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着姬柊雪菜越来越远，拉上了窗帘。
　　“怎么了，纽，很疑惑吗？”
　　注意到站在她旁边，疑惑不解的棕发人类少女，伽马开口问道。
　　“…是的，伽马大人，我摸不透暗影大人的想法。”
　　“是啊，一开始看到你们汇报的这次暗影大人的行动过程时，我也摸不透暗影大人在想什么，直到我看到了另一份关于狮子王机关的报告时，我才明白了暗影大人想干什么？”
　　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纽，伽马脸上揶揄的神色。
　　“纽，你在加入我们之前也是贵族的女儿，也有过一个未婚夫，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对贵族养育子女进行联姻是什么看法？”
　　“理所当然，贵族的身份给了她们优越的生活，那她们长大后为了家族的利益联姻理所应当，哪怕自己并不喜欢那个人也一样。”
　　拿过伽马手中的文件，纽一边小心翼翼地拆了起来，一边谨慎回答着这个问题。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个道理，纽。”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伽马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
　　“从小就知道，伽马大人，这是大部分贵族小时候就会被，被告，告知……”
　　纽冷淡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拿着文件的手颤抖着，表情呆滞，眼眸中瞳孔地震起来。
　　“没错，大部分贵族小时候就会被告知这个道理，避免子女长大后拒绝联姻，可这个狮子王机关呢……”
　　又抽出一个文件举至身前，挺翘的坐到桌上，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她们居然教自己的弟子正义，一个实业是贩卖人口见不得人的组织居然教导自己的弟子正义，真的是笑死我了。
　　他们的正义难道就是把自己的弟子以贴身保镖的名义送到上层的床上，讨好上层从他们手中拿到资源吗？
　　嗤，哈哈哈…”
　　伽马在嗤笑，她身前的纽则保持着沉默了，把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纽收起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伽马也停止了笑声，但脸上嘲讽的神色却愈加浓郁。
　　“纽，所以我说我们与她挺像的，原本都有着光明的未来，但我们因为教团的实验被家人抛弃，被自己的国家流放，追杀。
　　她则是被自己唯一的归宿背叛，从小到大一直被教导的正义却只是养育自己的亲人的工具，当她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与我们一样，被自己的势力抛弃了。
　　现在的她，只是在逃避，用自己对狮子王机关的感情逃避。”
　　说完这些，伽马抬头看向依旧沉默的纽，冷静地问到。
　　“纽，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属下不知。”
　　面对伽马的提问，纽则是单膝跪下，低头表示不知。
　　“你是暗影花园的编号者，虽然不知道暗影大人以后会不会回来，但我有义务让你更了解暗影大人。”
　　纽猛然抬头。
　　“属下感到不胜荣幸。”
　　轻轻摇了摇头，伽马脸上出现一丝自嘲。
　　“不需要感到荣幸，是我要感到羞愧，明明是接触暗影大人智慧时间最长的人之一，可我却到现在都没领悟其中一二。”
　　

第五十章 分裂的暗影花园
　　暗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是个很大逆不道的问题，如果是在以前伽马绝对想都不敢想，但现在无所谓了，反正暗影不在乎。
　　在暗影大人在深渊森林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要离开暗影花园后，伽马第一次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一个人具体怎么样不是看那个人怎么说，而是要看那个人怎么做。
　　——暗影大人语录
　　要从一个人的行为看出那个人怎么样，而暗影大人所做出的行为是什么？
　　把她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知道她们想对抗教团所以赐予她们力量，技艺。
　　所以暗影大人为什么要救她们？
　　因为正义，还是因为怜悯她们？
　　她们曾经一度以为是因为正义，以为是为了拯救这个被教团掌控的世界，拯救被教团做实验害死的平民。
　　并非正义，并非邪恶，我只是在走着自己想走的路，我想，我就这么做了。
　　也是啊，他可是暗影大人啊，她们居然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测神的想法，何等的可笑。
　　那暗影大人想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她不懂，暗影大人的行动逻辑不是灰，更像是黑与白的区间，她真的不懂。
　　她开始怕起来了，她怕她如果真的接触到暗影大人的思考方式，会不会得到一个她不愿意知道的答案。
　　比如如果重来一次，当初的暗影大人会不会放弃拯救她们，就算救了也是打算直接赶她们走。
　　直到这一次，姬柊雪菜这一次的经历让她看到了部分暗影大人的真实想法，让她确定了，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暗影大人还是那个暗影大人，暗影大人都会选择拯救她们。
　　“暗影大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感叹一声，伽马怀念地看向一旁希德与七影的合照。
　　“纽，你觉得姬柊雪菜她的命运惨吗？”
　　纽原地思考起来，但伽马没有给纽思考的时间就再次开口。
　　“惨，当然惨了，她现在注定要与养大自己的狮子王机关为敌，以前的朋友，老师会成为她的敌人，与我们很像不是吗？”
　　“暗影大人改变了她，扰乱了她原本的命运，所以是为什么呢？不是为了正义那暗影大人为什么要改变了她？”
　　说到这里，伽马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因为啊，暗影大人他讨厌着愚弄别人命运的人，尤其是被愚弄的那个人眼中有光。
　　狮子王机关最大的错误不是培养一群联姻的道具，是过于傲慢了。”
　　左手边的红茶被伽马举起。
　　“一个就不应该摆在明面上的组织，教导的却是正义，真的是笑死人，她们是口号喊久了把自己都骗到了吗？
　　但拜她们的教导所赐，她们教导出来的人眼中都有光，她们相信自己是为了正义而战。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被暗影大人所厌恶，毕竟暗影大人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肆意玩弄别人命运的行为。”
　　一口气说完，伽马站起身子。
　　“好了，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跟姬柊雪菜坦白我们与暗影的身份吗？”
　　面对这个问题，纽思考片刻后，才开口回答。
　　“因为…我们与她不是一路人。”
　　伽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不是一路人，我们与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们与她姬柊雪菜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姬柊雪菜与狮子王机关最大的矛盾，是狮子王机关口中说着的是正义，手上做的却全是见不得光的事。
　　很虚伪，也很正常。
　　问题是姬柊雪菜真信了狮子王机关的话，这让狮子王机关与姬柊雪菜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
　　如果姬柊雪菜真的要与狮子王机关为敌，最大的原因一定是狮子王机关教导她的正义。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伽马才会说她们虽然很像，但她们不是一路人。
　　因为她们从来不是正义，她们本质就是一群被抛弃后无家可归，一无所有的人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