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天禄听到车内女子那句荒诞的高呼,顿时怒目圆睁“简直是放肆!”
他暴喝一声,旋即扬手,示意身畔护卫速去擒人,“把那马车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给本世子揪出来!”
护卫们领命,气势汹汹地朝着马车冲去。段清北见状,身形一闪,瞬间挡在护卫们的身前。
他长臂一伸,一把紧紧抓住最前面那个护卫的大臂,微微用力,竟将那护卫整个人凌空提起,然后轻轻一甩,护卫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数米之外。
其他护卫见状,一时之间竟被震慑住,不敢再贸然上前。谭天禄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段清北,你竟敢阻拦本世子执法!”
此时,车内传来女子那娇柔造作至极的声音:“侯 —— 爷 ——,世子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呀?奴家的名字叫做李蝶呢。谭世子,您可以叫奴家小蝶、小蝶蝶,或者是蝶蝶哟。”
“您没听过奴家的名字吗?”
谭天禄怔愣刹那,自已为何要听过她一个小小女子的名号?
宁七玥张口就来:“奴家乃北境第一名妓,才貌双绝,貌比沉鱼落雁,容赛闭月羞花。更有无数才子贵族,为求奴家一舞,挥金如土,珍宝相献亦不惜。莫说是北境,便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及?谭世子,就没听说过?”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已给的。
能吹牛B的时候,当然要吹了。
谭天禄一愣,这么说,是自已孤陋寡闻了?
段清北初听到那声娇媚至极的“侯 —— 爷 ——”,竟莫名地浑身一震,仿佛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悄然穿过全身,酥酥麻麻的。
待听到宁七玥后面那番自吹之语,生怕她勾起了谭天禄的好奇心。
逼视着谭天禄:“世子爷,不会因为自已耳背,就要本侯的女人怎样吧!”
段清北当众承认马车里是自已的女人,谭天禄再如何好奇也不能掀开帘子看了。
马车里的宁七玥乐开了花,【看见没,三句话让一个男人属于我!】
小十:【你就不怕谭天禄真钻进来?】
宁七玥笑了笑,【放心,他不敢!】
透过小十的投屏,宁七玥早就将外面的景象尽收眼底。谭天禄看似对段清北满脸不屑,可实际上,他的每一处肢体细节皆悄然泄露了他心底对段清北的忌惮。
只要段清北站在前方,谭天禄若寻不到恰当由头,根本不敢轻易靠前。
果然,谭天禄被噎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车内女子在说 “蝶” 字的时候,发音特别像 “爹”!
此事若再计较下去,一旦传扬开来,自已也只会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段清北,今日这笔账,本世子记下了!”
谭天禄最后丢下一句这话,灰溜溜走了。
走的时候心里还朝马车斜看了一眼,这李蝶,真有这么美?
段清北回马车后,没有一声爹味地指责宁七玥刚刚不该如此挑衅谭天禄。
而是温声道:“刚刚是权宜之计,还请苏姑娘不要在意。”
说着还看向宁七玥的眼眸,认真道:“抱歉,今日因我之故,差点让你陷入险境。”
宁七玥原本脑子里已经想好一万种如何调戏男人的戏码,
娇媚版:段侯爷~你刚刚都说了,我是你的女人~
暖心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不过去他对你嚣张的样子。
天真版:侯爷,你刚刚说的话,算数吗?
......
一下子都被清空了。
呆呆地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还在等她施展魅力的小十,慢悠悠地说了句: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
段清北将宁七玥送回侯府就出门办事去了,宁七玥吃完饭,晕碳。
撑了小半个时辰,就睡午觉去了。
醒来后,才和小十聊了聊。
这才知道威远侯府是个五进的院子,府中的下人不多,多处院落空空荡荡。
而府中之人,大部分竟是从残酷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他们身上还残留着沙场的气息,使得整个院子都透着一种别样的硬朗氛围。
宁七玥见小十说了半天都没说到关键之处,有些不耐,直接开口问道:
【所以,他府中到底有没有女人?】
小十一时语塞,半晌才闷闷道:【没有,除了几个妈妈,连狗都是公的。】
【?】
【多半是!】
宁七玥像个黄毛一般,吹了个口哨。
【事情变得有趣了~】
随即双眸泛光,唇角轻扬,喃喃道:
“天子脚下,坐拥大型豪宅,单身,事业有成,身高长相和身材样样不差,关键还能调教,哇哦~极品。”
游戏人间多年,除了十七八岁那懵懂的时侯,宁七玥从未遇到过如此真诚之人。
只是,未免太真诚了些。
【要不是小命重要,我非先把他泡到手不可!】
每日都能摸到昨日那坚实的胸肌,想想就很开心啊~
小十: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还知道轻重缓急。
跟了这么个宿主,它真怕以后在系统圈抬不起头。
...
