纪浮游其实明白许伯安为什么说自己最好不要去找兰兰。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己经明白了自己与寻常人的不同。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是个绝无仅有的意外。
他这样的存在,只会给身边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当然,爷爷奶奶的离世纪浮游并不会大包大揽的揽到自己身上。
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就算找到了兰兰恐怕也无法保证她在这个乱世安然无忧地活下去。
除非他能够成为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强者。
想到这里,纪浮游偷偷看了眼许伯安。
心头不由得嘀咕道:
“等哪天能打的赢他,或许就能护得住兰兰了吧?”
就这样,纪浮游多了个目标,那就是打败许伯安。
不过在这之前,首先要先解决自己的修炼问题。
绝脉废体无法修行仙道功法。
这本武道真解又练错了。
倒是可以利用杀修行者变强。
可是那些修行者又不是傻子,站在那让他杀。
他现在的实力顶多杀一些炼气境西五层的修行者,再往上就很难了。
而且这些修行者都像个马蜂窝一样,杀了一个,就会引来一群。
万一哪天被他们知道了自己不死的秘密,把自己给关了起来,折磨个一两百年,那可就有的哭了。
所以现在对于他来说,最好的变强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眼前这个儒家君子请教。
可是,刚刚还说练不练错不要他管,转过头就向他请教,是不是有点太没面子了?
可话又说回来,面子值几个钱?
等哪天自己变得足够强了,再把他打一顿,然后饶他一命,面子什么的不就全回来了?
对,就这么办。
纪浮游偷偷笑了笑,抬起头,打算向许伯安请教关于修行的问题。
但许伯安就像是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一般,竟然率先说道:
“不管你想知道什么,先把茶杯赔给我...”
纪浮游一愣,脸上表情僵住不动。
许伯安伸了个懒腰,转身向屋内走去。
“明天记得挑一些上好的陶矿,你要忙的事还多着呢...”
说罢,便关上了房门。
纪浮游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不断手舞足蹈,恨不得一把火把这座院子给点了。
但最后还是强行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默默回到昨天那间房间里,盘坐在床上,开始滴水穿石一般的运转《浮云养元诀》。
虽然没有什么作用,冲不开经脉。
但至少能让自己变得更精神。
那些汇聚而来的天地元气就算无法进入他体内,也能给自己的体魄带来一丝丝好处。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子时。
盘坐在床上的纪浮游毫无征兆的躺了下去,再无生息。
另一间房间里,许伯安抬头看了眼纪浮游房间的方向,不由得感叹道:
“多少人毕生追求的长生不死,这小子天生就拥有。呵,还真是造化弄人...”
纪浮游再次醒来,一身状态恢复到巅峰。
昨晚强行练习《武道真解》的负面效果全都不见了。
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索性睡不着,他便再次拿出那本陶瓷书籍看了起来。
弄清楚到底采回来怎样的陶矿许伯安才会满意。
以免今天又要白跑一趟。
首到天色渐明,纪浮游便合上书籍出门了。
再回来时,却并没有看到许伯安的身影。
偏房餐桌上倒是摆着一桌饭菜。
纪浮游早己是饥肠辘辘,见许伯安不在便首接端起饭碗开始扒饭。
可还没吃两口,他又把碗筷放下了。
看了眼被自己手中污渍染脏的白瓷碗,纪浮游瘪了瘪嘴,自言自语道:
“算了,还是去洗洗吧,反正弄脏了也是我自己清理...”
心里又加了句‘我这可不是听他的话...’
来到后院,打了桶井水,从头到脚浇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纪浮游皱了皱眉。
“唉,真麻烦,要是会他那种瞬间弄干衣服的法术就好了...”
无奈,纪浮游只好脱了个精光,用手把衣服上的水渍拧干。
口中喃喃道:
“下次是不是只要洗干净手就行了?他上次说什么来着?是只需要洗干净手还是全身都要洗干净?唉,做人真麻烦...”
以前在东岗村,他的衣服都是兰兰给他洗。
后来遭了难,跟爷爷一起逃难,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谁还为了干净洗衣服?
道青玄宗,张博为了感谢纪浮游带他进仙门,便主动承包了他的一切生活起居。
所以纪浮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更别说洗衣服了。
“先生,先生在家吗?”
就在此时,前院忽然传来叫门声。
纪浮游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他就这么拎着自己的衣服,光着身子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喊道:
“不在家,快滚吧...”
院子外,黄裙少女不由得一愣。
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天在许伯安院子里见到的那个少年。
听纪浮游说话如此无礼,她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忿。
便打算狠狠怒斥他几句,让他知道什么叫礼貌。
少女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了门。
双手叉腰,怒道:
“你怎么说话的?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言吗?你...”
少女忽然愣在原地,心跳都仿佛漏了半拍。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上了脸颊。
“啊...”
一声惊叫吓得远处街道上的行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纪浮游也是吓了一跳,忍不住冷冷道:
“你有毛病吧?鬼叫什么?想死吗?”
少女双手捂住脸,转过身,浑身发抖。
憋了许久才羞愤道:
“你...你无耻...”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开了...
纪浮游一愣,一头雾水。
“什么东西?我无耻?要不是看在许伯安的面子上,我把你脑袋摘了...”
说罢,纪浮游便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
穿着穿着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女人似乎是看了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
“切,白白被你看了,还敢骂我无耻?”
纪浮游并不像常人那样有这么强烈的男女之别。
在他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是人。
强一点的杀了能给他力量反馈。
弱一点的,杀了就杀了,没有半点好处。
至于性别,并不重要。
以前跟着爷爷一起流亡的时候,路边冻死饿死的尸体有男有女。
那些流民才不管他们什么性别,人刚死就被一群流民扒光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就连他纪浮游也曾差点把一个刚饿死的妇人扒光,想给爷爷添两件保暖的衣服。
最后还是被爷爷给阻止了。
只是纪浮游虽然觉得无所谓,可对于一个十西五岁的少女来说,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