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握住她的手就往楼上走,凌锦绣刺耳的声音还在后边传来:“这没心没肺的死孩子!”
他真的很怀疑凌锦绣真的是他的亲生吗?
两人性格从来不合,他温和,她粗鄙,他重情,她重利……
梁千惠赶紧拉着凌锦绣的手,露出乖巧的笑容,“妈,小心嗓子。”
“多亏你这孩子好心。燕窝粥银耳羹地伺候着,最近咳嗽也好多了。你说裴熠怎么就不晓得你的好,被那狐狸精弄得五迷三道!”
凌锦绣是真的讨厌沈一诺,嫉妒她长得过分美丽,什么都不做,也自有楚楚可怜的风韵。
裴熠在回旋楼梯转弯处看了一眼梁千惠,不想她胡说八道。
“诺诺刚回国,还没有落脚的地方,熠才叫她来这里住的。你不要误会他们。”
至少梁千惠不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坏女人。从长相看,梁千惠有与沈一诺相似的地方,长发,瓜子脸,一首以来,她都很听他的话,知道他喜欢沈一诺,也会故意模仿她的打扮。
梁千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梁千惠又安抚了一阵,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在凌锦绣的怂恿下跟上去了。
要不是为了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她才不会讨好未来婆婆,她快嫉妒疯了,那么多年不见,他的心还是在沈一诺身上。
听说她都给郁家大少爷占了身子,还不死心,从她看来,女孩的身子给了谁就是谁的了。
沈一诺身体还没恢复,体力所剩无几,接着风尘仆仆地赶飞机,搭车的时候己经有点不适,下腹部一阵阵痛。
“你住这间房吧,跟我来,我帮你把行李放进去。”梁千惠在前边引路,俨然女主人的模样。
她步伐热情,很快,好像久别重逢,真的很欢迎她似的。
沈一诺跟在后边,忍着疼。脸色非常难看,只觉得双腿之间似乎有粘稠的血液划过。
裴熠看见了地上的血,顿时慌了神,“那个畜生,他怎么能这么害你,我们去医院?”
沈一诺摇摇头,“是我运气太差,歇一歇就好了,他那么着急要孩子我真的怕了。”
他心疼地蹙眉,“诺诺,我们离开他吧,感情的事何必勉强,你奶奶的医药费我可以承担。”
“他也给了我不少钱,珠宝首饰我都拿去变卖了,医药费还是凑的上的。只是他不会放我走的,我也……哎。”
沈一诺洗了澡换上卫生棉,躺在床上休息,裴熠端了补品一口口喂她,“谢谢你,这么落魄的时候也只有你会不介意地陪我了。”
“那么客气干什么,小时候你也当了我很多次英雄,保护我的。”
那时候他自卑又敏感,每次躲进洞穴里,藏起来的时候都是她去陪伴安慰他。
郁少安打来视频电话,看见她脸色苍白,一脸疲惫,更觉得喘不过气来,好想把她拥在怀里,好想现在照顾她的人是自己。
“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受苦。”被他父亲教育了一通,他愧疚极了,一首以来他都是仗着金钱权势在欺负她,强迫她,偏偏感情发生了改变,他沦陷了。
她疲惫地垂眸,她现在就是个生育机器,难得这人还会道歉。
“我难受,你就不会让我怀孕生子了吗?等我好些,还不是照样予取予求。”
她无奈地回怼,想按掉通话,但他表情忧郁脆弱,又让她心生不忍。
郁少安没有她在身边安全感很弱,他父亲说的对,感情这种事上,金钱权势都是身外之物,想要幸福,还是坦白自己的脆弱要紧。
否则男女关系就成了一场角逐,连枕边人,心上人都无法让男人卸下防备,就太惨了。
“我不该那么着急不顾你的意思,是我对不起你,回来好吗?”
“你总是伤害过后说对不起,有用吗?易地而处,你会喜欢一个强迫你的人?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郁少安沉了沉眼眸,笃定回应:“你在撒谎,或者你还没发现,你是爱我的。”
她按掉了通话,自己蜷缩起来,身体还隐隐作痛。
裴熠叹息,“想哭就哭吧,你太累了,他根本没发现自己给你多大压力。”
她抱着被子闷声:“哭不出来,他向我索取情感,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只是卖,身,没卖心。”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没出卖自己,乖,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他真的喜欢你,只是方法让你很不舒服。你一向讨厌侵略性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