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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涌动
柳墨纤站在御花园的雕花石桥上，远望着庭院中绽放的梅花。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寒意。她本能地收紧了身上的锦袍，抬起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心中满是疑问与不安。程晓芸的话仍在她耳边回荡——李文昊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若她真的与他联手，是否真的能从这场权力斗争中脱身？她一直深信，自已足够聪明，能够操控局面，但如今，她的自信却开始动摇。
“贵妃，李王爷来了。”一个宫女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墨纤的眉头微微一蹙。李文昊的到来，她并不感到意外。在宫中，他的身影几乎无处不在，而她与他的合作，也让她的每一天都与他紧密相连。
她轻轻点头，示意宫女引路。步伐沉稳，带着几分冷静。李文昊与她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若说最初的合作是为了自身的保护，那么现在，这段关系早已渗透了更多的权谋与欲望。
“见过贵妃。”李文昊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眼底的深邃，却让人难以琢磨。
柳墨纤点了点头，未多言，直接开口：“李王爷今日来访，是为了什么？”
李文昊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她身旁的梅花，“贵妃的梅花盛开得真好，每一朵都如同这宫中的风景，虽美，却始终被笼罩在无尽的阴影下。”
柳墨纤心中微动，李文昊的这番话，显然别有深意。她并不喜欢这种含糊其辞的回答，冷冷地道：“李王爷若是有事，便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李文昊依然笑着，目光却变得深邃：“贵妃果然聪明，直截了当。那么，我便不再拐弯抹角。沈家目前的局势，我想贵妃应该已经了解。你手中的力量，正逐渐被削弱。若沈家彻底倒下，贵妃所依仗的势力也会随之消失。若是能尽早联手，我们双方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柳墨纤的心中猛然一震。李文昊说得如此直白，毫无掩饰，仿佛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通过智慧去抉择命运的女性，而是成为了一个被动的棋子。
“我知道沈家的情况。”她语气平淡，“但是王爷所谓的‘联手’，可不仅仅是为了互利而已吧？”
李文昊的目光一凛，似乎感知到了她话中的不满，但他依然微笑道：“当然不只是为了互利。贵妃聪慧、果断，若我们合作，定能势如破竹，横扫宫中所有障碍。到时候，贵妃的位置，便无人能撼动。”
柳墨纤紧了紧袖口，心中却逐渐冷静下来。李文昊的话，虽然甜美，但她明白其中的锋利。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她的合作，更是她的彻底依附。与他合作，固然可以一时平稳局势，但这意味着她必须为他所用，而一旦丧失了自主权，她将不再是那个能够掌控自已命运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王爷所言不假，宫中的局势的确越来越复杂，但我并不觉得完全依赖您会是最佳选择。”
李文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依然保持着微笑：“贵妃难道不觉得，与我联手是唯一的出路吗？”
“我若依赖你，岂不是放弃了自已的独立与尊严？”柳墨纤反问道，她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强硬的决心。
李文昊愣了一下，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但他随即恢复了平静：“贵妃果真是一个不轻易妥协的女人。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只是，若贵妃自已掌控不了局面，恐怕我们都将陷入困境。”
他的话语仍然带着压迫感，仿佛在提醒她，无论如何，最终的选择将不是她能够完全掌控的。
柳墨纤望着李文昊，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她知道，李文昊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将她当作一个真正的合作伙伴。他看中的，始终是她背后的权力和地位，而她自已，则不过是他手中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我明白。”柳墨纤轻声回应，眼神冷漠如冰，“但是请记住，李王爷，宫中的局势，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李文昊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言语，转身离去，步伐轻盈，却带着一股压倒性的气势。
随着李文昊的离去，柳墨纤的心中却不再如以前般平静。她知道，她已走到了一条几乎无法回头的路。背叛与算计，早已成了她宫中生存的常态，而她也早已不再是那个最初被人轻视的废妃。每一个选择，都是她心甘情愿为之付出的代价。
但她依然无法抑制心中的疑虑。程晓芸的话，李文昊的威胁，还有沈家日渐衰落的命运，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无法确定，自已是否真的能在这场权谋的漩涡中，游刃有余，活得足够久。
她知道，自已要做出抉择的时刻已经到来。而这一次，她再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甚至是曾经的朋友和爱人。
深宫之中，阴云蔽日，暗潮涌动。而柳墨纤，也终于意识到，无论是背叛，还是牺牲，已经成了她生存的代价。
第73章：欲望与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