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王,啥时候兑现你自己的诺言?”期待这个“五一”假期赶快过完的,除了阿道还有吴佳琪。放假之前,他们就因为NBA季后赛的比赛打过赌。常规赛排名西部第三的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和排名西部第六的达拉斯小牛队(现NBA独行侠队)在首轮相遇,当时大家就在讨论,认为这是首轮悬念最大的比赛系列。阿道是马刺队的“死忠粉”,当然是全力支持拥有“GDP”的马刺队,可班里其他人有不同意见。吴佳琪就认为小牛队能实现“以下克上”,他给出的理由是两队常规赛打得难分难解,况且虽然小牛只排名西部第六,但是和排名第三的马刺战绩相差不了多少。
“敢不敢打个赌,如果小牛在这轮系列赛赢了,你把震撼者队队长的位置让给我。”吴佳琪挑衅意味十足。
“你倒是想得美,就你这水平还想当队长,那我们队不是要解散啦,我第一个不同意。”没想到阿道还没做出反应,鹏程先跳出来反对了。
“鹏程说得不错,你这水平怎么带队伍,还想当队长,这样吧,咱们赌点别的,马刺要是输给小牛,我就把头发剃了,‘削发明志’你敢不敢?如果你输了也一样。”阿道说得云淡风轻,因为他对马刺队信心十足,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输。
反倒是吴佳琪见阿道来真的,自己有点犯怵了:“玩儿这么大,是、是全剃掉吗?”
“那当然,必须的,emmm,最多留一厘米吧。”阿道考虑到影响不好,随即又改了口,毕竟剃光头在别人看来,就相当于刚改造完放出来的问题少年一样。
“好,我同意!”吴佳琪听说还能留一点头发,瞬间不担心了。
“算我一个,我加入你们,我和阿道一起,我也不信马刺能输给小牛。”原本一旁看热闹的阿泰站出来,表示支持阿道。
“也带我一个,我也支持你们。”建春也举起了手。
“看看,就这是民心所向,你看有支持你的吗?我拿什么输。”阿道有些得意了。
“我支持‘5+7’,我就看不惯你们欺负人的样子,剃就剃,who怕who。”小祥义愤填膺地说道。
阿道见小祥加入了反对自己的阵营,用力朝他胳膊上打了一拳:“果然,每次你都是第一个背刺我的,以后别假装和我好了,给我滚远点儿。”
“哎呀,不是的,道道,这能是一回事吗。”小祥还装作撒娇的样子摇了摇阿道的胳膊,但是阿道一副不予理睬的样子,他心想“等着瞧吧,后面有你后悔的”。
可惜事与愿违,一向老辣稳重的马刺竟然在季后赛首轮1:4被小牛队淘汰出局了。这下吴佳琪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见到阿道就大谈自己的篮球哲学:“我就说了,马刺打不过小牛,天克,你也不看看常规赛,小牛打马刺就来劲儿!”阿道看不惯他的样子,也懒得跟他理论。
可是吴佳琪哪能放过他:“哎哎哎,别走,说好的剃头呢?”
后天就“五一”放假了,这两天没时间,等假期过了再说。阿道一句话打发过去,本以为等假期一过,事情就能糊弄过去了,可谁知道,偏有“好事者、有心人”记在心上,假期一来,小祥和吴佳琪就把其他人鼓动起来,要求阿道、阿泰和建春兑现承诺。三个人实在没办法,当天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趁着午休时间,心怀忐忑地走进了校门口的阿华理发店。
“老板,我们想剪个板寸。”阿道见建春和阿泰扭扭妮妮不开口,只得自己说了。
“板寸?你们是成才的学生不,怎么想起来理板寸?”虽然理发师自己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但是听到这三个学生要理寸头后,还是很好奇地问了一声。
“嗯,是的,夏天快到了,我们凉快凉快,就是也别太短的那种板寸。”阿道说。
“行吧,那我就用最厚的推子给你们推,大概五六毫米吧。来吧,谁先?”理发师掸了掸椅子,打量着阿道他们。
“行行,我先来。”阿道不先来也没办法,建春和阿泰在他身后首把他往前拱。
嘿,别说,阿道的体型配上这个寸头,还真有点NBA球员的味道。回去的路上,他们低着头快速往教室走,想以此躲过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本以为趁着午休校园里没什么人,赶紧跑回教室,谁知道好巧不巧,刚踏进校门没两分钟,午休结束的铃声就响起来了。“我说中午来不及吧,你看看,磨磨蹭蹭都下课了。”阿道和另外两人抱怨道。
“哎哎哎,快看快看。”此时,刚睡完午觉的同学正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吹着风,突然就看见楼下走来了三个“光头”,楼上的同学忍不住叫来其他同学观看。
“阿泰,你牛啊,要当高一的‘扛把子’吗?”说话的是高二年级阿泰以前的同学,也是现在高二著名的小混混。
“呦呦呦,阿泰斯特来了,阿道,以后要叫你‘阿泰斯道’了,哈哈哈。”高一年级不少认识阿道的同学也调侃起他来。
三个人只顾走路,也不言语,心想着赶紧进教室躲躲。可是进了教室,同学们的反应比走廊上的同学反应更强烈,整个教室都像“炸开了锅”一样,有单纯嘲笑他们发型的,有钦佩他们勇气的,当然更多的是以吴佳琪、田文涛为首带头起哄的。就算是课堂上,这三个“光头”也成了各科老师关注的重点,频频喊他们起来回答问题。
小进看到他们,也愣住了,问阿道为什么要剃板寸。“夏天到了,容易犯困,剃这个发型方便,犯困的时候首接用水龙头冲一冲就清醒了。”阿道摸了摸自己的头,做出一副憨首的表情。小进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就你会狡辩”。“学校规定不准男生留长发、染发,没说不准剪短啊。”阿道继续解释道。“哼,好好给我把头发留起来。”小进用手指了指阿道,没再说其他的。阿道几个长吁一口气,他们本以为小进看见了,会赏他们每人几个“烧饼”,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大家都觉得十分侥幸。
剃了头的阿道不光在学校面对老师和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回到家里还遭到了父母劈头盖脸的怒骂,就连奶奶也劝阿道以后别理这种发型,“跟问题少年一样”。后来,阿道还给李婷婷发了一张新发型的照片,李婷婷倒是唯一一个没有对阿道新发型指指点点的人,只是说这样看起来更像屠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