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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你想怎么收场？
天色将晚时，季星河在下班后，选择了一人回了季家。
事已至此，他除了自己季家之外，好像也没别的方法了。
许南城看着他驱车离开，带着几许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哪里是没有别的办法，不过是季总舍不得用在沈清梦身上罢了。
再是心硬手辣的人，在心中有了一人后，底线和规则都会不由自主的为那人调整。
他如此，季星河也不例外。
他舍不下齐臻臻，季星河舍不下沈清梦。
情之一字啊，真是个令人头疼又甘愿自困围城的东西。
******
季星河到了季宅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季宅已然是灯火通明。
季星河将车开进院里，将车停好下了车，买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进了正厅。
厅内就季如钧一人在灯下看报纸，并无他人。
季星河也不意外，走了过去坐在了季如钧对面，轻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季如钧‘唔’了一声，将报纸放下看他，“梦梦呢？”
“她没来。”季星河只说了三个字，接着便沉默了。
季如钧深深的看他，等着他再开口。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谁也没说话。
良久后，季如钧才摇了下头，“你不准备解释解释？”
季星河靠在沙发上，身姿无比的放松，语气不甚恭谨的说了句，“不准备。”
季如钧又看他一眼，低下头将报纸叠好放在一边，“你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吧。”
“还好，也不算久，也就二十来年吧。”季星河仍旧淡淡的，语气连起伏都没有。
“今天梦梦找过我。”季如钧并不在意季星河的态度，只兴致盎然抬起头又去看季星河，“她要把股份还给我，我拒绝了。”
这算是在季星河意料之外，他眉头微皱了下，没有作声。
“你盯着她，少说也有十二三年了吧？有没有想过，今天会栽在她手里。”
季如钧一句话，在季星河心里掀起了风浪。
他险些绷不住神色，露出异常来。
季如钧呵呵一笑，“这些年你手段说不上顶好，养气功夫倒是着实不错，很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意思。”
季星河沉默以对，话都让季如钧说了，他觉得他并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你的心结我知道，早就知道。不过我不想去管，只要你不真正伤害到梦梦，我倒是挺爱看你耍手段的。这些年来，我拿这个当个乐子看，还是挺有趣的。”
季星河心里忍不住的爆了句粗，有趣？
是在拿他当跳梁小丑看才对吧？
季如钧也不想多说其中的细节，免得太过刺激长子，只问他，“你和梦梦如今闹成这样，你想怎么收场？”
季星河绷着脸，还是不吭声。
“怎么？”季如钧声音中染了几分笑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季星河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季如钧什么都明白，他没必要多浪费口舌。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季如钧觑着他脸色，识趣的又换了个问题，“那我问你，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那口气出了，感到痛快了吗？”
季星河神色如冰，眸底也冷冷的，还是一个字没说。
“还是不痛快是吧。”季如钧语气很是愉悦，笑得眯起了眼，幸灾乐祸的说了句，“你可真是活该，自作自受。如果换做我的话……”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季星河一口打断，“换做你的话，会直接找个替身来是吧。”
季如钧噎了噎，脸上的笑意化作了苦涩，“那时是年少轻狂，心头的火压不下，才会成了魔。”
季星河嘲讽的看着他，“你成了魔，所以也要别人陪你一起入魔是吗？”
“是啊，那时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季如钧神色惆怅，神色有几许复杂。
“我这一生在别的事情上，我都能辩驳几句，唯独在你母亲之事上，我辩无可辩。你恨也好，怨也好，我都无话可说。”
季如钧说得情真意切，季星河却并不为所动。
多年心结，多年埋在心底的恨意，岂是季如钧三言两句便能抵消放下的。
季如钧还在感叹，“你母亲是个好女人，若是没遇上我，想必也会有个美满的人生。可若是那样，咱们也没办法成为父子了。”
季星河冷冷的笑了一声，“谁稀罕与你成为父子。”
他在母亲去了后，不知道想过多少次，如果母亲没遇到季如钧该有多好，他不是季如钧儿子该多好。
那样的话，他也许就会有个和谐温馨的家庭，母亲也会常伴在他身边，不会早早便香消玉殒。
“我稀罕啊。”听着季星河话里的怨怼，季如钧不以为意的眨了下眼，有几分幽默的接了一句。
季星河：“……”
神经病吧。
以前可没见过季如钧稀罕过他。
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脸的平淡疏远，说话时也从来不是以父亲的口吻。
现在说稀罕他？脑子坏掉了？记忆被狗吃了？
“你别不信，我面上对你冷淡，心里可很是以你为傲的。”季如钧满眼的真诚。
季星河静静的看他，情绪丝毫不外露。
季如钧知道他不信，便又补了句，“有出息的儿子，是要好生磨砺，给予重任的。没出息的儿子，才会被百般宠着。”
季星河连眉毛都没抬一根，更别说神色有变化了。
“唉，我知道你心结以深，这辈子怕是都无法化解了，却还是有点小奢望。”
季如钧重重的叹了一声，自嘲般的说了句后，不再重复这个话题，又将话头放回了沈清梦身上，“你对梦梦是如何打算的？”
“和你没关系。”话都说到这份界上了，季星河也无需再多给季如钧尊敬和恭顺了，直接一句怼了回去。
“这话说的不对。”季如钧对着季星河的冷脸，笑得不怀好意，“你恨我怨我，一朝得势后连父子间基本的脸面都不想维持了，这个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不是个好父亲呢。”
“可到了你下一代一定不会如此，我敢说我一定会是个好爷爷。你要是能将梦梦给哄回来，早日生下一代的话，是不是就和我有很大的关系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很期待含饴弄孙的生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