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乐宁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拉开两人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
“江言则,你差不多行了啊!”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颈窝里的脑袋不动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江言则低沉而带着一丝委屈,甚至可以说是控诉的声音:
“宁宝是不是嫌弃我了?”
“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得到就不珍惜了?”
宫乐宁脑袋上一群乌鸦飞过:“???”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三连问给问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得到就不喜欢了”?
她得到什么了?
明明是她被吃的一干二净好吗?
看着他那副好像被抛弃了的哀怨模样,再联想到他平时在外那副生人勿近、冷酷到底的阎王形象。
巨大的反差让宫乐宁有些无语,随即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他线条完美的下巴,语气带着揶揄和调侃:
“啧啧,我们高冷校草怎么还变成深闺怨妇了?”
江言则听到宫乐宁的调侃,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不要离开我。”
这话说得突如其来,让宫乐宁心中一震。
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最近忙着准备去瑞士交换学习的资料,有些忽视了他,让他有些不开心。
“你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都没怎么陪你?”她试探性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和柔软。
殊不知,她的小心思早己被江言则看穿,他己经知道她要去交换学习的事情。
但此刻并没有揭穿,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
宫乐宁见状,也顾不上多想,马上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顺着他的话承诺道:
“不会离开你的,我男朋友那么帅,对我还那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
江言则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却依旧保持沉默,只是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把她永远留在身边似的。
这时,宫乐宁注意到他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珠。
为了打破这略显凝重的气氛,她想站起身去浴室拿吹风筒,却发现腰间那只大手仍紧紧环绕,不肯松开。
“言则,你先放开,我去拿吹风筒给你吹头发。”宫乐宁无奈地低下头,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以示安抚,“湿哒哒的一会儿会感冒。”
江言则终于稍稍松了松环在她腰间的臂膀,但却依旧牢牢牵着她的手。
如同一个黏人的小尾巴般跟随在后面,一步也不愿与她分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向浴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一种温馨而甜蜜的氛围。
宫乐宁从浴室里拿着吹风筒出来,刚想习惯性地往沙发上一坐。
却眼睁睁看着某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像只抢占领地的大猫似的,“咻”地一下,先她一步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
沙发那么大,他偏偏就占了她想坐的那一块。
宫乐宁:“……”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吐槽,手腕就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一扯。
下一秒,天旋地转。
等她回过神来,人己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江言则温热结实的大腿上。
“江言则,你还想不想我帮你吹头发了?”
宫乐宁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却感觉腰间一紧。
那双熟悉的大手又跟长在她身上似的,紧紧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牢牢环住了她的腰肢。
“抱着也可以吹。”
宫乐宁在心里翻了个无奈的白眼,算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跟江言则较劲,纯属浪费口舌。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在他怀里更舒服一点,然后认命地打开了吹风筒。
“嗡嗡——”
暖风吹拂,带着他发间残留的水汽和清冽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鼻尖。
宫乐宁一手拿着吹风筒,另一只手则认认真真地穿梭在他浓密乌黑的发间,指尖偶尔划过他温热的头皮,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怀里的人倒是安分得很,微微仰着头,任由她摆弄,像只被顺毛的大狗狗。
几分钟后,头发总算被彻底吹干了。
宫乐宁关掉吹风筒,随手放在一边。
江言则的头发很软,此刻柔顺地垂下来,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还俏皮地搭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上,遮住了那双总是锐利深邃的眼睛。
少了平日里那份生人勿近的冷漠,多了几分…嗯,乖巧!
宫乐宁看着他这难得一见的温顺模样,心头忽然有些发痒。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头,想帮他把挡住眼睛的碎发往两边拨开。
刚一拨开,就对上了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
那双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冷厉,只剩下清晰倒映着她自己的身影。
这副模样要多乖有多乖。
宫乐宁心底那点恶趣味瞬间被勾了起来,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指尖一转,忽然恶作剧心起,伸出“罪恶”的小手,在他那头刚被自己精心吹好的、柔顺的头发上——
一阵狂揉!
“噗~”
看着他瞬间变成“鸟窝头”的滑稽样子,宫乐宁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被她蹂躏了发型的某人,全程都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头上作乱,幽深的眼眸里甚至还漾开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纵容笑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开心就好。
宫乐宁闹了一小会儿,也觉得有些无趣了。
主要是,这人一点反抗都没有,让她这个“施暴者”很没有成就感。
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眼角渗出了点点生理性的泪花。
忙了一天,又在他这里耗费了不少心神,她是真的困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想去睡觉,腰间的手臂忽然一紧,下一刻,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轻松抱起。
宫乐宁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身形,鼻尖蹭过他坚实的胸膛,闻到令人安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