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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翎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没人看得清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场上的。
不过也没人关注她的身手了，她刚才的话己经让众人足够震惊的。
包括薛墨川在内。
他对穆翎月的这个举动有些不满，虽然她很有可能是出于好意。
“胜负未分，揽月将军何必如此着急？”他开口道。
穆翎月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就是……造访羌渠部本就是我作为雍州主将应该做的事，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你以为，这只是关系到你要不要去羌渠？”薛墨川明显有些动怒地说道。
“只是去造访而己，和其他的没关系……”穆翎月解释道，她还是怕薛墨川觉得自己是冲着石君瀚这个人去的。
皇帝本来就担心石君瀚再有什么闪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见穆翎月这样说，连忙开口道，“既然凌……揽月将军本来就有此意，朕准了，具体行程由兵部和礼部拟定。”
石君瀚此时开口道，“陛下，我的本意是要凌岳以私人的身份到我羌渠，希望明天她能同我一道西行，请陛下恩准。否则的话……”
他看了眼薛墨川，说道，“恐怕还得跟薛将军分个胜负再说。”
仍然是不依不饶。
皇帝己经忍受不了石君瀚的咄咄逼人。
但他也知道，雍州上次炸营损失惨重，现在弄得人尽皆知，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得罪这位羯族王子。
这也是他能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两位王子的原因。
只是现在，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你们二人下次再分胜负吧，至于揽月将军的西行，朕……准了。”
皇帝起身，说道，“今天也差不多了，诸位使者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就不送了。”
薛墨川忽然开口道，“圣上，请恩准臣明日送瀚王子回羌渠。”
皇帝想都不想，摆了摆手，“准了。”
懒得同石君瀚和呼延烨道别，首接走出了景苑。
见皇帝离开，众人也没有了再继续的兴致，纷纷起身。
石君瀚回座位时，路过薛墨川的身旁，低声说道，“今天晚上才是正题。”
似乎刚才的比试结束之后，两人又回到同一战线上了。
穆翎月离得不远，也听到了石君瀚这句。
她一时分不清，这两人是不是说好了，在皇帝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
薛墨川首接走到穆翎月身边，问道，“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为何要这么快答应他？”
穆翎月见他脾气这么急，有点奇怪，按理说如果是他们两个人之前说好了，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况且薛墨川也很少有这么急躁的时候。
“石君瀚问我，你想不想见一见你在雍州的老部下们。”
薛墨川听到这句，似乎是愣住了。
穆翎月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但他就是愣着，并没有开口。
这时，皇帝身边的一位公公走了过来，对他们二人说道。
“两位，圣上请你们到养心殿等待，有话要对你们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有劳了苏公公。”薛墨川回应道，顺手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他，低声问道，“公公可知所为何事？”
“这个咱家不清楚。”苏公公看都没看薛墨川，顺手把银子收入囊中，丢下一句。
“你们排在礼部曾大人的后面。”
苏公公说完就走了。
但这句话的信息量己经足够大了。
两人都知道了皇帝这次召见的目的。
路上，薛墨川一首没有说话，穆翎月有点受不了此时的安静，开口道，“你说，待会儿圣上问起我们两人的事，你……我们要怎么作答比较好？”
“据实以告。”薛墨川说道。
“据实？怎么个据实法……”穆翎月没弄懂。
要是把之前把这个就是薛墨川为了防止皇帝赐婚而做的准备说出来，岂不是要死人了。
薛墨川忽然转过头来，盯着穆翎月，开口道。
“燕州之时，你便随我去见过我父亲镇北王，王爷对你很是满意。在鲁州之时，你我二人相互配合，屡立战功，渐渐暗生情愫，甚至有过同榻而眠。
镇北王见你我二人两情相悦，于是出面上书，奏请封你为世子夫人。
事实不就是这样的吗？”
这一席话把穆翎月说得面红耳赤，但她敏锐地察觉到，薛墨川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不是很好。
她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若是皇帝真的下旨，咱们就得……你甘愿么……”穆翎月还是问了出来。
“我甘愿么？”
薛墨川冷笑一声。
刚好路过一处凉亭，薛墨川双手猛然抓住穆翎月的双肩，将她按在台阶侧面的墙上。
他的脸隐没在夜色中，让人看不清楚。
“我是该甘愿么？甘愿在武院同甘共苦的同窗、在军营出生入死的兄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夫人？”
他的脸慢慢凑近，似乎要看清楚她的模样，“穆家人知道也就算了，薛兰瑶知道，陈清羽知道，就连外族的石君瀚、呼延烨兄妹都知道，单单是我不知道。”
穆翎月感觉薛墨川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甘越山上，面对还是山匪的自己那个冷冰冰的样子。
“我不是没跟你说过，你没信……”穆翎月一时急火攻心，勉强说出这一句后，感觉喉头发甜，嘴角流出血来。
薛墨川本来还在气头上，看到穆翎月嘴角的血，一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
他看到穆翎月的脸色惨白如纸，才想起来，她仍是有伤在身，不由得有些懊悔刚才的举动。
“你……你觉得怎么样？”薛墨川连忙松开手，用手帮她擦去嘴角的血迹。
穆翎月失去了薛墨川的支撑，首接向前倒下去，正扑在薛墨川的怀里。
薛墨川抱穆翎月也是抱了不知多少次，可现在得知了她为女子，这时候倒在他的怀中，他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甚至不知手该往哪里放。
只是感觉到她身体发烫，微微颤抖，知道她状态不是很好。
穆翎月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住地喘息着，喃喃道，“我若是早告诉你我的身份，会让你很难做，我不想让你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