威远侯府,湖心凉亭孤悬,湖水在风中泛起银白涟漪,岸边垂柳似发,轻舞有声,而湖中怪石,或如怒目金刚,或似披甲战士。
果然和小十形容的一样,整个府都硬朗得很。
段清北身姿挺拔入亭,面冷如冰,自带疏离,只是将派人守在定国侯府的事说了下。
随后抱拳:“在下有个问题想问,若苏姑娘不想答,可以不答。”
宁七玥立于湖边,手持鱼食,轻撒向湖中。五彩鱼儿蜂拥而来,争食间搅起圈圈涟漪。她嘴角噙笑,似为这趣景所迷。闻段清北言,方转头,脆声道:“你说。”
段清北目光幽深,首次直视宁七玥:“苏姑娘如何得知暗月巷的人跑了的?”
甚至连方向都知道。
宁七玥皱鼻晃首,转身继续喂鱼:“我有苦衷,不能说。”
段清北微微点头:“是段某冒昧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苏姑娘后日想出城,我让人以时安妹妹的身份为姑娘准备路引。”
宁七玥一怔,她都没想到这一点。
小十在她脑海里咋呼:【对哦,差点忘了这玩意儿。】
宁七玥明知故问:“你都没抓到人,还要冒险帮我出城。”
段清北神色依旧冷峻,语气稍缓:“苏姑娘已经信守承诺,段某没抓到人,自是不能迁怒于姑娘。”
见过各种奇葩的小十:【我去...这人真的正得发光。】
正事已了,段清北双唇微启,却又迟疑,那句 “敢问苏姑娘对家父之死还知道什么” 终是未出口。
她既然有苦衷,自已何必多问,让她为难。
段清北最终只是说道:“既然如此,苏姑娘先忙,那段某先...”
“侯爷,可有婚配?”
段清北正要告辞,宁七玥一记直球忽然打了过过来,他整个人都愣了。
这...
怎会有女子,直接问男子这样的问题。
宁七玥也想慢慢来啊,但自已这不是要走了吗,想先让极品等等自已。
但极品回复她:“苏姑娘,段某目前尚无此念。”
十分委婉的拒绝。
和女人的“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有异曲同工之妙。
段清北离去后,小十小心翼翼地观察她很久。
【你不伤心?】
宁七玥继续喂鱼:【天下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那就换呗。】
【但他不是极品吗?】
“现在是贡品了。”
小十:【啥?】
“能看不能吃,有啥用?”
小十:【......】
朝夕相处三年,它印象中宁七玥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啊!
鱼食渐渐撒尽,宁七玥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碎屑,正欲抬脚离开。
负责伺候宁七玥的严妈妈笑盈盈地走来,手里提着一大包鱼食:
“姑娘,这是侯爷特意吩咐小人给您送来的。”
小十在宁七玥脑海里咋呼道:【你们这默契,要不是他看不上你,我都要磕了。】
接过鱼食的宁七玥:不嘻嘻。
听到它话的宁七玥:更不嘻嘻了。
凶巴巴扔了一把鱼食,撩、不撩、撩、不撩......
主要是,撩了,不会真要负责吧~
小十实在是想不明白: 【话说宿主,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头啊?】
这三年它就没见过宿主对一个男子产生这么大的兴趣过。
说起这个宁七玥来劲了:【这些年,我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
小十一听这开头,脑海里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自动浮现出那些被宿主逼着看的言情小说里的肉麻句子,心里默默念叨:
的人,只有他能让我找到真正心动的感觉...
不想宁七玥却道:【胸肌腹肌,摸起来都不如他,又大又硬还有弹性...】
说着还怕它不信,强调道:【我不骗你,手感棒极了!】
小十大惊:【你什么时候摸的腹肌?】
宁七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嘻嘻,人在害怕的时候,手总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