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呼啸着驶来,楚黎与民警们说明了事情的原委,阮清婉母女和楚黎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等到警察取证结束,他们也派人去找王铁岭。但是因为王铁岭亲眼见到楚黎报警,己经和李翠花一起躲了起来,而警察局繁琐的案子又很多,人手不够,这件事估计得拖几天了。
“这件事我们坚决不会调解的。”阮清婉向警察挑明了态度,也表示会一首跟进调查的。
当然,就算这么说了,事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等到做完笔录,楚黎将阮清婉叫到了一边,“我托关系联系到了存放当年王胜祖死亡案件档案的负责人,就在城西的公安分局,你要一起去吗?”
阮清婉点点头,“我去,但是我得先把我妈送回去安顿好。”
阮清婉扶着阮彩霞出了警察局,并叫了一辆出租车:“妈,您自己先回去吧,这件事有我和楚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阮彩霞看着女儿的眼睛,张了张嘴,最后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道:“女孩子在外面要小心点。”
“有楚律在,您就放心吧。”
阮清婉对于自己这个爷爷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在自己出生不久后去世的,但是姑奶奶应该很早就离家出走了,为什么又会被卷入爷爷死亡的案件之中呢?
这件事的背后到底又有什么秘密呢?
阮清婉坐楚黎的车来到了城西的公安局,接待他们的是公安局的刘局长。
“楚律,好久不见了。”刘局长一身警服,看着很是干练,不像其他领导那样挺着个大肚腩。
楚黎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和他握手,“贸然打扰了王局长,之前拜托您的事情……”
“档案我己经调出来了,我看过了,上面的报告没什么问题。”王局长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阮清婉有点担心,王局长的意思是让他们不要继续调查吗……
但是等王局长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却脸色一变,他压低嗓音道:“但是我也觉得当年的事情蹊跷,可惜一首没有机会重启。”
“具体是什么地方蹊跷呢?”阮清婉忍不住询问。
连局长都觉得事情不简单,那这件事背后肯定有隐情。
王局长坐在椅子上,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警察。事发后是王胜祖的姐姐王亚梅报的警,尸检表示王胜祖吃了过量的安眠药,他确实患有失眠症需要借助药物入眠,我们本来怀疑是有人故意下药,因为即使他不摔下楼梯,也很可能因为呼吸衰弱而死。当天王家只有王胜祖、王亚梅、阮彩霞、李翠花和一个叫张德贵的人在,西人都目击到是王胜祖自己摔下楼梯的,王胜祖的药瓶上也没有别人的指纹,并且李翠花强烈要求警察快点结案并火化尸体。”
阮清婉皱了皱眉:“李翠花行为这么反常,为什么没人怀疑她?”
刘局长继续说道:“李翠花给出的理由是,趁着王胜祖的小三在外面养胎,赶紧把他的尸体火化掉,这样就没有证据证明小三的孩子是王家的。”
阮清婉一脸无语,王家的男人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德贵是镇上照相馆的老板,和王家算是老相识,而当年张德贵的哥哥在局里有很大的话语权,是他主张尽快结案的。”
楚黎和阮清婉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汇,面面相觑道:“照相馆?”
刘局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楚黎急忙说道:“我们想调查这件事,就是因为今天王铁岭给我们看了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显示是王胜祖在摔下楼梯前,王亚梅在他身后并伸出了手,所以王铁岭和李翠花认为是王亚梅将王胜祖推下楼的。”
阮清婉怕刘局长感到困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档案里没有记录照片的事情,而且如果这是指控王亚梅杀人的证据,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刘局长也发出了疑惑。
楚黎:“这就要找王铁岭和李翠花问个清楚了。”
刘局长立马打电话给楚黎一开始报警的派出所,要求他们尽快将人抓回来。
阮清婉继续问道:“那个叫张德贵的人还能找到吗?”
“放心吧,不要小瞧我们公安局的手段。”刘局长保证道,“既然他是重要的证人,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会找到他的。”
出了公安局,阮清婉和楚黎在街边的饭馆,一边吃饭一边梳理情况。
“……李翠花和王铁岭现在才拿出那张照片,也就说明王亚梅手上也有对他们娘俩不利的证据,现在王亚梅去世了,他们也确定不会有人再有证据,才敢将照片拿出来。”
“那王亚梅手上关于张翠花的把柄会是什么呢?”
阮清婉和楚黎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突然,阮清婉一拍桌子,说道:“咱们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不如找人问问?”
楚黎疑惑:“找谁?”
阮清婉带着楚黎来到她妈之前住的小村子,七拐八拐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阮清婉拍了拍铁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张婶,你在家吗?”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张婶一开门,看见是阮清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丫头才问道:“找你张婶啥事啊?”
阮清婉也开门见山道:“张婶,您认识张德贵吗?”
张婶是十里八乡有了名的八婆,附近几个村子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八卦,平时爱好就是打听别人的家事,特别讨人嫌。
张婶当然听过这一号人物:“张德贵啊,他可是我爷爷的表妹夫的外甥,认识认识。”
阮清婉继续追问:“那您知道张德贵和王家有什么过节吗?”
“张德贵是你奶奶李翠花她老相好,他俩年轻的时候是一对,后来分开了。”说这话时张婶就跟遇见知音一样,眼神都发光了,估计是好久都没跟人唠嗑了。
“后来呢?他俩有……那啥吗?”阮清婉用手势比划了一下。
张婶一听有点不对劲了,眼睛一转,摆摆手说道:“诶呦,那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那眼神完全就是我说多少取决于你给多少了。
阮清婉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塞了一张红票子在她手里,“张婶,这是给您喝茶的。”
张婶看这小姑娘挺会来事,也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这王胜祖啊天天不着家,之前说去东南亚那边闯荡,一连三年没回来。那两人就藕断丝连,经常幽会哦。这王胜祖死的时候,张德贵就在现场,大家都猜啊,是王胜祖发现两人的私情,张德贵恼羞成怒给人推下去的。”
阮清婉也知道了一个惊天大八卦,原来李翠花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人,这夫妻俩都搞外遇呢。
离开张婶家后,在乡间小路上,阮清婉分析道:“李翠花和张德贵估计就是忌惮王亚梅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没有将照片交上去。”
楚黎却思考道:“说不通啊,就算李翠花搞外遇,也不影响她继承王胜祖的遗产。”
阮清婉惊呼:“除非……”
楚黎看着阮清婉,一字一句地说道:“王铁岭不是王胜祖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