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皇上亲审

第378章 皇上亲审

辰时，皇上正式开启审案，却并未直接审问棠溪，而是先传召了那天棠溪撞人发生街道上的一众掌柜。

皇上质问他们，平日里都会出摊，为何唯独那日关了门。

得到的回答竟是，慕夫人称要赶路，所以把那条街上的人统统赶走，还勒令商铺关门。

但实际上，慕夫人确实先行经过并清场，可棠溪紧接着就到了，想要完全赶走街上所有人并让店铺关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于是，皇上当即下令，这条街上几家店铺，连同小商贩，总计十多人，一字排开的打。

随着棍子落下，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宫门口，众人见状，无不心惊胆战。

“欺君，那可是死罪！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倘若还不说实话，等朕调查出来，那便是灭族吧！”

听闻灭族的死罪，又承受着皮肉之苦，众人顿时惶恐万分，很快就有胆小的人率先开口。

“皇上，是有人给了草民银子，让草民那日待在家里。求皇上恕罪，饶草民一条狗命啊！”

一人坦白，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坦白。然而，给他们银子的人穿着黑衣，戴着黑围帽，他们竟无一人看清对方相貌，线索至此中断。

不过，皇上并未深究，只是下令道：“看在你们坦白的份上，饶你们一命。但欺君之罪不可饶恕。来人，将他们关进大牢，没收家产，三日后全家流放西北。”

接着，皇上开始审讯当日为棠溪作证的那两个商贩。

有了前面杀鸡儆猴的震慑，两人吓得浑身颤抖，赶忙跪地。

袁公公见状，慢悠悠地说道：“想好了再说，欺骗皇上，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再加上诬陷县主，更是灭九族的罪过。”

袁公公这话一出，两人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忙不迭地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草民猪油蒙了心，贪图别人的钱财，这才污蔑县主，求皇上恕罪。”

一人如此，另一人也赶忙跟着磕头。

皇上神色淡淡，说道：“那就把那天发生的事如实说一遍。”

两人争先恐后地讲述，都说马踩到老人后，棠溪立刻从马车上下来，想要给老者诊脉，可老者却不同意。

棠溪因事急着离开，便给了车夫银子，让车夫送老者去药铺。

但棠溪走后，车夫牵着马车前往医馆的途中，却停留了一会儿，老者就是在这之后去世的。

此言一出，老者的儿子顿时红了眼，不顾一切地穿过人群，一把揪住车夫的衣服，悲愤地质问：“说！为什么不听县主的话，为什么不赶紧把我爹送去医馆？”

那车夫似乎明白再也无法隐瞒，索性撕破脸皮，一把扯开学子的手，恼羞成怒地吼道：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读书不要银子？家里吃喝拉撒不要银子？你娶亲不要银子？

只有你爹死了，才有银子给你娶亲！”

学子听闻，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硬，泪水夺眶而出。他简直不敢相信，父亲竟为了自己做出这种敲诈他人、甚至以命相搏的糊涂事。

虽说父亲已死，但他的初衷是敲诈，触犯了律法，终究有罪。

学子当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是对着棠溪磕头，说道：“县主，都是学生的错，求县主看在我爹已死的份上，不要怪罪他。”

说完，又转向皇上，跪地说道：“皇上，都是学生的错，请皇上责罚学生，让我爹死后能有个清白之身。”

棠溪看了学子一眼，说道：“皇上，这是我让人调查的证据。”

皇上示意人接过查看，随后对学子说：“你也看看吧。”

学子颤抖着接过，发现里面记录的正是父亲死亡的真相。

原来，是他大哥沉迷赌博，还以他的名义在外借了高利贷。父亲为了他的名声，也为了大哥能活命，在有人找上门，唆使他诬陷棠溪时，便答应了下来。

棠溪见学子看着证据，手不停颤抖，便上前一步，说道：“皇上，仁和已查明，那家赌坊是在逸王妃名下。不知此事与逸王妃是否有关？”

听到“逸王妃”三个字，祭酒瞬间回过神，看向棠溪那张与聂凝心有七分相似的脸，心中已然明白，这分明是棠溪与逸王妃之间的较量。

而逸王妃不愿亲自出面，便指使这些学子，将他们一个个牵扯进来。

祭酒脸色涨红，上前拱手说道：“皇上，微臣建议从赌坊入手展开调查。”

皇上微微点头，旋即命刑部侍郎去彻查此事。

之后，皇上开始审问那名小厮是受谁指使，可就在这稍作耽搁的间隙，车夫竟咬舌自尽了。

皇上命人将车夫的尸体拖下去，接着问道：“状告县主谋害朝廷命官、陷害族中长辈的人在哪里？”

曹磬绉、谢贵以及谢老三一家赶忙诚惶诚恐地走上前，跪地叩拜。

三人依次表明身份，谢贵说道：“皇上，草民并未偷谢家的银子，可棠溪仗着自己的身份，又有个做官的义父，就强迫草民认下这罪名，抢走我们家六十两银子，还把草民关进了大牢。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当时我三伯一家也在场，他们可以作证。”

谢老三一家赶忙在一旁添油加醋，大肆渲染棠溪在村里如何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棠溪并未出声，谢星慕向前一步，说道：“皇上，微臣回京城途中，路过谢家村。谢家村的百姓对县主感恩戴德，听闻微臣要回京，非要跟着微臣一同前来，只为见县主一面，感激县主这些年为谢家村所做的贡献。

微臣感念谢家村百姓的热忱，便带了几家一同来京。

因微臣心系县主，便先行一步，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快到了。还请皇上稍作等候。”

“准了！”

谢老三一家和谢贵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纷纷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皇上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接着问道：“听闻还有人告县主投毒害人之事？原告在哪里？”

大理寺卿赶忙上前，拱手说道：“皇上，那原告三天前撞了大理寺的墙，自尽了。”

“自尽了？”

大理寺卿听出皇上语气中的不悦，急忙再次拱手，说道：“皇上，那原告自杀后，微臣立刻让太医验明正身，发现死者已然油尽灯枯。之前虽有早产迹象，但并未中毒，然而之前为其诊治的大夫所写脉案，却显示她是因中毒而早产。

所以微臣才暂且搁置，等逸王回来，将原告当初在沧晋府看病的脉案取来。

那原告却三番五次怂恿学子逼迫微臣审理此案，因此，微臣怀疑原告是故意以死陷害县主。”

裴汶翰听了，赶忙上前拱手说道：“参见皇上！学生是原告的夫君，也是县主从前的未婚夫，裴汶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