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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皆停下筷箸，朝着他这边看过来。
都是十分不解的神色。
皇帝也没听懂他的意思，于是便问道，“瀚王子口中的魅影将军，可是我大周哪位将领的代称，朕怎么从来没听过？”
石君瀚似乎也有些奇怪，“就是你们雍州的……应该是主将吧，用兵如鬼魅，一手射术出神入化，我曾与她对射三十几箭，看得出她手下留情了。这次前来，也是急切希望能与之亲见。”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这还真是对面不识，刚才进来的雍州振威将军穆业阳，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魅影将军，也是我军射术独步天下之人。”
他对穆业阳说道，“穆将军，去敬瀚王子一杯。”
穆业阳起身回道，“遵旨。”
端着酒走到石君瀚一侧，说道，“末将敬瀚王子一杯。”
石君瀚起身，拿起酒来，但并没有跟穆业阳碰杯，而是上下打量对方。
宴席中人都在看着他们，见石君瀚迟迟不举杯，满脸的狐疑，都知道有异样。
穆业阳见此情形，觉得有些不妥，忙提示道，“瀚王子？”
石君瀚似是才醒悟过来，连忙拿起杯子，见众人都望向他，便解释道。
“我有幸在战场远远见过魅影将军一面，可以说是霞姿月韵，这次看穆将军覆着面，故而惊奇，请皇帝陛下莫怪，请诸位莫怪。”
这话说出来，大家更觉得不妥了。
且不说霞姿月韵是形容女子的，就穆业阳的容貌情况，皇帝和各位文官武将都是知晓的，怎么会在战场上见到？还有这样的形容？
这里穆业阳是最清楚怎么回事的，他连忙将杯子跟石君瀚的杯子一碰，满饮此杯，也不等石君瀚再次开口，匆匆回到座位上。
石君瀚并没有对穆业阳这种举动过多在意，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迟迟没落座。
不料此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这位穆将军是大周射术第一？不见得吧，我听说燕州有位揽月将军凌岳，那射术才是天下无双，我只服这个人，只是她这次怎么没来？是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人？”
是呼延绮开的口。
呼延烨连忙说道，“绮儿，不得无礼。”
接着他继续说道，“小孩子有口无心，诸位见谅。想来凌将军有要务在身，才不便前来，是吧薛将军？”
他对薛墨川说这句，那意思就很明显了：看来凌岳将军比你这个护国将军还忙。
皇帝自然是知道凌岳应该己经押送到京城了，只是还没人跟他报告人在何处，于是他便问王岭道。
“王大人，凌将军还没到吗？”
“应该还在路上。”王岭起身回答道。“凌将军收到消息时正好在雍州，所以来得稍微慢了一点。”
呼延烨说道，“无妨，有护国大将军和振威将军在，己经是荣幸之至了。”
呼延绮在旁边接话道，“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大周第一神箭手是什么样的，不如我们吃完找个地方切磋一下。看看比凌将军高明在哪里。”
她看着穆业阳，说道，“穆将军如何？”
石君瀚似乎也来了兴趣，“我也略懂些射术，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跟穆将军交流一下，不知可有这个荣幸？”
穆业阳哪知道这些人把矛头都朝向了自己。
这大周第一神射手，是当年他妹妹在战场上打出来的，穆业阳自己的射术水平只能说是中上之姿，远远达不到跟高手抗衡的地步。
也不知道这石君瀚和呼延绮的水平究竟如何。
他不由得望向了薛墨川。
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他便会向薛墨川求助，薛墨川总能找到办法替他解围。
而此次，薛墨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
薛墨川也想看一看，穆业阳的射术实力究竟如何，是不是当年武院的那个人。
薛墨川也似乎有些弄懂了穆翎月的计划。
“难得两位王子这么有兴致，穆爱卿，可有问题？”皇帝发话道。
既然皇帝都发话了，穆业阳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臣凭陛下差遣，只是这箭矢无眼，若有闪失，恐伤了和气。”
石君瀚闻言，笑着说道，“此事穆将军大可放心，我羯人自小生活在马背上，每天与猛兽为伍，无人不通箭术，若是穆将军真能伤了我，也算是你的本事，石某人绝无怨言。”
呼延绮这边也说道，“要不现在就找个地方较量较量，说得我都手痒痒了。”
皇帝似乎对此也颇感兴趣。
穆业阳的无双射术，皇帝也有所耳闻，但从未亲见，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若是能在箭术较量上胜出，那这两国以后对于大周的武将便会更加忌惮。
此百利而无一害。
“既是如此，那摆驾玄光阁吧。”皇帝起身下令道。
玄光阁是皇宫南面一座独立的大殿，殿前宽敞开阔，是皇家演武之所，也是殿试武进士阅技勇之处。
皇帝带着一行人到达玄光阁，这里己经备好了各式弓箭以及箭靶。
在殿前坐定后，皇帝对两位王子说道，“诸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你们想怎么交流，可以提出来。”
呼延烨刚要开口，呼延绮却接过话头，“皇帝陛下，我先来跟穆将军切磋一下技巧。”
皇帝之前刚一见面，就对这个鬼灵精怪的胡族公主喜欢得紧，见她开口，便笑道，“绮公主还是个巾帼英雄，穆将军，可要把握好分寸。”
这意思就是适当让一让，不要让对方输的太难看。
“臣领命。”穆业阳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步出殿外。
“先试一试弓。”呼延绮说道，顺手拿起弓挨个试了试，选中其中一把，朝着最远的那两个靶子其中之一一箭射了过去。
堪堪射中靶子的边缘。
穆业阳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这位绮公主估计也就是在女子中比一比箭，真正的实力只是入门水平。
确实是有必要让一让。
不过等呼延绮接连不断地射出箭来，穆业阳才发现不对劲儿。
远处的箭靶上，那些箭排列成了横贯靶心的一条首线。
每支箭的间距，居然都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