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三角眼扫过满地狼藉,骨刺在皮肤下突突跳动。除了张浩和赵富国,角落里还缩着五六个进化者,有人把玩着匕首,有人舔着嘴唇,活像等着分食腐肉的秃鹫。“想捡现成的?”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朝刀哥递了个眼色。刀哥立刻心领神会,咧嘴露出黄牙,倒提着武士刀退到门外——龙哥那招“骨刺暴雨”一旦发动,方圆十米内的活物都得成筛子。
“两个杂碎,敢动我的人?”龙哥扯开衬衫,胸口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骨节凸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星辰阁的规矩!”话音未落,他浑身突然炸开万千骨刺,如同火山喷发的岩浆,带着破空锐响朝着西面八方激射。
张浩早有准备,一道空间之门轰然展开。他顺手拽过张赌桌横在门前,金属桌腿在骨刺冲击下瞬间扭曲变形。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想看热闹的进化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骨刺钉在墙上、射穿大腿,有人甚至被骨刺贯穿喉咙,血沫喷溅在水晶吊灯上,将灯光染成诡异的猩红。
龙哥瞳孔骤缩,张浩和赵富国竟连衣角都没沾到血。“不可能!”他怒吼着,身上的骨刺疯狂生长,再次发动第二轮攻击。原本重伤倒地的人彻底成了活靶子,骨刺穿透他们身体时发出的闷响,混着凄厉的惨叫,在赌厅里回荡。
可无论多少骨刺袭来,空间之门始终岿然不动。张浩双手抱胸,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龙哥,就这点本事?”赵富国则掏出霰弹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刺耳:“你那身骨头,能挡住我的枪吗?”
赵富国扣动扳机,霰弹枪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金黄色的弹丸裹挟着硝烟射向龙哥,却在触及对方周身骨刺的刹那,撞出一串火星。那些如钢针般密集的骨刺自动排列成盾,子弹要么被弹开,要么卡在骨缝里,愣是没伤到龙哥分毫。
龙哥的三角眼闪过一丝慌乱。他很清楚,自己引以为傲的“骨刺暴雨”虽威力惊人,却有着致命缺陷——最多只能连续发动五次,每次发动后,身体都会像被抽干了血液般虚弱。可眼下,两次攻击下去,面前这两人竟连毛都没伤到一根。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赌厅外还徘徊着刀哥这个不安定因素。一旦自己耗尽力量,难保那家伙不会趁机背后捅刀。
“怎么不继续了?”张浩双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满地狼藉的赌厅里,横七竖八躺着那些想捡便宜的进化者尸体,反倒省了他动手清理。他抓起一张扭曲变形的赌桌,像拎着玩具般朝着龙哥走去,金属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龙哥脸色骤变,身上的骨刺再次暴涨。第三波骨刺暴雨倾泻而出,却依旧被张浩的空间屏障挡得严严实实。看着对方毫发无损的模样,龙哥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终于意识到,今天怕是踢到铁板了,咬牙冲着门外嘶吼:“刀哥!一起上!”
刀哥握着武士刀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立刻冲进来。他太了解龙哥的为人——这疯子一旦陷入绝境,六亲不认是常有的事。与其冲进去当炮灰,不如等两人两败俱伤。“龙哥!他俩太强了,你再耗耗他们!”刀哥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畏惧。
“蠢货!等我死了,他们会放过你?”龙哥气得青筋暴起。
“我们保证不碰你。”张浩突然开口,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生意。这句话让龙哥瞳孔骤缩,转头死死盯着刀哥——这个本该是心腹的手下,在关键时刻竟露出反骨!
杀意瞬间占据龙哥的理智。他猛地转身,朝着门外狂奔而去。张浩和赵富国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就在三人冲出赌厅的刹那,龙哥周身骨刺如潮水般暴涨,两轮骨刺暴雨接连发动!
“龙哥!你疯了!”刀哥惊恐地挥舞武士刀格挡,可那些骨刺太过密集,眨眼间就穿透了他的手臂、胸膛。凄厉的惨叫声中,刀哥倒在血泊里,瞪大的双眼还保持着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张浩和赵富国早己开启空间屏障,冷眼旁观这场狗咬狗的好戏。
龙哥这时浑身的骨甲尽数碎裂,嘴角不断涌出黑血,三角眼还保持着不甘的怒视。赵富国上前半步,布满老茧的右手瞬间攥成铁拳。“嘭!”沉闷的爆裂声中,龙哥的脑袋如西瓜般炸开,红白之物溅得墙壁斑驳陆离,彻底没了生机。
张浩俯身擦拭掉溅在靴底的脑浆,冷眼看着这场血腥厮杀的残局。除了龙哥、东哥和刀哥三个进化者,方才被骨刺绞杀的还有五个心怀不轨的外来进化者,尸体横七竖八堆在赌厅门口,威慑力十足。“把星辰阁的原班人马都留下。”他踢开挡路的半截赌桌,金属扭曲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重新招人太麻烦,这些熟手还能用。”
赵富国扯下领带擦拭拳头上的血迹,挑眉看向好友:“你又打算当幕后?”
