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玄衣中年,身材高瘦,长脸不怒自威的上官锦玉乃揽月宗西方月使兼刑堂堂主,丹鼎境初期修为。
高胖中年是长老堂十大长老第二的杨守斌,和诸葛星云一样,为魂丹境后期。
“西方月使大人,那程照既然是揽月宗需要擒拿归宗的要犯,我星月会便就此放手可行?”
杨守斌满口的手抓羊肉咽下,说道:“诸葛会长,既然星云会摊上了,就得有始有终。”
诸葛星云苦笑一下,不敢作声。
青羽城皇室算是羽墨国最大散修势力,丹鼎境修者五六个,轻易都不敢得罪离得最近的揽月宗。何况连一个丹鼎境都没有的小小星云会?
上官锦玉目光从西山谷收回,说道:“二长老,诸葛会长管着百多号人,既然自愿放弃和程照的恩怨,那便算了吧?“
诸葛星云如蒙大赦,揽月宗强者出面,就算逮到人星云会也不会有任何处置权,这种劳而无用,吃力不讨好的奔波鬼才愿意做呢!
杨守斌哼了一声,道:“既然上官月使发了话,吃了这顿饭咱们就各奔东西,别耽误你的大事了。”
“哪里,哪里,就是青羽城小丑檀香帮最近老跟我星云会过不去,挑起好几次纠纷了。倒没有别的事。诸葛星云多谢月使大人,多谢二长老体谅了。”
也就半个时辰后,上官锦玉付了牧民饭钱,一干人各分东西,诸葛星云带人回青羽城,上官锦玉和杨守斌两骑驰入西山谷。
“二长老,龙家老祖是否在修行血魔夺舍功法?”
上官锦玉点上一根金隐雪茄后突然开口,杨守斌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龙老祖修行龙家正宗浩月功法,容不下魔道功法的。”
上官锦玉淡淡一笑,转过话题。
“二长老,诸葛星云说他那分舵主育丹境中期修为,如果真是程照所杀的话,我这次真动爱才之心了。我想有没有可能一笔揭过程照和龙家的这段误会,二长老觉得如何?”
“上官月使……龙家高层不见得认同是个误会吧?龙老祖陨落,龙家直系龙景失踪,事情太过重大了。”
“呵呵,龙宗玉散功身死的事实基本确认,并非死于外力。龙家跳过宗门私囚程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说误会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
“至于龙景,从现场来看她都有可能凶多吉少,和程照有没有关系,到时候问一问便知。”
杨守斌不禁苦笑,道:“上官兄,你这刚正不阿四个字,还真是……让人无语。我曾是龙老祖记名弟子,程照正是经我手送给龙老祖的,上官兄还能再给一个面子么?”
“哈哈哈,龙家的面子给了,我上官锦玉又何必凭白得罪杨家?二长老但请放心。”
话音未落上官锦玉便即出手,抖手一道金色金芒如同实质,形同刀刃,电闪射入两丈开外的杨守斌后背。
杨守斌嘴巴张开,双眼圆瞪,一头栽下马背,至死不知道上官锦玉缘何痛下杀手。
偏僻无人西山谷,上官锦玉一不做二不休,生一把火将尸体烧为灰烬,挖一个土坑一并埋了。
两天后,未镜湖边镜月小城,夜色中上官锦玉单人独马从东城门进入。
单人追踪,始终不紧不慢,有些事情需要上官锦玉一边琢磨盘算。
尤其杨家也是揽月宗六大修行家族之一,杨守斌又是长老堂二长老,人已经杀了,凶手推给翰墨国散修,需要完善一下细节。
没过多久,马儿让小二拉到饭馆后院,上官锦玉不过盏茶时间便出现在程照和孙玉兰吃过晚饭的湖鱼饭馆,精准到刚好坐在靠窗一桌程照和孙玉兰坐过的。
“小二,要打烊了么?”
“没事没事,小店子时初才打烊。客官您吃点什么?”
“捡拿手的来四五个菜便是,不要过辣,有好酒来上半斤。”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就能上菜。”
午夜,离湖鱼饭馆也就两条街的一个客栈,上官锦玉轻烟般掠入后院。
后院六个独立小客院,上官锦玉掠步间跳入第四个,悄无声息的到了院中小亭才待坐下,却轻咦一声。
“臭小子竟然察觉到我了?!他在做什么?”
低低的嘀咕两句,上官锦玉不再犹豫,几步迈到门口,抬手一震震断了门栓。
西屋里伤心欲绝的程照蓦然警觉,才刚拉被子盖上玉兰姐赤裸身子,想吹灭油灯却来不及,上官锦玉已经进来。
一脚挑高地上青衣老者的佩剑扣在手中,只听得上官锦玉沉声道:“老夫没有敌意……看能不能救你们!”
一个救字让已经绝望的程照双眼一亮,佩剑当啷落地,身上一丝不挂的程照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都顾不得了,手都抬不大起来向床上指了指,双眼带着求恳。
噬心剧痛下程照自已随即咬牙催动御龙诀,真元流转起来后左掌菩提珠的吸力明显了些,噬心痛楚稍微缓解。
上官锦玉扫了一眼程照下面宛如怒龙,心中讶异,暗想臭小子当真一代更胜一代了。
心中想着,上官锦玉动作不停,并指搭在感觉完全听不到气息的孙玉兰腕脉上。
“心脉全毁,救无可救……竟然是来自翰玖国的偏门左道……守贞噬心蛊!不好,臭小子受到的冲击更大!”
“你……你干什么?!”
“救你,带你去青楼!”
“青你个大爷!你……你这畜牲,竟然放火烧房子……呜呜,还说救人!玉兰姐……玉兰姐!”
被一床毯子包着,扛在上官锦玉肩上的程照悲痛愤怒,偏偏身上被点了几指动弹不得。
哭喊中一句畜牲,让上官锦玉冷峻长脸直抽。
“臭小子!她已经心脉尽断,死得不能……再死了!害死她的并不是你!臭小子你算命大,没有第一时间心脏崩溃,命能保下。但是不发泄出来……那玩意势必废了!”
静夜里上官锦玉扛着人飞檐走壁,嘴里愤愤不平的嘀咕着。害怕被程照再骂畜牲,却是干脆连他的哑穴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