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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此视若无睹。
反而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接住一滴从哪吒肩头伤口滴落的血珠。
暗红的血珠在他莹白的指尖滚动，内里似乎有极细的金丝游动，散发着莲香与混沌交织的奇异气息。
“魔丸的血，果然与众不同。”
敖丙将血珠凑到鼻尖轻嗅，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真是……令人期待的药引。”
哪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若非被缚，早己扑上去了。
“你这变态……妖医！有种放开小爷……看小爷不拆了你这破洞府！”
他吼出的话断断续续，带着破风箱似的喘息，气势却不减。
敖丙闻言，竟真的偏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慢悠悠道：“拆了我的洞府？你怕是连根锁链都挣不断吧。不如先省点力气，想想怎么求我，或许我心情好了，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他这话一出，哪吒气得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求他？下辈子！
……
暗红液体在掌心凝成一颗，内里流转的金色纹路让他眯起眼睛。
“做个交易吧。”
敖丙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哪吒因高热而有些昏沉的耳中。
药炉里紫色的液体“咕嘟咕嘟”翻腾着。
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甜香，混杂着石室中固有的药草味与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钻入鼻腔，让哪吒的胃里一阵翻搅。
他慢条斯理的拿起旁边一支银制长匙，在炉中搅了搅。
舀起一勺依旧滚烫的紫色药液，不急不缓的递到哪吒干裂渗血的唇边。
玄冰锁链随着哪吒每一次粗重的呼吸轻微晃动，发出“哗啷哗啷”的细碎撞击声，在这寂静的石室中格外刺耳。
“我替你解了这蚀骨红莲，你告诉我……”
敖丙微微倾身，银发垂落，几缕发丝擦过哪吒滚烫的耳垂。
他身上孔雀石耳坠上细小的银链也随之轻轻摇晃，冰凉的触感让哪吒激得一颤。
敖丙压低了声音，温热的鼻息喷在哪吒颈侧，带着药草独有的微苦和一丝雪后初霁般的清冽寒意。
“是谁把你的灵珠魂魄，养成了这副美味的样子？”
“美味？”
哪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怒火。
他猛的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敖丙。
若目光能杀人，敖丙此刻怕是早己千疮百孔。
“你这……不知死活的妖医！把小爷当成什么了？摆上宴席的龙肝凤髓，还是能延年益寿的唐僧肉？！”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立刻挣脱这该死的锁链，将眼前这张过分俊美却也过分招恨的脸撕个粉碎。
再把这破药炉连同里面的鬼东西一并砸烂。
敖丙对他的怒骂恍若未闻，连眉梢都未曾挑动一下，依旧端着那勺药，耐心得不像个活物。
“仙君误会了。”
他语调平缓，不起波澜，“于我而言，世间万物，无不可入药。”
“你的灵珠与这莲花身相生相克，混沌本源与仙家清气彼此冲撞，非但没有让你爆体而亡，反而达成一种匪夷所思的平衡。此等品相，纵观青云谷万卷药典，亦是闻所未闻。”
他垂眸看着勺中紫得发黑的药液，眼神专注，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如此天成的引子，若能辅以秘法炼化……”
哪吒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试图扭开头，却被敖丙捏住了下巴，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
“告诉我，最初在你那颗灵珠上留下印记，费尽心机栽培你至今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敖丙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轻轻着哪吒下颌的皮肤。
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的血肉，首视魂魄深处。
“这一定会是世间最完美的药引子！”
他吐字清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狂热与期待，孔雀石耳坠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烁着幽幽的碧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