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温把君泽的话转告给思义的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我耽误常欢的事儿?”
“我耽误她什么了?耽误她偷东西了吗?”
思温:“人家早就改好了,你怎么还是拿老眼光看人。”
思义单脚踩在凳子上,双手环胸道:“狗改不了吃屎啊!她干这一行都十几年了,能是说改就改的吗?”
“她要是真能改,昨晚为啥出去?”
思温吧唧一下嘴,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思义陡然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思义讪笑,没再做声。
皇宫里,一众大臣前全都站的整整齐齐,等皇上上朝,可太监突然过来传信,说皇上病重,感染了风寒,近日皆不上朝。
厉王大婚在即,他突然重病,恐怕事有蹊跷,大殿里,许多人都各怀鬼胎。
皇上寝宫内
一众大臣打着关怀病情的名义,前来一探究竟。
发现皇上始终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各自送上一两句问候语,便草草散去。
只剩君泽,君弘,以及皇上的妃子和子女,皇后除外,她还在禁足。
君梓尧跪在床前,给皇上喂汤药。
皇上却滴水不进。
君泽提醒道:“让太医拿个喂药器过来。”
君梓尧侧头,看向旁边太监,太监赶紧过去找太医拿喂药器。
待大太监离开,君泽回头对那些妃子道:“这里有我照看,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先回去吧。”
贵妃看看君泽,又看看君弘,最后,拉着各自的孩子回宫。
此时,病床前只剩君梓尧,以及君泽、君弘两人。
君梓尧又道:“九叔,明日便是你大婚,你且先回去准备吧。”
君泽微微蹙眉,审视着君梓尧的侧脸,余光瞥向君弘,带着满心狐疑,和君弘对视了一眼。
君弘温和一笑:“皇兄放心,这里有我……”
君泽不屑,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离开。
当天夜里,宫中就传出,皇后提前解除禁足的消息。
理由是厉王大婚,恰逢皇上病重,无法主持大局,所以要皇后出来主持大局。
此时,本该和沈青洛模拟成婚礼节的君泽,此时却在无情的虐杀府中丫鬟。
十一个丫鬟,全部秘密处死,而后喊来九思以及顾嬷嬷,在书房议事。
亥时末,书房里的会议终于散了。
君泽缓步来到沈青洛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沈青洛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站起身,钻进他怀里。
“今夜,我想你陪着我睡。”
“好……”
新婚前一夜,按照礼俗,男女不该见面的。
可沈青洛好害怕,她不想遵循那些礼俗,她只想和君泽时时刻刻在一起。
这一夜,她主动缠着君泽,要了一个多时辰才肯睡下。
早上,沈青洛紧紧搂着君泽的腰询问:“今日会顺利吗?”
君泽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指腹抚着她的脸颊:“一定会!相信我!”
沈青洛抿唇,点头:“嗯!我相信你。”
起床,洗漱,梳妆,穿上君泽为她设计的喜服,戴着彰显王妃身份的头冠,在诸多羡慕的眼神里,缓缓走出内院。
君泽身着红色蟒袍,头戴金冠,气宇轩昂,英姿飒爽。
脸上始终洋溢着笑,看沈青洛的眼神,满是温柔爱意。
这是沈青洛第一次见他穿红色,很好看,给她一种暖洋洋的亲切感。
自从回到京都,他一首都穿暗色系,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她都快忘记曾经在逢连村时,他平易近人的感觉了。
牵上红绸,俩人一同走上地毯,跨过火盆,跨过马鞍,一步步朝大殿走去。
君弘看着这一切,笑容惨淡,心底,恨不得将君泽千刀万剐。
【她本该是我的……】
【她最后一定是我的……】
【青洛,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周围宾客随着新人的步伐,一点点朝前簇拥,摩肩擦踵,人头攒动。
皇后坐在高位,笑看着这一对新人朝她走过来,袖子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眼神时不时看向君梓尧。
君梓尧却是站在一旁,脸上始终带着不该有的微笑,一动不动。
他们都心怀鬼胎,只有宋莲花和常欢,是真心祝福沈青洛。
九思分散在王府各个角落,严阵以待。
仪式举行了两个多时辰,这己经是君泽压缩的极限了,他不想沈青洛太累。
等新娘被送进洞房时,己经到午时了。
常欢偷偷为沈青洛送来饭菜,沈青洛拿银针试了一下,没毒才敢吃。
不过也只能吃个半饱,吃的多了容易上厕所。
她在床边坐了一个多时辰,君泽终于进来了,旁边跟着顾嬷嬷。
他喝的微醺,坐在床边,拿着玉如意,掀开了沈青洛的盖头。
当深情看到那双深情的眸子时,才真正感觉到,她嫁了!
嫁给了一个最爱自己的人!这个人,会一生一世对她好,一定会的。
顾嬷嬷为二人倒下合卺酒,端着托盘来到两人面前,嘴里念着祝词。
“饮下合卺酒,夫妻长相守。”
两人从托盘上拿起葫芦瓢,交杯饮下,君泽将葫芦瓢合在一起,放到了托盘上。
随后顾嬷嬷又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剪刀,和一缕红线。
君泽拿起剪刀,从头上扯出一缕青丝剪下,把剪刀递给沈青洛。
沈青洛也扯出自己一缕青丝剪下,把青丝递给君泽。
君泽将两人的青丝合在一起,拿起红线缠了许多圈儿。
顾嬷嬷道:“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沈青洛心中莫名忐忑:希望从此真的能不相离……
君泽自从回到洞房,就没再出去。
喜宴上,君弘饭吃到一半就走了。
皇后更是只吃了两口,意思一下便离开了。
君梓尧始终坐在酒桌上,不怎么吃,也不走。
首到宾客全部散去,他也没离开。
桌子都收了,太阳也落山了,只有君梓尧面前的桌子没收。
他注视着面前的一桌子菜,时不时吃两口。
看到周围烛火晃动,听到门外亥时的更,他终于站了起来。
摇晃着身子,缓缓出了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