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送走孩子后的家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鸟雀的啁啾声。
常穆林刚脱下外套,就被阮清婉从背后环抱住。她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呼吸间还带着晨间淡雅的香水味。
“难得清静。”她轻笑,指尖在他腰间轻轻一勾,"常副院长这几天不用继续研究和论文了吧?" ”
常穆林转身将她揽入怀中,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嗯,专心陪夫人。”
他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声音低了几分,“想怎么陪都行。”
阮清婉仰头看他,手指划过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眼里盛着狡黠的光:“那……想不想给阳阳添个妹妹?听说女儿更黏爸爸。”
常穆林的呼吸明显一滞。
他忽然托住她的腰往上一带,阮清婉轻呼一声,整个人被抱坐在客厅的桌子上。
“夫人这是在邀请我……”他的吻落在她颈间,“做学术研究?”
阮清婉笑着躲闪:“我的选题可是有难度的……”未尽的话语被炙热的吻封住。晨光透过纱帘,将交织的身影投在木地板上,小骆驼玩偶歪倒在沙发边,仿佛也羞红了脸。
首到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常穆林的手机。
阮清婉喘息着推开丈夫:“等等……先接电话……”
常穆林将手机扔到一旁,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现在,我们只研究二胎课题。”
幼儿园里,孩子们刚吃完午饭,正三三两两地玩着玩具。
常晞阳安静地坐在角落,低头摆弄爸爸给他带的玩具
突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大步走过来,一把抢过陶罐:“这是什么破玩意儿?给我玩玩!”
常晞阳急得站起来,说话结结巴巴的:“张子豪,还、还给我……”
可小霸王张子豪不但不给,还故意举高了逗他:“来拿呀!小矮子!”
周围几个孩子偷偷看着,没人敢出声。
就在这时——
“砰!”
一个恐龙小水壶重重砸在张子豪脚边。所有人回头,只见蒋卿云叉着腰站在小椅子上,圆脸蛋气得通红:“把阳阳的东西还给他!”
张子豪愣了一下,随即撇嘴:“关你什么事?”
蒋卿云“噌”地跳下来,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她没有打人,而是一把抱住张子豪的腰使劲往后推。张子豪没站稳,“咚”地坐在地上,玩具碌碌滚到常晞阳脚边。
“我妈妈说了!”蒋卿云声音清脆得像铃铛,“欺负人的才是胆小鬼!”
她转身拉起常晞阳的手,“阳阳别怕,我保护你!”
常晞阳抱着失而复得的玩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老师闻声赶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蒋卿云像只护崽的小母鸡挡在常晞阳前面,而张子豪正灰溜溜地拍屁股上的灰。
其他小朋友围在旁边,小声议论:“卿云好厉害……”
下午点心时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阳阳,我的小熊饼干分你一半。”
“卿云,我们一起玩积木好不好?”
孩子们纷纷凑过来。
蒋卿云骄傲地扬起下巴:“以后谁欺负阳阳,就是欺负我!”
傍晚,幼儿园门口,家长们陆续来接孩子。
常晞阳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走,眼睛一首盯着蒋卿云家的车。
“阳阳,该回家了。”阮清婉轻轻牵起他的手。
常晞阳恋恋不舍地回头:“可是卿云还没说完恐龙的故事……”
正说着,蒋卿云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用力挥手:“阳阳!明天我给你带会发光的小汽车!”
常晞阳立刻眼睛一亮,也使劲儿挥手:“嗯!我、我给你看新画的画!”
阮清婉的车里,常晞阳一反常态地变成了小话痨——
“妈妈!卿云今天可厉害了!”
“卿云把张子豪推倒了!”
“卿云分给我小熊饼干!”
“卿云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阮清婉从后视镜看着儿子兴奋得通红的小脸,忍不住笑:“我们阳阳今天说了好多话呀。”
常晞阳害羞地抿嘴笑,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被卿云拯救回来的玩具。
另一边,苏潇潇家,蒋卿云一进门就开启了“幼儿园今日新闻联播”模式——
“妈妈!我今天打败了大坏蛋!”
“阳阳的玩具可漂亮了,是金色的!”
“我还教阳阳唱《小跳蛙》了!”
苏潇潇一边给她换鞋一边憋笑:“这么喜欢阳阳呀?”
蒋卿云认真点头:“嗯!阳阳最好了,他还会给我讲故事!”
晚饭时,常穆林被儿子拉着讲了好多的“卿云英雄事迹”。
阮清婉忍不住对丈夫笑道:“完了,这孩子以后怕是要成卿云的小迷弟了。”
常穆林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提前和蒋家商量下,聘礼该送什么?"
阮清婉一个抱枕砸过去:“想什么呢!孩子才上幼儿园!”
苏潇潇听说陆明善己经出狱了,现在还和母亲住在一起。
推开母亲家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花草香气。
阳台上,梁惠和陆明善正并肩给一排绿植浇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衬得那些绿萝、龟背竹愈发鲜翠欲滴。
“潇潇来啦?”梁惠回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快来看看,你陆伯伯种的月季开花了。”
苏潇潇勉强扯出一个笑,目光扫过陆明善——他比半年前出狱时胖了些,穿着梁惠给他买的亚麻衬衫,倒真有几分退休老教授的气质。
可一想到这男人连退休金都没有,全靠母亲的积蓄生活,欠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她心里就堵得慌。
“妈,厨房水管修好了吗?”苏潇潇故意提高声音,“上次不是说漏水吗?”
陆明善立刻放下喷壶:“修好了修好了,我还顺便把油烟机拆洗了一遍。”
他搓着手,像个等待表扬的学生,“你妈说效果特别好。”
梁惠笑着拍他胳膊:“可不是,比售后师傅还仔细。”
苏潇潇趁陆明善去泡茶的功夫,她一把拉住梁惠:“妈,他整天在家养花弄草,就没想过找点事做?”
“你陆伯伯年纪大了。”梁惠抚摸着月季花瓣,“再说,他把我照顾得多好……”
“可他的开销都是你在负担!”
苏潇潇知道他花的母亲的钱,梁惠也知道要是自己把女儿给的钱花给这种男人肯定会气死的。
她压低声音,“您攒了一辈子的钱……”
“潇潇。”梁惠突然打断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我也丧偶快二十年了,这些年你陆伯伯是唯一让我有恋爱感觉的男人,人活着,总得让自己开心。”
苏潇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男人福气可真好,碰见我妈这种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