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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尿憋醒的。
方辉一开始还有些迷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双臂撑着坐了起来。
程雅枝带着耳机，坐在一边玩手机，边上放着一盆水，盆沿上还搭着一条的毛巾。
应该是刚刚用过，怪不得方辉感觉手上脸上都还挺清爽的，像以前不舒服，睡觉总是会出一头的汗。
“雅枝。”
方辉试着开口，声音却有些沙哑，有点像鸭子叫。
闻声，程雅枝把头抬起来，取下一个耳机，看向方辉，表情显得有些惊喜。
“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咳嗽了一下，方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音。
“没多久，一个小时左右吧。”
“啊？”
方辉有些不可置信，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几个小时一样，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确实没过多久，才12点多一点。
又看向程雅枝。
“你一首在这儿吗？”
“嗯，反正我没什么事，而且你状态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谢谢。”
方辉还是干巴巴的两个字，有气无力的，主要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真没事儿。”
程雅枝摆摆手。
“就算是陌生人倒在路上也要帮忙的，更何况我们都这么熟了，要道谢的话，还应该是我谢谢你呢，我刚过来那段时间，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
“一码归一码，没你在，我可能都回不来，概念不一样。”
“行吧，那你要真想谢谢我，不如请我吃个饭吧。”
“好。”
说完这个字，闭上眼睛揉了揉眼角，感觉自己有了些力气，方辉翻身下床。
见方辉突然起身，程雅枝赶忙上前要帮忙，嘴里还说着。
“你现在就起来吗，要不再躺一会儿？”
“没事。”
方辉摆手拒绝。
“我先上个厕所。”
“行。”
………………
从卫生间出来，方辉的愧疚感加重了。
无他尔，主要是这次实在是太麻烦人家了。
明明自己刚刚吐的天昏地暗的，虽然准心不差，是对着马桶，但奈何是溅射伤害，边上包括地板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污渍。
结果现在全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方辉其实不是很勤快的那一类，平常心血来潮可能会大扫除，但大部分时候家里都是几天才扫一次拖一次。
所以平日里虽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可总是会有些微不可察的瑕疵。
但现在这个卫生间好像被翻修过了一样，地板比方辉的屁股蛋都白。
该死！
方辉有些可耻的心动了。
这么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十佳选手，有点想娶回家怎么办？
不过这个当然是在玩梗。
方辉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娶一个老婆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天天做家务。
默默的把卫生间的门合上，好像这样能让自己那本就不多的良心少受一些谴责。
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方辉迈步朝着客厅走去。
可脚还没踏进去呢，鼻尖就传来一股浓烈的香气，瞬间刺激着自己空洞的胃开始一阵阵的痉挛，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这股味道似乎是——
小米。
“谁煮粥了？”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方辉顺着香气望去。
刚好看到程雅枝穿个青色围裙，戴着两只厚厚的棉布手套，端着一个砂锅。
“你好了吗？”
见到方辉从卫生间出来，程雅枝随口一问，然后将砂锅放到了餐桌上。
方辉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过来先吃点东西吧，我看你上午吐的干干净净的，估计肚子里应该空的差不多。”
“这是——”
方辉走上前去，语气中带着些疑问。
“我在冰箱翻出来的小米，煮了点粥，你不是肠胃炎吗，要控制饮食，这个养胃。”
“你自己煮的吗？”
“难道这里有第二个人？”
身体不舒服的方辉言行表现的有些奇怪，和平常那股高冷面瘫样截然不同。
虽然五官依旧死板，但整体看起来天差地别，硬要说就是气质中多了些呆萌。
程雅枝看着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又转身回厨房拿了个小碗和勺子。
一边催促着方辉坐下，一边盛了一大碗小米粥放到方辉面前。
面带希冀的催促着方辉尝尝味道。
方辉如梦初醒，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金黄色的小米粥。
内心有些感动。
于是舀起满满一勺，吹了吹，然后放进口中。
紧接着，马上瞪大了眼睛。
砂锅导热，每一粒小米都被煮的爆开，都不用嚼，入了嘴中就化作一团。
香味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甚至细细品尝，还能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应该是加了些许白砂糖。
“好吃。”
将第一口吞咽下肚，方辉真心实意的称赞。
他平常一个人很少吃小米，更别说煲粥了，主要是不怎么吃的习惯，每次嚼小米的时候都感觉中间有一个梗梗，不如大米饭吃的爽快。
就算要吃，一般也是混着白米饭一起煮，能增香。
这一包小米还是国庆放完假回来时，方妈临行的时候塞给他的，回来这么久了，都没开过包。
如果今天不是程雅枝给他翻出来，搞不好就遗忘在冰箱了。
看到一向木讷的方辉这么惊奇的表示称赞，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认同，程雅枝内心有些开心，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好吃你就多吃点，我煮了满满一锅呢。”
“你不吃吗？”
方辉这才注意到程雅枝只拿了一个人的碗筷。
“我不了，早上吃了很多，现在都不饿，而且这个是专门为你这个病患准备的。”
“那行吧。”
听她这么说，方辉也不客气了，又舀起一勺小米吹凉，吞下。
热腾腾的食物下肚，一下感觉舒服了不少，方辉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程雅枝则双手托着下巴撑在餐桌上，笑意盈盈的望着方辉这个现场吃播，的双颊被挤压的有些变形，看着就软软的。
方辉一边喝粥，一边用余光看着，莫名有点想戳一下试试手感。
但很快就清醒过来，赶紧抑制住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默默的垂下双眼，埋头喝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