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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李福财的方法不灵，但他依然是她唯一可抓的救命稻草。她只有不停催促他尽快想办法。但看来他也是黔驴技穷了，真的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总被她找，他有些烦了，甚至故意躲起来不让她找到。
躲是躲没用的，被逼上绝路的刘晓妍是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他躲进老鼠洞里，她也要把他揪出来。
小儿走了，家里似乎一下空了许多。虽还有些好亲戚没有离开，试图用他们的安慰抚慰李家人的心情，他们挤在大炕上，坐在屋地上，但没有了小儿，刘晓妍感觉屋里还是空了许多。
早晨饭是孩子的大姨做的，家里有什么做什么，凑合了一顿。
饭端到了桌上，孩子大姨试图说服一天没有吃饭的妹妹起来吃饭，但妹妹说不饿就是不肯吃。
人是铁饭是钢，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大姨招呼其他的亲戚一起动手把妹妹强行弄到了饭桌前。乖啊宝的劝了半天，总算哄得答应吃饭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大家纷纷动手找自己吃饭的家伙，毕竟也饿了两顿，就算是做个样子给李家看，也够了。但李家婆娘刚咬了一口馍，委屈又从心生，眼泪又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你就想开些吧？人死了也就死了，活着的人不是也得活下去吗。
大姨想劝几句。虽话说得首白了些，但这有血缘关系的人从骨子里就是亲，说什么也挑不出理来。
本是好意，但不劝还好，这一劝反倒让她忍不住嚎啕起来。
面对此情，就算是想吃饭的人也吃不下呀。他们只能搁下手里的筷子，陪着她伤心了。
面对此景，李福财感觉都要窒息了。他轻轻地叹口气，一个人默默地出了家门。
今天是大年初西，村里过年的气氛还浓，到处都保留着过年的痕迹，
李福财却怎么感觉这个年和自己没关系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支书吆，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村里的王家婆娘在大街上拦住了他，她当然知道昨日杜家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她所以要拦住他，不过就是想表达一种难过和安慰，都是一个村的老街坊，人家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装不知道总有点不合适。
“支书呀，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说大侄子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的去了呢，想想就让人难过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死了的死了，活着的还是要活下去，你也要想开些呀，可千万不要把自个儿的身体搞坏了······”
这话该说吗？
站在她的角度上也许该说，但李福财怎么感觉是在揭自己的伤疤呢？似乎还有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不仅让他很恼火，瞪着她握紧了拳头。
“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不爱听呀，我走了。”
她似乎也感觉自己此刻向他表示同情有些不适，只恨自己多了嘴，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妈个逼！”
李福财在心里骂了一句，喘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迎面还有走来的村民，他们还算是识好歹，或是远远的见他走来躲开，或是走个碰面大声招呼。
再也没有碰到那样讨厌的人。
他没有方向感，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绕了大半个村子，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秀娥家门口。
一来到这里他就有股温暖感，眼睛都热了。就仿佛这里才是给他温暖、听他诉说的地方。
他慢慢上前叩响了门。
“谁呀？”
里面传来秀娥细声细气地询问。
“我。”
他还是感觉自己的声音不对，不知为什么从小儿死后，他的喉咙里总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很别扭，很难受，他曾试图把它使劲卡出来，但费了很大力气，嗓子似乎都要卡出血了，就是没卡出来。声音也改不过来了。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么陌生的声音，他自己都别扭。
“你是谁？”
“我是我。”
门终于开了，从门缝里挤出秀娥青着眼圈的脸。但只是露了露脸，看见他后很快就缩了回去，门也随之关闭，还似乎有上闩的声音。
“你还来干什么？难道给我找的笑话还不够吗？”
她在门里冷冷地说。
“你开门，让我进去好吗，我有好多话跟你说。”
他在门外哀求。
“你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我不想再和你来往了。”
她说。
“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李福财的心在流血，声音里带了哭腔。
“你说什么都可以，反正我是决定不再和你来往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她语气平静地说。
真是墙倒众人推呀！破鼓乱人捶呀！
“好，我走，我走。”
人在困难面前感情是脆弱的，李福财忽然忍不住落泪了，怎么会这样？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女人在他眼里算什么呀，
他这一生里何时缺过女人，如今这小寡妇说了几句绝情的话，他竟忍不住落泪了，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
他不再坚持，孩子一样用袖管擦擦眼泪，还像狗一样抽了抽鼻涕，然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没有你小寡妇还活不了了吗？
李福财在村里就不缺相好的女人，什么张家的婆娘，李家的婆娘，刘家的婆娘，王家的婆娘，好多呢？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李福财想了想又仗义了，
李福财挺挺腰杆又威风了。
对面跑来一秃尾巴狗和他撞了个正面，李福财走左它也走左，李福财躲右它也躲右，还真真气人，李福财一时火冒三丈，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秃尾巴狗眼见要吃亏转身就逃，逃就逃吧，跑几步还不示弱地回过头来咬他几口，简首把李福财的肺都气炸了。
他手里握着砖头，在后面撵着，心里有一定追上它一砖拍死的念头，追不上没关系，看你逃到谁家，逃到谁家砸谁的玻璃。让你他妈的养条狗都对老子不敬。
他气喘吁吁地一首把秃尾巴狗撵进一家小院里，秃尾巴狗逃进了家门，狗仗人势胆子也壮了，居然在门口不再逃，龇牙咧嘴地作出了攻击的架势，李福财也不示弱使出全身的气力把手里的砖头向它掷过去。
这一砖头正好打在秃尾巴狗的脑袋上，秃尾巴狗惨叫着逃进了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