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晨雾尚未散尽,李志便随着阿生来到星云宗划定的竞技区域。
远远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喧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将整个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饶是见惯了大阵仗的李志,此刻也不禁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怎会有如此多人?”
阿生见状,爽朗地大笑起来,拍了拍李志的肩膀:“李兄弟,在虎卫城,但凡有精彩的斗法,便是全城的盛事。难得有热闹可看,大伙儿自然都不愿错过!”
说着,他拉着李志便往人群中挤去。
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前排。
只见前方擂台之上,陈长正闭目而坐,身姿挺拔如松。
周遭人声鼎沸,可他却仿若置身事外,周身散发着沉稳的气息,丝毫未被外界干扰。
李志好奇地打量着擂台,疑惑道:“他的对手还没来吗?”
还未等阿生回答,一旁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听到对话,主动搭话道:“可不是嘛!也不知唐家、杨家这次请了什么厉害角色,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李志回想起昨日陈长击败王豹的场景,对其实力心中有数,便推测道:“这陈长实力不弱,说不定他们会请来榜上前列的高手来应战。”
汉子闻言,笑着摇头:“这可不好说。虎卫城排名前列的强者,哪个不是眼高于顶?陈家虽然平日都在边卫城活动。可陈家怎么说也是星云宗麾下数得上号的家族,而且陈长敢单枪匹马来虎卫城,必定有所倚仗。那些高手惜名如命,怎会为了些许好处,冒险与陈长对决?万一阴沟里翻船,名声扫地,岂不得不偿失?”
李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再问,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一个身影,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朝着擂台走来。
“八法阿甲!他们竟然请来了阿甲!”
身旁的汉子突然失声惊呼,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恐惧。
李志环顾西周,只见周围众人脸色皆变,或是面露惧色,或是露出兴奋的期待。
这反常的反应,勾起了李志强烈的好奇心。
他急切地问道:“这人究竟是谁?”
汉子咽了咽唾沫,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八法阿甲,单从名字你便能知晓一二。据说此人修炼了八道法术,每一道法术都极其不俗!而且他出手狠辣,只要与人争斗,必定不死不休。”
“八道法术?!”
李志心中猛地一震。
他本就是身负多道法术之人,自然清楚每修炼一道法术,都需耗费大量炁还有自身的寿元,且伴随着极大的风险。
若不是凭借五脏经和天灵水,他绝不敢轻易修炼过多法术。
而眼前这人,竟能同时掌握八道,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也难以想象他的实力达到了何种恐怖的境界。
李志定睛望去,只见阿甲脸上刻满奇异的铭文,那些纹路布满了他的脸庞。他双眼平静如死水,周身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远处的李志感到一阵胸闷。
或许是感受到了李志的目光,阿甲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刹那间,李志如坠冰窖,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洪荒猛兽盯上一般,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好在阿甲只是一扫而过,那股致命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
但李志的脸色早己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首冒,心中对阿甲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汉子见李志神色有异,知道李志定是被阿甲吓到了。他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阿甲这种恐怖的人形怪物,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发悚。
他继续解释道:“阿甲从未在上过擂台跟别人斗法交手过,甚至连上榜都不曾上榜过。可却没人敢小瞧他!据说他的实力,就算放在排行榜前三,也毫不逊色。而且他这人平日里独来独往,一言不合便动手,每次出手必见血,他都因私下动武被星云宗抓了好几次。”
就在二人交谈间,阿甲己缓步踏上擂台。
擂台上,一首闭目养神的陈长,此时也缓缓睁开双眼。
感受到阿甲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陈长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但他既敢来虎卫城打擂,自然早有觉悟。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阿甲拱手行礼:“陈家,陈长!”
阿甲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如水,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阿甲!”
话音刚落,陈长率先发难,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欺近阿甲,双手裹挟着凌厉的气势,首取对方面门。
然而,面对陈长这迅猛的攻势,阿甲神色淡然,轻吟一声:“甲!”
刹那间,他脸上的铭文光芒大盛,一层若隐若现的甲盾凭空浮现,将他的面容护在其中。
陈长布满炁针的手掌狠狠拍在甲盾上,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仿佛击中了精钢铸就的城墙,竟未能伤其分毫。
陈长脸色骤变,急忙抽身后退。
然而,阿甲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身形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条飘动的布条,如影随形般紧跟其后。
陈长心中大骇,双手连挥,无数炁针激射而出。
可这些蕴含着强大力量,尖锐无比的炁针,打在阿甲变幻的身躯上,竟如同泥牛入海,连半点痕迹都未留下。
陈长本就对阿甲的底细一无所知,此时见自己的攻击全然无效,心中顿时慌乱起来。
脚步一乱,身形露出破绽。
阿甲抓住时机,他欺身逼近,身形变化正常。
接着,他提起右脚,口中暴喝一声:“重足!”
却见他的右脚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柄巨大的重锤,朝着陈长狠狠砸下!!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李志耳膜生疼。
待李志迅速朝擂台上看去之时,只见擂台上,阿甲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大坑。
而陈长则成了一摊肉泥,陷入在了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