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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了吗？”
李大虎好奇地问。
“谈完了，谈完了。”
李福财嘻嘻哈哈地笑着看着他说：“让你等急了吧。”
“不急，不急，工作要紧·····”
“小伙子好棒奥。”李福财上下打量着李大虎，笑着说，“我家晓妍也很棒啊，你以后要好好地对她，不许给她气受。万一让我知道了你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叔叔，你放心，”李大虎对天发誓说，“我要让她受一点委屈，天打五雷轰。”
“嘿。好小子。”
李福财被他逗得开心地笑没了眼。
“大虎，我们走吧。”
李大虎还想和李福财客气几句，但刘晓妍己经被这样的谈话恶心到，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走了。
到了大街上，刘晓妍还是拉着他一路疾走，李大虎不傻，感觉到了不对，说：“晓妍，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她头也不回地说。
“不，你一定有事。”
他强迫她停下来，看着她说：“晓妍，你哭过了？”
经他这么一说，刘晓妍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在他的怀里哭了个涕泗滂沱。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李大虎更急地问。
说，能说什么？
这样难以启齿的事，这样肮脏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了，就算再喜欢她，就算再能包容她，恐怕他也不能接受的。
不用说在把贞操看得很重的乡下，就是在城里，谁会心甘要一个身体肮脏的女人？
刘晓妍憋屈呀，
是一种无法诉说的憋屈，憋得心里都快憋死了。
她没有办法让心爱的人为她分担一份痛苦，她只有把刚刚翻腾起来的苦水一点不剩地咽进肚里。
“你说我们难得出来逛一次，他还要找我谈工作耽误半天·······”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哽咽着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这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李大虎长长地松口气。
她咬咬牙说：“我不是怕你一个在外面等得久了吗？”
“没事，也没等多一会，没事的，别哭了，看眼睛都哭肿了。”
李大虎安慰着她，还用手为她揩泪。
郭所长用挎斗摩托载着李福财在这冰天雪地的一颠簸，加之冷风一吹，李福财出酒了。
几次都翻肠倒胃地呕个惊天动地，郭所长怕摔了他只好停下来，等他呕完了再走。
十几里路呕了几回停了几回，这也到家了，李福财的醉意也小了。
“郭所长呀，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还让你为我跑了一趟。”
李福财从摩托车上慢慢地下来不好意思地说。
“咳，咱们哥俩谁和谁？说这话就歪到了。”
郭所长下了车，跳下来喊：“怎么不见嫂子出来接客，什么意思不欢迎啊。”
“你嫂子孵窝了。”
李福财讪讪地说。
“孵窝，这大过年的怎么孵窝了？”
“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欺负嫂子，嫂子给你闹罢工了。”
郭所长哈哈笑着说。
“哎，一言难尽，走，屋里坐。”
李福财一挑门帘把他请进了屋。
进的屋里，看见大炕上果然有人孵窝，不是一个还是两个，一头一个。
“哎吆，大兄弟早就听到你的大嗓门了。”
李家婆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真的孵窝了。”
郭所长笑哈哈地说：“是不是老哥欺负你，有什么委屈你给我说，我给你出气。”
“真不是你老哥欺负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把腿摔坏了。”
她说。
郭所长皱眉，不再打哈哈，郑重地问：“怎么那么不小心，严不严重呀？”
“说轻不轻，说重不重，骨头断了，得养着。”
她叹口气说。
郭所长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确实得养着呢。”
说话间，李福财己经沏好了茶水，给他倒了一杯，双手端着送到了他的面前。
郭所长把水接在手里，呲着牙，吸溜吸溜地喝着。喝着茶水说着话，眼见窗口斜进来的日光越来越暗，郭所长便要离开了。
李福财死活不让他走，非拉着他留下来吃饭喝酒。
“郭所长，今天难得你来我家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走了，好歹的咱们哥俩再喝点酒。”
李福财说完又看炕头上的婆娘问：“文龙呢？从回来就没有瞅见他的人影。”
婆娘说他的同学们找他来玩了，从上午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指不定去那里疯了。
“这个死小子，不知道家里有事，一出去就是一天。”
李福财生气地说。
“也怪不得孩子，这大过年的谁不想去玩会，我要不是腿脚不好，我也早颠了。”
她抱怨着说。
李福财咬咬牙，转头对郭所长说：“郭所长你先和你嫂子说会话，我去小卖部买些菜回来。”
郭所长说：“老哥你就别忙活了。我今天就不在这喝了。”
“你要是不在这喝就是看不起你老哥，今天出了这个门咱们谁也不认谁。”
李福财认真地说。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郭所长也没办法再拒绝了。就坐下说：“那好，你去吧，买些小菜就可以，千万别瞎花钱。”
“放心吧，小地方想多花钱也没地方花去。你坐一会，我去去就回来。”
李福财说完就出了门。
李福财去了小卖部，买回几碟小菜就端上桌，和中午乡长夫人精心准备的过年饭比，是酒无好酒菜无好菜，实在是有些寒酸。
“郭所长呀，今年没有准备年货，也没什么菜好招待你，你就凑合着吃点吧。”
李福财心情灰败地说。
郭所长看看桌上的菜，虽没表示出鄙夷，但还是纳闷地问：“老哥，怎么回事？今年怎么过的寒酸，是不是手头紧了，早说话呀，兄弟给你拿呀，多了不趁，给个过年钱还是没问题的。”
李福财举起酒杯，邀他喝了一口，酒就在喉咙里痛苦地打着转，说：“不是钱的问题。”
郭所长吃着菜问：“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李福财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是家里不顺呀。”
郭所长皱眉问：“有什么不顺，能跟兄弟说说吗？”
一句话勾起了李福财的伤心事，他就把这些家里发生的不顺心的事，慢慢的跟他说了一遍，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说到最后竟情不自禁的流了泪。那么一大把年纪的人，把泪水抹在花白的胡须上，还真让人看着心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