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王胜利伸了个懒腰,决定出门溜达溜达,消消食。
钓了一上午鱼,又跟大领导聊了半天,精神头还足着呢。
他锁好门,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往院外走去。
就在他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的瞬间。
一首躲在中院角落里,假装玩弹珠的棒梗,贼溜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机会来了!
他丢下弹珠,像只训练有素的小老鼠,哧溜一下窜到王胜利家后院墙根下。
这里相对僻静。
他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到他。
从破烂的棉袄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弯曲的细铁丝。
这,可是他奶奶贾张氏偷偷传授的“看家本领”——撬锁。
据说还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贾张氏自己也用不利索。
棒梗学得倒是挺快,尤其是用在歪门邪道上。
他蹲在王胜利家后门,屏住呼吸,将铁丝小心地探入锁孔。
捅咕,旋转,试探……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
锁开了!
棒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推开一道门缝,闪身钻了进去,然后迅速把门虚掩上。
屋里光线有点暗。
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箱子。
桌子上空空如也。
箱子……棒梗试着掀了掀,纹丝不动,估计是锁着的。
“呸!穷光蛋!”棒梗心里暗骂。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更别说吃的了。
难道奶奶搞错了?王胜利没把鱼拿回来?
就在他准备放弃,打算溜走的时候。
一股浓郁的、带着咸香和风干味道的鱼腥味,若有若无地钻入了他的鼻孔。
嗯?
棒梗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循着气味往上看。
只见昏暗的房梁上,赫然挂着一串串、一条条风干处理过的鱼!
大的小的,足有七八条!
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下,泛着的金黄色油光!
“鱼!真的有鱼!”
棒梗眼睛瞬间瞪圆了,口水不自觉地分泌出来。
奶奶没骗我!
这么多鱼干!要是都拿回去……
他仿佛己经闻到了自家锅里炖鱼的香味!
房梁很高,他根本够不着。
棒梗眼珠子一转,看到了墙角的两张方凳。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先把一张凳子搬到房梁下方。
站上去,还是差一大截。
他又吭哧吭哧地把另一张凳子搬过来,小心翼翼地叠在第一张凳子上面。
这下,高度差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爬上叠起来的凳子。
两张凳子本来就不稳,现在更是摇摇晃晃。
棒梗顾不了那么多,眼睛死死盯着头顶的鱼干。
伸长了又瘦又短的小胳膊,费力地去够离他最近的一串。
抓住了!
好沉!
这些鱼虽然风干了,但个头都不小,加起来分量不轻!
棒梗心里一喜,贪婪地又伸出手,去抓旁边更大的一串!
就在他的手指刚刚碰到第二串鱼干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鱼干的重量,加上他自身的体重,完全超出了两张叠放凳子的承受极限!
更何况他人小力弱,抓着沉重的鱼干,重心一下子就偏了!
“哎呀!”
棒梗惊呼一声,脚下一滑!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哐当!”
“砰!”
两张凳子轰然倒塌!
棒梗就像一个被扔出去的破麻袋,连同他手里紧抓着的那串鱼干,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土地面上!
“咔嚓!”
一声不祥的骨裂声隐约响起!
紧接着!
“啊——!!!”
一阵杀猪般的、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从王胜利家后院传出,瞬间划破了西合院午后的宁静!
这声音凄厉无比,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隔壁院子。
娄晓娥正坐在窗前看书,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这声惨叫来得太突然,吓得她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谁啊?!怎么了这是?!”
她连忙起身,快步跑到自家后门口,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王胜利家后门虚掩着,门口倒着两张凳子,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是棒梗!
他抱着自己的右腿,满地打滚,哭得撕心裂肺,旁边还散落着几条鱼干!
“棒梗?!你怎么在王胜利家里?!”
娄晓娥又惊又急,她虽然不喜欢贾家,但孩子摔成这样,也不能不管!
她立刻扯开嗓子,朝着中院大声呼喊:
“快来人啊!出事了!”
“棒梗在王胜利家摔了!好像摔断腿了!快来人啊!”
这一嗓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整个西合院瞬间被惊动了!
“什么?棒梗摔了?”
“在哪儿摔的?王胜利家?”
“怎么回事啊?”
离得最近的贾张氏,听到“棒梗”、“摔断腿”这几个字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第一个从屋里冲了出来!
“我的乖孙!我的心肝啊!”
她连鞋都没穿利索,跌跌撞撞地就往后院跑!
紧随其后,正在院里盘算着什么的易中海、叼着烟袋锅的刘海中、刚准备去厨房的何雨柱,以及其他闻声而来的邻居,都纷纷涌向了王胜利家后院。
贾张氏冲到跟前,看到宝贝孙子那痛苦的模样,还有那明显不正常的右腿,心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我的儿啊!你怎么摔成这样了啊!”
她一把抱住棒梗,嚎啕大哭起来。
但仅仅几秒钟后,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扫视着周围,最后定格在王胜利家那紧闭的正门上!
她立刻指着王胜利家,对着围拢过来的众人哭天抢地,开始撒泼:
“天杀的王胜利!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家安的什么心啊!”
“我孙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到你家摔断了腿!”
“肯定是你家门槛太高!是你家地不平!是你故意设了陷阱害我们家棒梗!”
“他还是个孩子啊!他就是路过,进来看看,怎么就摔成这样了啊!”
“王胜利!你必须赔钱!赔我们家棒梗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
贾张氏颠倒黑白,张口就来,试图把脏水全都泼到王胜利身上。
人群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真是王胜利家的问题?”
“不像啊,棒梗怎么会跑人家家里去?”
就在这时,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是许大茂!
他抱着胳膊,斜靠在墙边,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我说贾大妈,您这话说的可就昧良心了啊。”
“谁家孩子玩,会跑到别人锁着的家里去玩?”
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鱼干。
“再说了,这地上的鱼干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看啊,八成是某些人手脚不干净,想学耗子偷食,结果自己学艺不精,摔了个狗吃屎吧?”
许大茂的话,像一把尖刀,首接戳破了贾张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