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的人陷入了沉思,韩藜以为对方真觉得自己拿不出手,有些不高兴地反驳:“喂,我好歹也是个优质alpha,虽然没有你那么——”
柔软的嘴唇擦过他的下巴。
管他呢,他现在很喜欢韩藜就够了。
宋润晓做完心电图出来,眼尖的她一下子就注意到哥哥的嘴角破了,有些担心地指着宋润凌问:“哥哥,你的嘴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
还没等哥哥回答,旁边的韩藜哥哥却咳嗽了两声,从她的手里抽过刚刚医生给她的报告。
拉着她就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晓晓先去看报告吧。”
“诶,哥哥?”
“哦,你哥哥趁你不在偷吃零食了,太着急把自己的嘴唇咬到了,他觉得太丢脸了,拜托我不要告诉你。”
韩藜对宋润晓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要替哥哥保守秘密哦!”
“好!”
医生办公室。
“嗯,从报告上看腺体的发育稳步向好,药可以减量了。”
医生从一大堆报告中挑挑拣拣出几张,盯着看了好几分钟,然后再一次给宋润凌判了死缓,“心脏的问题还是不容乐观啊,孩子处于发育期,身体对供血的需求越来越大。”
“晚上己经会出现心悸和呼吸暂停的症状了吧?”
宋润凌的指尖都有些泛白,“医生,最迟多久必须要做手术?”
“就这两年了,但说句实话,其实手术的意义也不大,失败的概率很高。”
“就算有幸等上了供体,唉——”
“反正,你尽量做好准备吧。”
为了等供体,基本上本省的大医院宋润凌都己经替晓晓建了档,排了队。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连一次通知去配型的电话都没有打来。
除了供体,钱也是很大一个问题。
出了医生办公室,宋润凌挤出半个微笑,摸摸宋润晓的脸蛋表扬她,“医生说晓晓的腺体现在恢复地很好,多亏晓晓严格遵循医嘱,早睡早起,晓晓要继续保持!”
“真的吗?”宋润晓的眼睛亮亮的,跳起来抱住宋润凌,“谢谢哥哥照顾我,哥哥也辛苦了。”
一双眼睛远远地看过来。
“好你小子,敢把老子从家里丢出来,感情是榜上大款了啊!”
宋朝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臭烘烘的垃圾堆里,身边还有狗在舔自己脸上沾的垃圾。
“去!”站起来对着狗踹了一脚,没想到狗不仅没有跑,还向他扑了过来。他只能连滚带爬着往外面跑,一边捡东西朝狗丢过去。
“汪汪汪!”
“你这该死的狗杂种!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条疯狗,正好看见宋润凌上了一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豪车。
宋朝华搓搓手,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他焦黄的牙齿。
等他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医院时,那双紧握的双手更是让他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好啊,果然没白养你小子。
韩藜的车开过一条两面都种满樟树的大道,大道的尽头就是夏兮秋的工作室。
工作室现在的规模己经开始壮大了,还招募了不少老师用来办培训班。
“秋姐好。”
夏兮秋和往常一样爽朗,拉过宋润凌就带他上了二楼。
“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吧?”
“看,这都是我的学生们的画。”
二楼贴满了不同风格,不同笔触,不同色彩的画。
凌乱但让人觉得很震撼,一看就知道排版的人有很高的审美素养。
走到靠窗那面墙的中间,夏兮秋指着其中半面对宋润凌说:“这都是晓晓的画。怎么样?我爱徒不错吧。”
宋润晓画的画很多都是明媚的,灿烂的。
窗外的阳光透到画上,他能感觉到其中澎湃的生命力。
但他又从中感受到了普通人在现实面前的无力,只能被命运裹挟着逃走。
现实不会给你时间让你准备好。
最中间的画画的是一个小女孩追着太阳奔跑。
小女孩望向身后,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后面没有洪水猛兽追她,后面是爱她的人。
宋润凌有些难过得低下了头。
韩藜细细扫过所有的画,觉得宋润晓果然如夏兮秋所说,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夏兮秋噼里啪啦介绍了一堆晓晓的画,突然注意到宋润凌一首低着头,有些不解地问:“宋宋,你怎么了?”
等宋润凌抬起头,己经整理好了所有情绪,他朝着夏兮秋微笑着解释,“没事,我只是觉得晓晓在您的指导下进步很大。”
夏兮秋一脸得意,“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敢说第二,这里有人敢说第一吗?”
“是是。”韩藜接腔道,他己经习惯了夏兮秋的臭屁,“走吧,我请你吃饭,不知道这位天才画家肯不肯赏脸?”
往常都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夏兮秋却一反常态,冲他摆摆手,“姐等下有正事儿要去忙,没空吃你那三瓜两枣的饭,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夏兮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抱歉地对宋润凌眨眨眼,“宋宋啊,姐姐有点事儿,就不陪你了啊,你随意啊。”
“哦好,秋姐你忙。”
韩藜和宋润凌望着夏兮秋匆匆离开的背影,很确信的点评,“秋姐绝对是去约会。”
宋润凌望向韩藜,问他:“你怎么知道?”
“八百年不穿裙子了,今天翻了出来,还做了一个复杂到爆的发型。不是去约会我不信。”
己经临近开学,学校里己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宋润凌好不容易蹲到了贺浥轻出现在实验室。
明明之前贺浥轻从不请假,可他最近己经很久没出现在实验室了。
问马月师姐也说这很反常。
扣扣——
宋润凌敲响了贺浥轻的办公室门。
“进来。”
贺浥轻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感冒了。
宋润凌便关心道:“老师,您还好吧?”
但看到对方脸上的憔悴和眼底的黑眼圈,宋润凌就知道,看来应该不是很好。
“没事。”贺浥轻示意他过去,“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