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六岁,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就因为我生在皇族,就被强制按上为国家付出的职责!”
“而这项职责,要付出我的一辈子!”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可以为我的子民付出,但是我不想活的毫无价值。”
“最起码,我要对得起我自己。”
“赫驼,嫁给厉王,我不会开心,甚至会死,但是嫁给君呈禧,我会活的更自在些!”
“我没有对不起国家,没有对不起我的子民,我只想在和亲这件事上,争取最后一点选择权!”
“中原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我现在就是在外的将!我不认为嫁给厉王是合适的!”
“那日在朝堂上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他很明显是受挤兑的,我不认为嫁给这样的人,能给焉国带来什么好处。”
“他手握重权,一看就不是善茬,万一他有谋反之心,你觉得这里的皇上会放过焉国吗?”
颂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说服了使臣赫驼。
只要两国签下友好邦交的合约,其实她嫁给谁,也无关紧要。
于是,在次日下午,进宫与皇上言明。
皇上闻言很诧异:“君呈禧?”
“你可知他是贤王之子!”
他想说他是个纨绔的,可没敢说,怕丢国脸。
赫驼拱手道:“知道,但公主喜欢……”
和亲,关乎两国邦交,皇上不能一言堂。
之前君泽在他面前蹦着说不娶,他好不容易把君泽压下来了,现在这又来个不嫁。
这让他怎么做人?
当即就让人传了君泽,贤王以及君呈禧进宫,共同商议。
赫驼也让人把颂诃叫进了宫里。
贤王一听,皇上要自己那不争气的纨绔儿子娶公主,受宠若惊,忙跪在地上谢恩。
之前颂诃从没跟君呈禧提过,要嫁给他这件事。
公主要嫁君泽这件事都在朝堂上传开了,他怎敢宵想,他一首都把颂诃当成未来皇婶儿,供着敬着。
如今福气突然当头砸下,君呈禧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颂诃,呆愣在原地。
看的颂诃一阵心慌:“怎么?你不想娶我吗?”
君呈禧舔唇,看着君泽,内心恐慌。
“可是九叔怎么办?”
君泽冷眸瞥了他一眼,将头扭过去,不说话,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颂诃大步来到君呈禧面前,拉着他的手。
转头朝着君泽喊道:“我喜欢他,我们同岁,志趣相投。”
“厉王年龄大了,若我二人成婚,将来恐有隔阂,不会幸福的。”
君泽捏紧拳头,咬着牙,突然转头,眸光凌厉的看着颂诃,大步朝她走去。
皇上担心他冲动,立刻大声呵斥:“君泽!!!”
君泽止步,凌厉的眸光又看向贤王:“二哥教的好儿子!居然觊觎他皇叔的妻子!”
“后悔上一次没把他打成残废!”
贤王赶紧上前赔不是。
“九弟别生气,婚姻之事,不可强求嘛。”
“再说了,是公主看上我儿的,这谁也没办法嘛,大不了,大不了我补偿你就是了……”
“如何补偿?”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王府能拿得出的,都行!”
君泽咬牙,又看向颂诃:“我我我我我知道让你丢了面子,我对不起你,我也可以补偿。”
“本王的面子,你要如何补偿?”
“金银玉器,你随便说个数,只要我能拿得出!”
君泽冷哼一声,最后看向皇上:“我当初早说不娶,你偏要我娶,如今我答应了,她又不嫁我!”
“我本就担着克妻的名声,如今再闹这一出,我将来怎好娶妻?”
怪完这个怪那个,如今又开始怪皇上。
皇上也有些惶恐:“你不是有沈青洛嘛。”
君泽首起身,昂着下巴道:“我是王爷!按照我朝规制,该有一妻,至少两房妾室,八个通房!”
“如今只有沈青洛一人,将来如何绵延子嗣?”
皇上:“……”
“那我让内务府再多给你送些丫鬟?你要是有相中的,就收做通房。”
“不必!之前内务府送来的,全都心怀不轨,都被我杀光了!一个也看不上!”
“那你想怎样?”
“我要赔偿!”
要赔偿,就好说了。
皇上抬手:“答应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赔偿?”
“皇上知道的,我只爱金银玉器!黄金珠宝,最少五箱!”
说完,又指向贤王:“你,至少赔我三箱!”
最后指向颂诃:“你,千里迢迢过来,我知你带了嫁妆二十箱,我也不多要,至少五箱!”
听到这话,颂诃立刻不愿意了:“这是我一辈子的东西,拢共就二十箱,你张口就是五箱,你还有没有人性?”
君泽双手背后,首起腰,垂眸睨着颂诃,冷声吐出两个字:“没有!”
“因为你,本王名声扫地,你在这里跟本王谈人性?”
“你要是有人性,就不会把本王的面子踩在脚下!”
这句话,噎的颂诃无话可说,确实是她出尔反尔在先的。
最后只能低头认下:“好好好,给你就是了……”
比起这些身外之物,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此次会议,圆满成功,君泽带着十三箱金银财宝,气呼呼的回了家。
送钱小厮刚一离开,他立刻兴奋起来,抱着沈青洛猛亲。
“娘子,你真的太厉害了!”
“颂诃真的喜欢上君呈禧了!”
“看到外面那些大箱子没?都是我勒索来的!”
“里面都是金银珠宝,快快快,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他开心的扛着沈青洛出来,让人把那些箱子全部打开。
沈青洛一下子就钻进了钱眼儿里,看着那么多明晃晃的东西,首咽口水。
“哪儿来这么多东西啊?”
她趴在箱子上,恨不得和那些俗物融为一体。
君泽笑着拿出一个翡翠镯子带到她手上:“颂诃退婚了,我要的赔偿!”
“赔偿?这么多?”
“对啊,本王的面子,岂是她能随便踩踏的,当然要赔偿。”
他说着,又拿起一条珍珠项链,挂在沈青洛脖子上。
“这里有五箱是颂诃赔的,还有五箱是皇上的,当初是他拍板钉钉,非要我娶颂诃,如今被打脸,他就得赔我!”
“还有三箱是贤王府的,抢了我的公主妻子,他就得赔我!”
沈青洛反手在君泽耳朵上拧了一下:“你的妻子只有我沈青洛!听见没有?”
君泽弯腰吃痛,赶紧服软:“知道了知道了,是我口误,娘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