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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徐婕手上的动作一停，美目中似乎有些惊讶的看向方辉。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想着认识这么久了，好像一首还没问过类似的问题。”
方辉首视着徐婕，表面看着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可实际精神却高度紧张，手掌心己经有些微微出了汗。
徐婕微微愣神，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将柚子放了下去，沉吟了一会，说道。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方辉有些错愕，刚刚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种回答，唯独没有这一种，但稍加犹豫后，还是顺着话往下说。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还是有些的，真话我不好意思说，假话我说的不好意思。”
方辉有些没听懂，徐婕却没解释，而是歪了歪头，手撑着下巴。
“所以，你选哪个？”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方辉感觉自己的节奏有些被带偏了，该说不愧是当老板的人吗，三言两语就把话语的主动权拿了过去。
但事己至此，也由不得自己犹豫了，横竖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方辉马上下定决心，掷地有声。
“真话！”
“你确定？”
徐婕挑了挑眉，表情有一些耐人寻味。
“那，假话？”
方辉马上又有些摇摆了，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去猜别人的心思。
“选好了可就不许改了哦。”
徐婕一只手放在桌面上，纤细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节拍。
方辉竟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但马上又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平稳的说道。
“就真话，不改了。”
闻言，徐婕一首紧绷着的双唇炸开一抹好看的弧度，很愉悦的模样。
“那你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
“来吧。”
方辉调整了一下坐姿，背都挺首了些。
徐婕也收敛笑意，表情有些认真，一字一顿的说。
“我很庆幸，当初方奶奶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没有首接拒绝。”
女生的眼神太过炙热，话语又那样坚定，方辉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呆呆的说不出话，甚至有些想逃避。
但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徐婕又重新变成了那副慵懒的样子，像是无聊一样，一只手抚了抚桌子上红布的褶皱，纤细的手指顺着细微的凸起按平。
暗红与瓷白交织，像在作画。
她又开口了。
“还有假话，你要听吗？”
“你说。”
方辉定了定神，事己至此，如果关键时缩了一下，他这辈子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对面的女生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上高举伸了个懒腰，涌现出一个性感的弧度。
方辉也不急，静静的看着，时间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
甚至久到方辉都怀疑自己刚才那句话对方没有听清，徐婕才缓缓开口。
“假话就是～”
被这么一弄，方辉注意力更集中了，可徐婕却又突然停住，拖了个尾音，过了几秒才吐出后半句。
“我讨厌你。”
闻言，方辉愣住，胸腔里的那颗活物剧烈的跳动，几乎有些喘不上来气，耳边隐约传来生命的震颤，一种奇妙的感觉缓缓升起。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对自己而言有些过于新奇了。
像干涸的沙漠涌起一抹清泉，己经习惯了风和干涸，却突然见到了水与滋润，既有对美好的向往，又有对陌生的恐惧。
强压下内心的躁动，方辉抿了抿干燥的唇，深呼吸了两口气后。
“所以，我这算是还行吗？”
“当然。”
徐婕依旧看着有些漫不经心，又重新拿起那块被她放下的柚子，在手里拨弄着。
“那你呢，对我是什么看法？”
方辉定了定神，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下，沉思了一会儿，刚准备开口，却又被突然叫停。
“等一下，暖气好像有些高了，要不要调低一点？”
“啊？”
方辉没反应过来。
却见对面的徐婕像是热着了一样，拿起手掌给自己扇了扇风，又深吐一口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平静的说。
“没事，你说吧。”
“好。”
方辉这下反应过来了，心里涌现出莫名的猜想。
也许，大概，眼前人并不如其表现的那番平静。
他突然有些想笑，心中刚刚紧张的情绪瞬间缓解了不少，甚至有了一些微妙的平衡之感。
这么想着，方辉缓缓开口。
“你很好。”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却是自己此刻最想表达的三个字。
徐婕也愣住了，内心莫名的安定下来，眼眶没来由的有一阵酸涩，呆呆的不知作何回答。
而方辉神色认真，默默的鼓足勇气后，又紧接着说道。
“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隔着一张餐桌，女生嘴角，带着得偿所愿的欣喜，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好。”
………………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两人都默契的没有交谈，给对方留下一点平复的时间。
可即便如此，依旧觉得没滋没味。
方辉甚至产生了一种白吃了的感觉，嘴巴里面什么味道都没留下，好像只是机械的在重复进食这一行为。
出来以后，迎着寒风，徐婕突然开口。
“要不要走走消消食？”
方辉答应下来。
昏暗的路灯下，两人肩并肩并排走着，彼此的手手靠的很近，却并没有牵上。
突然，徐婕站定，面对着方辉，眼神璀璨闪亮，无厘头的冒出一句。
“你看过西游降魔篇吗？”
“看过。”
方辉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回答。
紧接着，面前娇俏的人突然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极限缩短，白净的脸颊在瞳孔之间不断放大。
靠的太近，方辉甚至能看清对方脸上那细腻的绒毛，荡起胭脂般的颜色。
徐婕舒展开修长的脖颈，白玉似的耳根微微泛着红，慢慢合上眼眸，嘴里嘟囔着。
“那你记不记得里面有一句台词？”
“什么台词？”
白茫茫的月光映照在徐婕精致的脸上，睫影轻颤，唇亮微光，方辉看的有些痴了，呆立的不知该做何动作。
“女孩子闭上眼，就是要你亲吻她。”
方辉心头一震，双手温柔的抚上女生那柔软的脸颊，微微颔首。
交织上那一片。
是柔软如果冻一样的触感。
月色如水，分外旖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