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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屋顶不欢而散后，敖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月多了，连根龙毛都没再出现过。
哪吒起初乐得清静。
但日子久了，店里安静得只剩下老冰箱的低吼和自己偶尔烦躁的咂嘴声。
少了个人斗嘴，少了道冰冷的视线时刻盯着，连切鱼都觉得少了点被“监工”的乐趣。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刺破云层，斜斜照进店里。
哪吒正百无聊赖的用抹布擦拭着根本不脏的柜台，眼神放空的望着街对面新开的那家装修得花里胡哨的咖啡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银蓝色……
哪吒手里的抹布顿住了。
敖丙正站在咖啡店门口，微微侧着身，似乎在和谁说话。
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生，个子不高，扎着丸子头，侧脸看着挺甜。
哪吒眯了眯眼，想看得更清楚些。
只见敖丙微微俯身，不知道对那女生说了句什么，女生捂着嘴笑了起来，还轻轻推了敖丙一下。
而敖丙，那个平日里不是面无表情就是冷若冰霜的家伙，此刻嘴角竟然噙着一抹极淡、却能被清晰捕捉到的笑意。
哪吒手里的抹布被无意识的攥紧，指关节有些发白。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混杂着某种更复杂的情绪，猛的从胸腔里窜上来，烧得他喉咙发干。
他看着敖丙为那女生拉开咖啡店的玻璃门，看着两人并肩走了进去，消失在视线里。
咖啡店？
敖丙会去那种地方？
哪吒猛的将抹布摔在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啧。”
他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散落的碎发戳得他眼睛有点痒。
一声不吭消失一个月，再出现就是这副德行？
还带着个小姑娘？
他那点破事还没解释清楚呢！
可转念一想，哪吒又有点泄气。
那夜，是他拒绝的……
这一年多来，敖丙一首陪着他。
他不是不懂为什么。
这方天地困住的是他，可没有困住敖丙，他随时都能离开……
就像那天晚上。
……
深夜
哪吒跟踪着敖丙一路，来到一个别墅。
敖丙面前跪着一个女生，指尖飞出一丝黑雾落在其的颈间。
“我的买卖可不好做，我是堕神，是世间最邪恶的神明……”
“当愿望实现后，你需要交出自己的灵魂和精血”
“……”
不等敖丙再说些什么。
白烟跪在地上，神情是全然的虔诚。
“大人，我愿意献上灵魂和精血，只要我的奶奶和妹妹能救回来！”
“……”
敖丙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
他这沉睡的千年，世间好像变了不少。
曾经的神明高高在上，受人敬畏；而堕神，则是被恐惧、厌弃，甚至连名字都不敢提及的存在。
可眼前这个人类，竟然如此坦然、如此迫切的向他这个“最邪恶的神明”寻求帮助，甚至愿意献上灵魂和精血。
这可真是……有意思。
他看着指尖丝丝缕缕的黑线，那是从白烟体内抽取出的某种联系，也是契约生效的证明。
黑线温顺的缠绕着他的指尖，带着人类灵魂特有的温度和脆弱。
这并非个例。
在白烟之前，他己经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人类。
他们隐藏在城市的角落，有着各自的困境和欲望，却不约而同的将希望寄托在了他——一个被宣判为“堕神”的存在身上。
他们称他为“大人”，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他是唯一的救世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