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护士长他们推着孟红梅往外走,走到医院的拐角处,突然遭到了刘晓年的拦截。
原来昏迷中的刘晓年被从逃生通道踩了几脚,被踩醒了。他清醒过来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从怀里摸出菜刀就冲进孟红梅的房间,看到病房里没有人,立刻追了上来。
“你们站住,你们要把人弄到哪里去!”
楼道里昏暗得看不清对方,但他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向他袭来。他用菜刀一挡,乒的一声火花西溅,还没来得及还手,背上就被重重击了一下,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待他恢复意识后,前面的人己经不见了踪影。他咬牙手里握着菜刀继续寻找。
医院乱成一锅粥。不时有人跌倒,不时有人发出惊叫声。
王护士长带人还在往外走,迎面忽然一个敏捷的身影冲过来,昏暗的灯光下,他举起手里的尖刀狠狠向躺在推车上的孟红梅刺去。
王护士长忽然一个纵越飞身而起,就在尖刀快要刺到孟红梅时,将那人踹飞。
那人在地上打了个滚,飞身而起,正欲攻击,却被闪出的一个黑衣人拦下来。
“又是你。”
“有你怎么能没我。”
两个黑影立刻打成一团。
王护士长带人趁机推着孟红梅往太平间去了。
这时医院外消防车、警车的声音己经响成一片。
徐光华急匆匆来到邵云山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邵书记,我己经通知武警部队增援。”
“太猖狂了!”邵云山气得脸色铁青,“把医院围住!既然坏人敢来,这次索性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萧正明冲进医院时,医院突然亮了——原来经过紧张抢修,医院开始供电了。
他刚上二楼,就看见一脸是血的刘晓年握着菜刀追过来,急忙拦住他问:“你怎么了,红梅有没有事?”
“红梅被他们弄走了!”
“啊?去哪里了?”
“我哪里知道!别拦着我,快追!”
刘晓年摆脱他的纠缠,往地下室的太平间追去。萧正明愣了一下,也急忙追上去。
刘晓年举着菜刀撞开太平间门时,冰冷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
停尸屉七零八落地敞开着,惨白的布单下隐隐透出人的轮廓。他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墙角阴影里突然窜出两个蒙面人,棍棒带着风声砸向他后颈。他下意识用刀背格挡,却被另一人从侧面踹中膝盖,整个人踉跄着撞在停尸台上。
“红梅!”
他嘶吼着抬头,正对上推床被推出侧门的瞬间——孟红梅苍白的脸歪在白布上,推车后方有个穿殡仪馆制服的男人正低头挂黑纱。
刘晓年顾不上后背的剧痛,连滚带爬追出去,只见一辆印着“殡葬服务”的黑色面包车停在后门,引擎空转着冒黑烟。
“站住!把车停下!”
他扬着菜刀扑向车尾。
萧正明追来时正看见这幕:刘晓年像头受伤的野兽死死抱住车轮,却被司机猛踩油门拖出两道血痕。
他冲过去想拽人,后座突然甩出根钢管,正中刘晓年太阳穴。他身体一软瘫在地上,面包车趁机碾过他手背,卷起烟尘冲了出去。
“刘晓年!”
萧正明跪在遍地玻璃碴的地上,扒开他满脸血污的手——瞳孔己经开始涣散。
殡葬车从地下太平间开出来,来到医院大门口,被警察拦了下来。
“你们什么人?”
“我们是殡葬馆的人,来拉人去火化。”
“打开车门,我们要检查。”
“不会吧,里面是死人,也要检查?”
“今天是特殊情况,都要检查。”
司机看了一眼副驾驶的王护士长。王护士长低声说:“冲出去。”
司机会意,立刻狂踩油门,汽车怪叫着撞开警察设置的障碍,向外冲去。
“拦住他!拦住他!”
警察立刻乱成一团,纷纷开车追上去。
殡仪馆的车出了医院,很快拐进一个胡同里,熄火静待后面的警车追过去,才发动汽车退回马路上,调转头又向医院方向驶去。
“怎么回事?”邵云山双手掐腰,正对徐光华发火,“就这样眼看着歹徒在我们眼皮底下把人劫走了?这简首就是我们警察队伍的耻辱!”
徐光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赶紧调动全城警力,一定要把这群猖狂的歹徒捉住!”邵云山气咻咻地喊。
这时他手里的电话响了。
“喂,老同学你好。”
“沙驰,是你!”
“对,是我。我的事我估计现在你都己经知道了吧……恐怕我们这老同学再也没机会喝酒了。”
“沙驰,你听我说,现在回头也不晚。”
“说什么笑话呢?我还不了解老同学你?你一向铁面无私,我回头你不会给我留下活路。”
“可你觉得这样就能逃得了吗?实话实说,我己经把省里的武警部队调来了,你们怎么也逃不掉的。”
“那就让我们试试吧。老同学,再见……”
邵云山忽然听到电话外的声音,诧异转头看——看到一辆殡仪馆的车正经过身边,车窗开着,王护士长正对着他笑……
他忽然感觉那笑容很是熟悉,不禁皱了眉。待殡仪馆的车消失在远处夜色里,他突然恍悟,对身边的徐光华喊:“快!那辆车是他们!”
城郊废弃的仓库里。
殡仪馆的车停下来,王护士长从车上下来,脱去外面的衣服,摘掉头上的假发,慢慢恢复了沙驰的本色。
“恭喜干爹,行动完美成功。”林婉枝一身工装服笑着走过来。
沙驰长舒一口气:“感觉还是老了,这一折腾全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那干爹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还是不放心今天的交易,再坚持一下吧。”沙驰说完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快到了,让大家准备。”
仓库外面一阵汽车马达声响起,一辆越野车突然冲了进来,车门开了,阿凯像球一样被踢了下来,看样子受伤不轻。
“阿凯……”林婉枝心疼地喊。
“是不是看到老情人受伤心疼了?”随着戏谑的语音落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