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棺材仅仅是作为纪念使用。
今天来教堂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来纪念这位善良的修女小姐的,当然,也有部分信徒认为这名修女之所以落得这等下场是因为信仰不够坚定,或者说背地里做了什么有违教义的事情,才会失去破晓骑士保护,甚至被降下惩罚。
没办法,普通人是弱小的,在以前的年代,神明崇拜的兴盛便是因为朝不保夕生活无法维系,人们不约而同的想在心里找寻一个寄托,所以才需要神明。
一些狂热教徒就是这么来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否定神明,只会否定人。
众说纷纭,逝者如斯,一切皆是过往云烟。
今天,神父难得回来,当他听说最近城内变故与罗琳故去时沉默了很久,心中复杂无比情感化作了一声长叹。
今日,由神父亲自上台念诵经文,在大骑士长见证下,送这位善良的修女最后一程。
大家伫立在神像前,由神父站在排头其余信徒在神父后面,大家一起念诵经文,纪念逝者。
不仅仅是纪念罗琳,更是纪念事发以来,所有的牺牲者。
“你怎么来了?”坐在第一排菲特像是个局外人观看着这一幕,戴着头盔致使没有人能看到此刻他的表情。
“那天是我执勤,再怎么说,这位修女小姐也算是我送走,说是因我而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克里斯今天换了一身便装,正坐在菲特旁边,面色木然。
“我想,你应该没做错什么。”菲特注视着人群。
“我知道。”克里斯回答。 “可这不妨碍我来纪念这位修女小姐吧?”
下午,纪念仪式结束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去这位修女小姐的坟前拜一下,道个歉。”这句话明显是对菲特说的。
菲特不傻,罗琳是他带走,在他面前说这话证明克里斯已经有猜测。
猜测他就是那名黑骑士。
“没这个必要了吧。”菲特摇了摇头。
“那么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菲特转过头来,发现克里斯就这么盯着自己看,转也不转。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就这么算了?”克里斯略微蹙眉。
“克里斯先生,你这话好像我才是审判庭骑士。”菲特审视般的看向克里斯。
“......身在局中有太多限制与身不由己。”克里斯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查个水落石出,早日将这场浩劫结束吗?”
“嗯,你们有你们处理方式。”说完,菲特走向教堂大门。
“前辈,难道你打算继续在这里混吃等死吗?”克里斯还是忍不住叫住了菲特。
“我想,如果是破晓骑士长的话,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克里斯想也没想,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了,说罢,他还看向了教堂中央破晓神像。
“无论是内部的,还是外部,他都会查个透彻,而不是做一个缩头乌龟。”
“我话还没说完呢,克里斯先生。”菲特回头,盔缝中视线瞟了克里斯一眼。 “这件事,你们有你们处理方式。”
“我也有我处理方式。”说完这话,菲特扬长而去。
从昨天晚上起,菲特就决定。
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这件事他必须管到底,无论如何。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重操旧业。
100~一定能化险为夷
那群小混球。
一路走出教堂菲特来到了大街上,他身上行装不多,也就这副二手盔甲与几件衣物外带一把剑。
教堂位于城镇的边角,距离审判庭有一定距离,菲特也不打算去找审判庭人。
起初自己选择袖手旁观是因为他退休了,不想干涉不属于自己管的事情,也是为了避嫌,不愿意干涉政务。
他认为审判庭在阿林斯带领下能处理好一切,更别提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可到今天,菲特也没见他们拿出自己的态度。
是的,如果他们真的认真查了,可仍一无所获,那的确是不能怪谁。
可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审判庭对边城发生的魔物瘟疫与暴乱根本就不上心。
前些时日还可以用 “他们有他们的计划 ” ,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 , “放长线钓大鱼 ”这个借口搪塞过去,可到今天,菲特感觉自己要再觉得一切交给审判庭就好就是蒙眼装瞎了。
审判庭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到底是上层别有用心还是基层对这件事不上心,他必须弄清楚。
不是靠别人告诉他,他要自己弄清楚,亲眼所见。
所以......
为了不让更多的悲剧发生,就是他再不愿意,也必须回去,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去调查审判庭上层,其中就包括.........
阿林斯。
菲特望着远处的天空。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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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中心地段,规格金砖碧瓦如殿堂般的建筑,大门前两侧摆放有两尊秘银铸就的骑士巨像,帝国的狮鹫旗与审判庭十字旗飘扬于院内,这便是审判庭总部。
“骑士长大人,这是近期关于巴蒂城魔化人全部报告。”将所有汇总信息堆放到桌案上,推到青年跟前,凯多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这些报告我昨天就全部看完,凯多。”身着体面正装阿林斯撑着桌案笑了笑。
“擅长忙里偷闲大骑士长居然会在非工作时段做正事?”凯多有些讶异。
“这话说的,事态紧急,我身为大骑士长自然是不能偷懒了。”
“那你感觉如何?”
“嗯,这个瘟疫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不过放心,早在几周前我就派遣帝都的骑士团去解决了,想必再过些时日,捷报就传回来了吧。”阿林斯思虑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妮娅说对了,这真的是邪教徒所为?”凯多目光闪烁。
“我的师弟啊,帝国哪来的邪教徒啊?我们这儿又不是王国,真没那么多邪教组织,何况就算有,就那帮疯子毫不避讳的做事方式,他们做啥我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阿林斯白了凯多一眼。
“放心好了,邪教徒这种东西我们可太清楚了,没有谁会比我们更有与他们打交道的经验,你还不明白那些不过是一群成不了气候乌合之众罢了?”
“可几年前不就发生过一场邪教徒袭击导致新兵遇难的事件吗?”凯多问道。
“那大概率是一场偶然事件,事后也查明的确如此,那伙邪教徒是王国那边流窜过来的分部,偶然出现在帝国境内。”
“可是,他们来帝国做什么?”
“这你就问错人了,邪教徒做事逻辑那是正常人可以猜明白的吗?”阿林斯摇了摇头。
“我都派帝都的骑士团去边城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放心好了。”阿林斯对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太多关注。
“如果是这样就好。”凯多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