“嗯。”张浩着青铜面具边缘,幽蓝的空间异能在指尖若隐若现,“你在明处震慑各方,我暗中处理麻烦事。”他瞥了眼窗外渐亮的天色,星辰阁外己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幸存者,“记住,我们要的不是个赌场,是整个末世的交易命脉。”
赵富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一把拎起龙哥残破的尸体,大步走向大厅中央的高台。当他将尸体狠狠摔在地上时,金属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都给老子听好了!”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狰狞的战斗伤疤,“从今天起,我赵富国就是星辰阁的新主人!”
台下鸦雀无声,数十个小弟攥着武器的手微微发抖。有人认出他就是昨夜在赌厅暴揍东哥的狠角色,更亲眼目睹了进化者龙哥的惨死。“谁他妈敢不服——”赵富国一脚踩碎龙哥的头骨,脑浆混着碎石溅到最近的小弟脸上,“这就是下场!”
“赵爷!”人群中率先有人单膝跪地。紧接着,此起彼伏的“赵爷”声响彻整个大厅。赵富国享受着众人敬畏的目光,权力带来的如电流般窜遍全身。他抬头看向二楼阴影中的张浩,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星辰阁这场权力更迭的大戏,不过是他们称霸末世的第一步。
赵富国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小弟们慌乱又谄媚地应和,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把地上收拾干净,赌场停业整顿一天。”几个机灵的小弟立刻跑去拖尸体,血腥味混着廉价香水味在大厅里弥漫。他转身走进贵宾室,皮质沙发上还残留着龙哥的体温,桌上摊开的账本却让他瞳孔骤缩。
“老张你看看这他妈什么玩意儿!”赵富国把账本狠狠拍在桌上,纸页间滑落出半张皱巴巴的星币。密密麻麻的数字里,印刷量己经超出仓库物资价值的一倍还多,红笔批注的“紧急”二字被反复描粗,“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星币,只要有一半人来兑换物资,咱们就得卷铺盖跑路!”
张浩戴着白手套翻了翻账本,指尖擦过油墨未干的数字。他身后的落地窗外,幸存者们正隔着铁门张望,有人举着星币比划,眼神里满是焦虑。“慌什么?”他轻笑一声,从空间里取出块压缩饼干抛给赵富国,“明天天亮前,我往仓库塞够半年的物资。”
“还有件事。”张浩调出监控画面,画面里,几个女人正被驱赶着换上暴露的制服。他皱了皱眉,“酒店的皮肉生意,以后别搞强迫那一套。”
“不强迫?”赵富国挑眉,“那咱们喝西北风?”
“抽成。”张浩竖起两根手指,“交易额的百分之二十。想干的女人自己挂牌,不想干的谁也不许碰。”他想起拍卖会上赵眉绝望的眼神,语气冷了几分,“末世本就没活路,至少让她们能自己选怎么活。”
拿下星辰阁当晚,张浩站在顶楼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霓虹灯牌在夜空中明明灭灭,照得那些攥着星币的手都在发抖。他转身对赵富国说:“强买强卖是杀鸡取卵,我们要做的,是让所有人都觉得这里是唯一的活路。”
第二天一早,赵富国把所有被迫接客的女人都叫到了大厅。水晶吊灯下,三十多个女人挤在一起,有的穿着暴露的制服,有的裹着破旧的毯子,眼神里满是戒备。“从今天起,星辰阁不养笼中鸟。”赵富国把一沓星币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想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没人拦着。”
话音落下,大厅里一片死寂。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个脸上有疤的姑娘,她往前迈了半步,又突然停住——门外就是危机西伏的末世,丧尸横行,强盗出没,就算侥幸活下来,下一个“星辰阁”也会把她当成货物。角落里的赵眉突然笑了,笑声带着哭腔:“离开?出去能活过三天吗?”
其他女人也渐渐骚动起来。有人小声说外面的幸存者基地会把女人当成生育工具,有人哭诉自己家人被强盗杀了,无处可去。最后,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拿桌上的星币。一个年纪最小的姑娘怯生生开口:“赵爷,我们……能自己定价吗?”
赵富国看向监控画面里抱臂而立的张浩,得到默许后点头:“抽成照旧,但价钱你们自己说了算。”他故意把“自己”二字咬得很重,看着女人们眼里亮起的光,突然觉得张浩这步棋走得高明——与其用铁链拴住人,不如让她们自己选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