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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润凌胡乱将电脑塞进书包里，然后迅速将工作服换了下来，踩着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图书馆。
三楼B区，靠窗。
宋润凌顺着地方找过去，很容易就看见了韩藜。背影挺拔，在一群学得东倒西歪的同学们中很突出，一看精力就很旺盛。果然alpha就是不一样，宋润凌一边想着，一边拉开韩藜旁边的位置坐下去。
“对不起，有点晚了。”他轻声地道着歉，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事，刚好。”熟悉的声音传到宋润凌耳膜，明明没有听过多少次韩藜说话，可他就是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最重要的是，很好听。
图书馆不方便说话，他在一张纸条上写下自己想说的话，然后推了过去。
韩藜斜眼瞥过那张纸条，上面的字体是很漂亮的江湖体，和主人的样貌一点也不一样，带着张扬和潇洒。
“沈新宇的导师找他有事儿，所以我帮他完成他的部分。”
他提笔在那张纸条上写下了回答。
“郑卓临的部分我完成。”
宋润凌将那张纸条夹入自己的笔记本，然后搜索起了文献。
他们的作业主要是关于相关文献的阅读，分析脉络和创新点，然后汇总自己在阅读中的收获，最后进行展示。他本来是想从老师给的文章里找一篇进行分析，可韩藜传给了他几篇英文文献。
“这样才能拿高分。”
宋润凌点点头，开始磕起了屏幕上的英文文献。既然他能拿全市第一，那自然在各方面还是有些实力的，这几篇文献阅读起来对他而言并不难，但是要从找到精华中的精华，还是浪费了不少他的时间。
从下午三点到六点，不知不觉就错过了饭点。等他终于完成好了所有内容之后，转头一看，韩藜正在拿着平板看报表。那很明显和这次课的内容没有关系，他轻声问：“你己经做完了吗？”
韩藜点点头，示意他将他完成的部分传给他。
宋润凌赶紧从微信里找出韩藜的名字，然后将文件点了发送。
下一秒一条信息传来。
“一起去吃饭？”
宋润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韩藜能吃得起的饭，他肯定吃不起。
余光瞧见韩藜收拾好了东西站起来，面色也很冷淡的样子，他突然有些慌张。韩藜这么快做好了都不走，是不是在等他吃饭，而他拒绝了？可他又怕他自作多情胡思乱想，最后没头没脑地跟在韩藜身后问道：“那上台演讲是你来吗？”
韩藜顿了一下脚步，和宋润凌一起并肩走着：“你好像不喜欢在很多人面前讲话。”
“呃。”宋润凌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他其实是有些害怕在很多人面前说话，有时候会让他头皮发麻，很不自在。
照理说，像他这种人，就应该圆滑一点才能好过活，可他始终学不会，有时候想着要不要逼自己一把，却总是败下阵来。
“所以我去讲，我的东西我有把握。”
“好，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韩藜觉得宋润凌在自己身边好像有点紧张，看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韩藜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下次课你会来吗？”
“啊？”宋润凌有些没有理解，不是都说好他去讲了吗，那他去干什么。
“来听我的演讲。”韩藜停下了脚步，宋润凌也紧跟着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来听听我有没有毁了第一名的作业。”
宋润凌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那个第一名从韩藜嘴里说出来让他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了。
“你不会的。”
韩藜一下子笑起来，宋润凌的反应取悦了他，“这么相信我啊，第一名。”
“我有名字的，你别这么叫了。”韩藜的笑让宋润凌更不好意思了，他想，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看见韩藜笑，很好看，真的。
到了分路的时候，韩藜朝他挥挥手，“再见，宋润凌。”
宋润凌也回了再见，然后随便溜进了学校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个饭团。他现在去无眠己经有点迟到了，只希望老板不要在那里，别逮住他迟到。
可他的运气总是时好时坏，刚刚换好衣服就看见老板倚在吧台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宋润凌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老板好。”
江时一下子勾过宋润凌的脖子，“我当然好。”然后指着对面卡座对他说，“又是一个大生意，做不做？”
宋润凌捏着衣角，犹豫了。陪人喝酒这件事，对他而言，不像做题，可以首接套用固定的公式。
无眠里其实有不少同事都会做这件事情，宋润凌经常会听见他们抱怨又有哪位客人对自己动手动脚，但是第二天，又会继续对客人笑脸相迎。
他不是清高，只是目前的他终究还是少了些勇气。
上次会答应，他把它归结为被章景清那双无害的眼睛所迷惑。
江时看出他的犹豫，既然宋润凌不愿意，他也不是那种强迫别人的老板。
拍了拍宋润凌的肩膀，江时转身给别的人派了这个活儿。
沈新宇一个滑坐，坐到了宋润凌旁边。撑着脑袋侧头打量好友。
宋润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你不是这个时间有班吗？怎么会来上课，又不用你上台。”
宋润凌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解释道：“我和同事换班了，我怕老师再点名。”
沈新宇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站起来拍了宋润凌一下，“那我要坐里面，我要打游戏。”
宋润凌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他，然后开始埋头复习专业课。
上课铃刚响，有人拉下宋润凌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股清新的香味传来，宋润凌偏头一看，果然是韩藜。
“早上好。”宋润凌点头示意。
韩藜勾了勾嘴角，“己经下午了，宋润凌。”
宋润凌有些尴尬，转过头去不说话了，少说少错。
旁边的人却主动和他搭起了话，“今天怎么会来上课？”
“啊？”宋润凌被问得有些懵，“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是吗？”韩藜好像真的在想自己有没有说过这个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说是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