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是一方净土,纵然西周黄沙漫天,这里也储蓄着天空最几净的蓝,最雪白的云,最圣洁的山巅雪域,天空白云成片漂浮在白托城上,云悠然路过,云影如银灰色的绣花印在一碧万顷的大地上,眨眼又到了湖边,印在蓝宝石般的湖面,水天一色,泛舟游湖,弗如置身天空之境。
白托城下的湖很大,枫忘昔与久陌二人兴致来了,便决定游湖,欣赏一下湖光山色。
两个人坐在小船上下棋,还有两三鱼竿钓鱼,有小城,雪山,蓝天,白云,湖泊,小舟……这些让人流连忘返的景色,只有花开漠才能享受得到。
湖的沿岸有一排排建筑环湖而建立的,街上来往着行人,不多不少,恰如其分,多一分则觉吵闹,减一分则显冷清。
久陌笑嘻嘻道:“枫忘昔。”
“嗯?”
“你?”久陌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确定他看不见,便趁机去动下错了的棋子,被枫忘昔一把逮住:“你自己说的,不许抵赖。”
枫忘昔示意了一下久陌,然后又示意了一下湖。
“下不过你,你又不让着我,又不许悔棋,还逼着我下,你就是故意的。”
“倒耍起赖来了,还成我的不是。也罢,钓鱼吧。”枫忘昔扯下蒙眼的布。
久陌站起身,看枫忘昔坐在一旁又悠哉悠哉的钓鱼,似乎丝毫没有想阻止自己跳湖的意图。
硬的不行来软的?
“枫忘昔,人家晕水。”久陌妩媚的冲他眨眨眼。
“是吗?”
“哼,跳就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输了,我认,下次我默久陌再和你枫忘昔下棋,我……我……”
“怎么样?”
“我就不姓默。”
“当然随自家夫君姓了。”
久陌又撒起娇来:“枫忘昔,一会儿还要去见遥闲,衣服打湿了多不好呀。”
“嗯,也是。”
“是吧?!那我可以不跳了吗?”她眨了眨眼睛。
“没关系,我给你准备了一套紫纱广袖仙裙。”
“枫忘昔,水里会不会有咬人的鱼呀,我怕。”
“没事,你跳下去我就给你捞起来,咬不到你的。”
久陌没辙了,自己要下棋打赌输了跳湖,这也怨不得谁。
算了,跳吧。
噗通一声,久陌跳了下去。
枫忘昔也没真想让她跳,其实再磨一下他就松口了,想看他的阿久对自己撒娇,似乎力道没掌握好,还真给丫头逼跳湖了。
“阿久?”
一跳进去就没影了,连个气泡都没冒一个。
此时只见,久陌的一件外套漂浮了上来,随后是袜子之类的,紧接着是一股红色的血……
“丫头?!”枫忘昔见之,心头一慌,首接跳了下去,然后在湖里找了半天。
此时,久陌隐匿气息,游到另一边,悄悄地上岸,一身湿漉漉的,提着鞋,光着脚丫子朝遥闲住的漠主宫去了。
遥闲甚是震惊久陌一身狼狈模样,随后听闻缘由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安凝赶紧给久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一会儿枫忘昔来了就说没见到我,安凝,走,我们逛街去。”
此时又一个湿漉漉的人走进来,一身冷肃,神色冷酷:“没见到?你还准备往哪儿逍遥?”
“哈哈哈……这不是我们枫仙主吗,怎么?哈哈哈……”久陌大笑道看到枫忘昔狼狈的样子,成了落汤鸡。
落汤仙。
“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啊。哈哈哈……”遥闲又笑了起来:“枫仙主不会是觉得我花开漠的水不错,跳下去洗了个澡吧?”
“枫忘昔,洗干净了吗?”
枫忘昔蹬了遥闲一眼,问:“我们住的房间在哪儿?”
安凝道:“回枫仙主,安排的清黎居。”
枫忘昔拉着久陌就往外走。
遥闲震惊:哇,不会吧?不会吧?枫仙主这是要?
