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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胜利家，屋里的气氛正好。
秦京茹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正小口吃着饭。
于海棠则落落大方，一边吃，一边不时跟王胜利聊几句厂里的趣事，眼神里带着欣赏。
王胜利今天心情不错，亲自下厨露了一手，看着两个姑娘吃得香甜，心里也挺满意。
就在这时。
“砰！砰！砰！”
急促而用力的砸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温馨。
声音又响又沉，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怒气，屋里三人都是一愣。
于海棠放下筷子：“谁啊？这么大火气？”秦京茹也有些紧张地看向王胜利。
王胜利眉头微皱，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
“哐啷——！”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响起！
紧接着，是聋老太太那带着怒火，又有些嘶哑的声音：
“王胜利！你给我滚出来！”
“把我孙子柱子放出来！”
玻璃碎片溅了一地，寒风顺着破洞灌了进来。
秦京茹吓得低呼一声，于海棠也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
王胜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猛地拉开门。
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旁边，站着一脸为难和愁容的易中海。
地上一片狼藉，是他家窗户的碎玻璃。
“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王胜利的声音带着寒意，“有话不能好好说？上来就砸玻璃？”
“好好说？我跟你好好说得着吗！”
聋老太太拐杖用力一跺地，“王胜利！你少给我装糊涂！柱子是不是你让人抓起来的？！”
“你现在是保卫科的副科长了，能耐了是吧？就这么对付院里的邻居？！”
“赶紧的！让你的人把柱子给我放了！不然我现在就去街道，去轧钢厂，告你去！”
老太太嗓门又高又尖，中气十足，一点不像个耳朵背的人。
她这是真急了，把何雨柱当亲孙子一样疼。
易中海在一旁想拉，又不敢拉，急得搓手：“老太太，您消消气，有话好说，好说……”
王胜利看着盛怒的聋老太太，又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无奈的易中海，心里冷笑一声。
告我？何雨柱打伤了人，证据确凿，你告到哪儿都没用！
不过，他转念一想，脸上却缓和下来。
跟一个老太太置气犯不上，而且，这事儿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柱子犯了事，那是派出所依法办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胜利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就是个保卫科的，哪有那么大权力管派出所抓人放人？”
“你少放屁！”聋老太太根本不信。
“你要是没点头，他们敢抓柱子？中海都跟我说了，这事儿麻烦，不好办！只有你能行！”
“老太太，您这可真是……”王胜利故作为难地摇摇头，“这事儿，按规矩，我真管不了。”
“我不管！”聋老太太耍起赖来。
“今天你要是不把柱子放出来，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儿喊！让全院的人都来评评理！看看你王胜利是怎么当官欺负人的！”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地上一坐。
易中海赶紧扶住她：“老太太，老太太，使不得，地上凉！”
王胜利看着这架势，心里暗道，这老太太还真是个人才。
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屋里的秦京茹和于海棠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
“行吧。”王胜利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
“老太太，您都这么说了，我不能不给您这个面子。”
“柱子打人的事儿，性质虽然不好，但毕竟是院里的邻居。我去跟派出所那边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先回来。”
聋老太太眼睛一亮：“真的？”
“我王胜利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王胜利话锋一转，“不过，老太太，我帮这个忙，也有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聋老太太急切地问，只要能放人，什么都好说。
王胜利看了一眼旁边的秦京茹，缓缓说道：“柱子这一进去，他那屋子不就空出来了吗？”
“正好，京茹刚来城里，也没个落脚的地方。我看就把柱子那屋，先给京茹住着，您觉得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易中海脸色微微一变。
这……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秦京茹也愣住了，随即脸颊更红，低下了头。
于海棠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胜利，又看了看秦京茹。
聋老太太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行！没问题！不就是一间屋子嘛！柱子回来，让他住我那儿去！那屋就给京茹住！”
在她心里，只要能把何雨柱弄出来，别说一间房，就是要她这老太婆的房，她都愿意换！
“好，老太太就是敞亮！”王胜利点点头，“一大爷，那就麻烦您跑一趟了。”
他转身进屋，很快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易中海。
“您拿着这个，去趟派出所，找一个姓李的同志，把条子给他，他自然会明白。”
易中海接过纸条，看了王胜利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点点头：“行，我这就去。”
“快去快回！”聋老太太催促道。
易中海不敢耽搁，揣好纸条，匆匆往院外走去。
“胜利啊，谢谢你了！”
聋老太太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语气也缓和多了，“等柱子回来，我让他给你磕头道谢！”
“老太太客气了，都是街坊邻居。”王胜利淡淡一笑。
聋老太太心事己了，也不多留，拄着拐杖，念叨着“我去看看柱子回来没有”，也转身慢慢走了。
看着聋老太太蹒跚的背影，王胜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何雨柱啊何雨柱，想出来？可以。
不过，你的房子，归我了！
“胜利哥，这……”秦京茹看着地上的碎玻璃，有些不好意思。
于海棠也说道：“王科长，我们帮你收拾收拾吧。”
“没事，一点玻璃，我来就行。”
王胜利摆摆手，找来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地上的狼藉。
秦京茹和于海棠见状，也连忙上前帮忙。
三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地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王胜利又找了块硬纸板，暂时把破了的窗户堵上。
刚收拾妥当，院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是易中海回来了，他还搀扶着一个人，正是何雨柱！
此刻的何雨柱，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气焰。
他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像是受了不少罪，走路都有些踉跄，需要易中海扶着。
“柱子！”
刚走到后院，就听到了聋老太太的声音。
原来老太太没走远，就在院子里等着呢。
看到何雨柱出来，老太太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老太太！”何雨柱看到聋老太太，也是激动万分，挣开易中海的手，就要上前。
“我的好老太太！谢谢您！谢谢您救我出来！我给您磕头了！”
他声音哽咽，情绪激动，往前迈了两步。
大概是在里面蹲久了，腿脚有些发软，加上心情激荡，脚下一个趔趄！
“哎哟！”何雨柱整个人重心不稳，首首地就朝着面前的聋老太太扑了过去！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他这一下。
“砰！”一声闷响！何雨柱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聋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易中海惊呼一声！
王胜利、秦京茹、于海棠也全都脸色大变！
院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只有何雨柱压在聋老太太身上粗重的喘息声，和易中海那一声惊骇欲绝的“老太太！”回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