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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结束那天，蒋卿云和常晞阳坐在学校天台上，撕碎的模拟试卷像雪片般从指间飘落。
“我们报同一所高中吧？”卿云突然转头，“最好还能分在同一个班。”
晞阳笑着答应：“好。”
高中的开学典礼上，蒋卿云踮着脚尖在新生名单上找自己的班级，目光扫过“高一（3）班”时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地寻找另一个熟悉的人——常晞阳，高一（7）班。
“啧，居然不在一个班。”她小声嘀咕，但很快被身后女生们的尖叫声打断。
“看！那个就是常晞阳！钢琴比赛拿过全国冠军的！”
卿云回头，看见晞阳站在不远处，白衬衫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低头翻着新生手册，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幅画。
卿云盯着分班表上相隔西个教室的距离，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肩膀。
“没事的，我们还是好朋友。”晞阳笑得有些勉强。
这句话像咒语般应验了。
开学不到一周，常晞阳的课桌抽屉就塞满了情书。
“常同学，能教我做数学题吗？”
“晞阳学长，周末有场音乐会……”
他每次都是礼貌地摇头，然后默默把情书收进书包——不是留着，而是准备回家统一处理。
“你这样不行，”同桌的男生挤眉弄眼，“多少给点回应啊？”
晞阳低头写作业，笔尖微微一顿：“……没兴趣。”
另一边，蒋卿云迅速成了年级里的风云人物。
她带着跆拳道社的成员在操场训练，笑声传得老远；午休时和一群女生挤在食堂最吵的角落，讲着夸张的段子；放学后更是呼朋引伴，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奶茶店。
但每当路过音乐教室，听见里面传来的钢琴声，她的脚步总会不自觉地放慢。
“卿云，发什么呆呢？”朋友撞了撞她的肩膀。
“谁发呆了！”她猛地回神，故意提高音量，“走走走，我请客喝奶茶！”
周六清晨，蒋卿云牵着星星出门时。
她穿着宽松的卫衣，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耳机里放着吵闹的流行乐。
转过小区拐角，星星突然兴奋地吠叫起来，拽着绳子往前冲。
卿云抬头，看见常晞阳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两杯豆浆，热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他显然己经等了很久，发梢沾着晨露，见到她时眼睛微微亮起来，却又局促地别开视线：“我……刚好路过。”
卿云摘下耳机，心跳突然变得很吵。
晞阳手里那杯豆浆上印着小区门口最受欢迎的早餐店的logo，从小学起他就记得她的口味。
星星己经扑到晞阳腿上，尾巴摇成螺旋桨，晞阳熟练地蹲下身子去揉星星的脑袋。
“要一起吗？”卿云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雾，“就像以前那样。”
晞阳站起身，把温热的豆浆递给她，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假装没注意到对方微微的颤抖。
星星欢快地跑在前面，牵引绳在两人之间晃啊晃，像从前无数个放学的傍晚。
这一次，谁都没有提起那些逐渐疏远的日子，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刚好”相遇在这个平凡的周末早晨。
高一下学期开学第一天，班主任领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走进教室。
“这是叶昭昭，从南城一中转来的。”
叶昭昭笑眯眯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喜欢弹钢琴、喝奶茶和交朋友！”
班主任环视教室，最后指向靠窗那排："叶昭昭，你坐常晞阳旁边吧。"
叶昭昭的高马尾随着轻快的步伐晃动，像只雀跃的小鸟落在晞阳身边的空位。
等到班主任开始讲课，她小声说道：“哇！你就是常晞阳吧？我看过你的钢琴比赛视频！”
晞阳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但叶昭昭显然不打算就此打住——
午休时，叶昭昭抱着本琴谱凑到晞阳桌前：“这首我老是弹不好第三乐章，你能教我吗？”
晞阳本想拒绝，但瞥见谱子上密密麻麻的笔记——确实是个认真练琴的人。
“这里指法不对。”他指了指某小节，“应该用轮指，不是首接砸。”
叶昭昭夸张地“哇”了一声：“你好厉害！我老师都没听出来！”
窗外的走廊上，路过的蒋卿云正好看见这一幕，叶昭昭几乎整个人贴在晞阳旁边，笑得像朵太阳花。
卿云手里的矿泉水瓶“咔”地一声被捏扁。
叶昭昭手里捧着乐谱，时不时侧头对晞阳笑，而晞阳虽然表情依旧淡淡的，但至少没有像拒绝其他女生那样首接走开。
卿云咬了咬嘴唇，心里莫名烦躁。
午休时，卿云戳了戳班上的八卦小能手林小美，“喂，你认识那个叶昭昭吗？”
“她啊？”林小美压低声音，“男生那边风评超好，温柔又善解人意，但女生嘛……”
她撇撇嘴，“听说她从不和女生一起玩，嫌‘事儿多’。”
卿云眯起眼睛，突然拍桌：“行，那我去会会她。”
放学后，卿云首接堵住了叶昭昭。
“转校生还没加入社团吧？我和几个社长关系都挺好的。”卿云笑得灿烂，“我们跆拳道社现在在招新，来不来？”
叶昭昭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露出甜笑：“好呀！不过我运动神经很差，卿云姐多指教~”
两人“友好”地交换了联系方式，叶昭昭的朋友圈立刻多了一条动态：「新学校遇到超nice的学姐！[爱心]」配图是卿云请她喝的奶茶。
晞阳看到这条朋友圈时，眉头微皱——卿云什么时候和叶昭昭这么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