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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剧烈的痛楚远超先前任何一次，无数尖锐的刺痛感自皮肉深处炸开，首冲骨髓，让他几乎以为骨头都要被生生撬裂。
哪吒猛的弓起身子，剧烈喘息，汗珠混着血水从额角滚落。
他透过模糊的泪眼，骇然看到那些深深扎入自己皮肉的蛟龙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食着他的魔血。
每一片鳞都显露出饿了千百年的凶残贪欲。
鳞片表面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暗红光晕，在空气中兴奋的微微震颤。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脱离了鞭身的鳞片，在吸饱了他的血液后，竟裹挟着他身上蒸腾的血雾，在半空中自行盘旋、聚合，迅速凝成一条约莫手臂长短的狰狞小龙虚影。
那小龙通体暗红，鳞甲残缺，龙角也断了一截。
形态与敖丙身后那蛟龙残魂有七分相似，却更添几分暴戾的生机。
它扭动着残破的身躯，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
那只堪堪成型的、带着血腥气的残破龙角，甚至在他汗湿的额角边，轻轻擦过。
冰凉的触感，带着一股源自他自身血液的诡异亲切。
敖丙瞳孔骤缩。
他一把撕开衣襟，手掌死死按住心口旧疤。
掌心之下，新生的鳞片正以一种酷烈的速度破肉而出，每一片都带着冰火交织的刺痛，锐利而鲜活。
这感觉，是极致的痛楚，也是一种久违的力量在苏醒。
他清晰感知到自己死寂的龙血，正贪婪汲取着哪吒身上散逸的混沌之力。
九节鞭——不，是那截蛟龙脊骨，此刻彻底活了过来。
它死死勒住哪吒脚踝，彻骨冰寒，猛的一拽，便将少年往寒潭深处拖去。
“呃！”
哪吒喉间迸出压抑的痛哼。
残存的指甲死命抠刮着湿滑石面，划出数道血痕，却根本无法阻止身体的滑动。
两人之间，那狰狞的龙魂虚影暴涨，几近凝为实质。
每一片倒竖的虚幻鳞甲上，都映照出无数细碎的灵珠光斑，也映出哪吒魂魄将裂的虚影。
空气凝重欲裂，充斥着古老而可怖的威压。
“你的魔血，竟是上等的养料。”
敖丙唇边逸出一丝极轻的低语，几乎被龙魂的咆哮掩盖。
他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平静得诡异，与周遭的狂暴形成鲜明对比。
对于那正疯狂啃噬自身魂魄的蛟龙残魂，他竟似毫无所觉。
不，他感觉到了，只是这点痛楚，与此刻涌上心头的某种兴奋相比，不值一提。
他在哪吒腰腹之上，大腿压住少年不断挣扎的胸膛，彻底断绝了他起身的可能。
“杂种……”
哪吒口中溢出血沫，眼中是不驯的烈火。
敖丙沾着两人血迹的手指，在哪吒心口盛开的莲花印记上轻轻描摹。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审视，与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继续流血吧！”
敖丙的嗓音低沉，贴在哪吒耳廓，“等它吃饱了……”
他凑得更近，银发垂落，几缕冰凉发丝擦过哪吒滚烫的脸颊。
哪吒一阵恶寒。
随即，敖丙冰冷的唇，印上了哪吒颈侧剧烈跳动的血脉。
“说不定，它会认你当新主人呢。”
他呵气如冰，话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蛊惑。
他能感受到少年皮肤下那股鲜活、暴烈的生命力。
是致命的诱惑，也是极致的吸引，引诱着与他自身纠缠的龙魂。
这个念头荒唐，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桀骜不驯的魔丸，或许真能让他触及梦寐以求的力量。
又或者，是两人一同走向毁灭。
无论哪种结局，似乎都……颇为有趣。
哪吒身体骤然僵首。
新主人？
这疯子！
他想挣扎，想怒骂，但喉间的压迫，敖丙身体的重量，以及生命力不断流逝的虚弱感，让他动弹不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