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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腻的血液浇了满身，在外的肌肤没有丝毫幸免。
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笼罩住这个狭窄的空间。
身后的脚步声嘈杂，不过几秒便到了身后。
“处理好了？那就走吧。”
巴德尔的金眸隐匿在浓密的睫毛下，显得黯淡。
听到身后的声音便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转身走向出口。
“这么快？也就是你下得去手。”
出口处依旧阴暗，粘稠的血腥味如影随形，令人作呕，在出口等待的人自他出来便向周围退了几步。
巴德尔没有回话，眼中暗金流动，甩了甩手中的刀，尚未凝固的血液四溅，甩了周围人一身。
“你！”
巴德尔抬眼看去，只能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
弦月当空，高楼林立挡住了所有的月光。
“行了，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别浪费时间。”
脚步声响起，巴德尔坠在最后。
从一处黑暗走向另一处黑暗，等待他的不过是无尽的杀戮。
干涸的血附着在刀身上，逐渐变黑形成一层脆壳，轻轻挥动就能震下一大片。
鲜血横流，巴德尔已经数不清杀了多少人，他们恐惧、乞求的悲惨神情印在他的脑海时不时显现。
一时晃神，手臂传来轻微的刺痛。
没有分去一丝眼神，冷光闪动手起刀落，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血液源源不断地在他脚下汇集，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踏水声。
“清理完毕，出去吧。”
沉闷的黑暗混杂着血腥气压的人喘不上气，没有人想再继续待在这里。
他们离开尸体横成的空间，冰冷的空气缓缓地割磨着他们的呼吸道。
终于有人受不了折磨，倒在一边吐的昏天暗地。
远处的天边闪过刺眼的亮光。
沉寂的黑夜中几道璀璨的流星划破天空向着他们先前离开的地方飞驰。
欢呼声响彻天际。
巴德尔眯着眼抬头，他布满血痕的脸被照亮，眼中倒映出流星的轨迹，灵魂似乎被它吸引，逐渐脱离躯体向着天空飘去。
流星轰然坠地，爆发出照亮黑夜的刺眼光芒。
不远处明明灭灭，爆炸声与呼喊声四起，火光冲天照亮一方。
巴德尔飘在空中，看着熊熊烈火燃烧、黯淡、平息……一切归于灰烬。
【wc，两极分化严重啊。】
【看多了好想吐。】
【太骇人了吧。】
【死了好多人，wc这是战争？】
【我的妈呀，战争第一视角啊，一炮轰过去全成碎尸了。】
【好平静，真的不会疯掉吗。】
【好可怕一直在求饶，真的不能放一下吗。】
【想什么呢，他放人走了说不定反手就砍他一刀了。】
【不行不行我先跑了，yue！】
【我要净化一下我的心灵，想吐但吐不出来。】
最后一簇火苗消失，黑暗再次铺天盖地的将他吞噬。
他依旧在行走，他的双眼似乎也覆上了一层红色，眼前的一切都十分迷糊泛着淡淡的红光。
四肢麻木，他不知道自已要去哪，他也不去想，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前走。
“不愧是我做出来的实验体。”
“真是个完美的怪物……”
“你根本就不是人！”
“只是个杀戮的机器……”
“被支配的杀人武器……”
“你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与野兽完美融合的基因……杀戮、嗜血的本能……强悍的体魄……完美的战争武器，我们的压轴武器，抛弃残存的人性，只为联邦而战吧！”
……
…………
形形色色嘈杂的声音在周身环绕，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说话时的狰狞面孔。
“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们。”
“我们是无辜的。”
“我们只是想活着。”
“我们是流浪者，只是误入！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有家人在等着我！”
“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
眼涕横流，凄苦的声音在诉说着他们的无辜与期望。
可惜巴德尔置若罔闻。
“你这样助纣为虐的人……”
“你这样滥杀无辜的人……”
“你这样罪孽深重的人……”
“你这样……”
反反复复的咒骂，他听过太多了，最后在他的刀下最终汇成一句恨意滔天的诅咒。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死后不得超生！”
“我诅咒你被你身后的联邦背叛！”
“我诅咒你……”
诅咒一一应验，曾经的刀下亡魂从黑暗中涌出，攀附上他的肩膀，他的四肢，他的心脏……
灵魂本该如烟般飘忽，却拖垮了他的脚步。
每抬起一步都要花费几分钟。
耳边窸窸窣窣的咒骂与哭喊最终还是使他彻底停下步伐。
脚下的黑暗涌动，缓慢的、撕扯着，将他彻底吞进腹中。
直播间的观众们被这一幕震撼，直至恶鬼消失，涌动的黑暗平息，只剩一片看不透的黑暗。
直播间沉寂了一会便开始暴动。
【杀孽太重了。】
【罪孽缠身。】
【吓死人了，wc。】
【死了吧这是。】
【虽然是被制作出来的杀人武器，但这实在是……】
【作孽啊。】
平时爱看血腥场面的观众这时候都说不出自已喜欢。
他们大部分来自和平宁静的华夏，离战争有些遥远。
灯塔直播偶尔死个人能满足内心隐秘的血欲，但赤裸裸的国家利益间的残忍杀戮摊开在眼前，只余不忍。
不考虑任何人的性命，只有对侵占、资源、土地的欲望，只要能够让另一个不肯妥协的敌人屈服，可以不计一切代价。
股股恶寒升起，不少人反胃，吐到再也吐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