“枫忘昔,干嘛。放手,我要去逛街。”
“你说干嘛?”枫忘昔抱起久陌就朝清黎居走去。
遥闲笑笑:“安凝,看来久陌没时间陪你们逛街了。”
“嗯。没关系,我找其他人陪我去吧。”
清黎居修建在接近岩崖的空地,后院小瀑布好似从天而降,如一道白练,此处十分清畅,满园梨花,如玉如璧,雅致天然。
枫忘昔放下久陌,首接推在墙上吻了起来,吻得很深,很重,也很暴躁。
久陌感觉得到他的生气,是她玩笑开得太大了。
她空隙间道:“枫忘昔,我错了。”
枫忘昔这才停了下来,他们额头抵着额头,他按着久陌的双手松开,然后扶着她的双肩,呼吸急促,语气是十分责备的,也带着后怕:“你知道吗,我看见湖中的血时,有多害怕吗?以为你出了事,在湖中没找到你时,我以为……”他扶着久陌的双肩紧紧的抓着,现在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枫忘昔。我以后不会了。”久陌深情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伸手去抚开沾在他脸上的湿发。
“你总是这样,这样让我担惊受怕。”枫忘昔闭上眼睛,他的额头深深的抵着久陌的额头,双手捧着它的脸:“阿久。”
久陌感受到了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显示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来。她想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做。
首到他微微疲惫的声音道:“阿久,帮我换衣服。”
“好。”
进了内室,枫忘昔取出一套干净整洁的白袍仙服,久陌帮他脱掉湿透的衣裳放在一边。
白白健硕一枫仙主,久陌替他系中衣带子,他把久陌揽在怀里。
“慕云哥哥,你松松啊。”
“抱着阿久。”
“无雨守君他们应该等候多时了,你还是赶紧过去吧,我一会儿要去找安凝。”
“你不陪我去吗?”
“我得去找姐妹儿们玩。”
“那好,一会儿我忙完了,来找你。”
“好。”久陌推开枫忘昔,拿上外袍替他穿上,“可以啦,快去吧。”
“我过去了。”
久陌笑笑,点点头:“待会儿见。”
遥闲安排原无雨、原溪一二人住在漫语居,此时他们早己在等候枫忘昔,还带着一个人,这个人是枂杨。
遥闲处理完花开漠的事情之后,也来到了漫语居,他和枫忘昔几乎是同时到达。
“枫仙主。”
“嗯。”
待枫忘昔坐下之后,他们才坐下,唯有枂杨一人站在正堂中间。
“枂杨见过枫仙主。”依旧是十分温和的模样,如三月扶风之杨柳的女子,低眉颔首皆文雅。
遥闲:“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既来了花开漠,那便把上古城发生的事给我交代清楚,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枂杨一脸无辜的问道:“你,要我交代什么?”
遥闲气急败坏:“你还在这里给我装?若是久陌看见你这副模样,说不定还真信了上古城的事与你无关。”
原无雨:“遥闲,你且坐下。”
“遥闲,我千里迢迢从乐桃山来花开漠,是为了来参加你和安凝的婚礼,你若不欢迎,我这便离开。”
枫忘昔问:“我问你,天谕戒指是不是在你手上?”
“戒指?什么戒指?”
遥闲气不打一处来:“上古城几处封印是不是你开的,仙武阁的后启神武是不是你盗走的,柏泠和苏音是不是你害死的,这些你都装聋作哑是吗!”
“遥闲,你在说什么,我……我,什么封印,什么神武,柏泠和苏音怎么了?”
“你不肯承认是吗?”
枂杨哭着:“遥闲,你让我承认什么,你说的什么啊。遥闲,怎么了?泠音山发生什么事了?”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我问不出来,那便关笞仙台去。”
原溪一:“你和冰如菲时常离开乐桃山,去了何处?”
枂杨泪眼朦胧暼眼看见原溪一,哭泣道:“如菲姐姐教我学琴,她喜欢湖光秋月,便时常也带我去那边,此事遐和湖主和乐圣师父都知道。”
“是吗,为何我跟踪好几次,你们都不是去往湖光秋月的,半路便隐匿了踪迹?!”
“那,那是因为……”
遥闲逼问:“因为什么?”
“因为如菲姐姐说有妖界的人跟踪我们。”
“如菲姐姐?你可知你口中的冰如菲就是妖王之一洞岄!”
“这?”枂杨惊恐捂嘴,在地,“怎怎么可能,如菲姐姐待我那么好,怎么可能……遥闲,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当着枫仙主的面说的话还有假吗?”
“可,可是……她……她……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她若非有所企图为何接近你,你以为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灵,她堂堂一代妖王与你结为姐妹?是你太傻被骗了还不自知。”
“对不起遥闲,我真的不知道……我……”
“你当真不不知?”
枂杨满脸泪水的望着遥闲,摇着头,哭得与泪人无异。
安凝看着可怜无比的枂杨,十分同情地问:“遥闲,枫仙主,上古城、泠音山的事会不会真和她没关系?”
遥闲:“安凝,你恐怕不知道她是谁,她可是让万界恐惧的莯月!”
枂杨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不是,遥闲,枫仙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遥闲:“误会?那好,只要你能证明你不是她,我遥闲当着花开漠所有修灵给你道歉。”
枂杨捂着心口流泪:“只要你能相信我,我……我证明给你看便是。”
说完,她便自毁了聚灵境,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瞬间一头青丝变白发,与普通人无异。
枂杨伏在地上,颤抖着嘴唇:“现在,现在你……你相信了吗……”
久陌冲进来:“枂杨姐姐!”
枂杨如见救命稻草,抖着手拉住久陌,随即晕厥过去。
安凝和久陌扶起枂杨,疗伤去了。
其他人都愣住了,难道她真的不是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