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赖着不走
轻燕回到谢府,瞧见棠溪正在客厅里翻阅书籍,便知她在等候自己,赶忙拱手行礼道:“郡主,奴婢一路跟踪,发现那身着斗篷的黑衣人竟是逸王妃。
她进了一个院子,奴婢不知院里是何人,但她在里头足足待了一个时辰。”
棠溪听闻,心中暗忖,她竟在那院子里逗留如此之久,看来这院子对逸王妃而言必定意义非凡。
“你即刻带人去那院子守着,务必查清这院子究竟是谁的。”
“是!”
棠溪吩咐完轻燕,便转身走进内室。
此时谢星慕刚从耳房沐浴完毕回到内室,见媳妇进来,主动迎上前,拥着她走到床边,问道:“轻燕回来了?”
棠溪点头回应:“果然被我猜对了,就是逸王妃。轻燕说她进了一个院子,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你说,那院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她逗留这么久?”
谢星慕思索片刻后说道:“父王苏醒后,诸事繁杂,还没来得及找逸王妃算账。
皇上那边也是,顾及在他国面前维护皇室颜面,所以即便我呈上曹家的罪证,皇上也暂且压下未发。
但我敢肯定,等两国使者一走,父王和皇上定会秋后算账。且不说此次狩猎父王被阿忠出卖,与逸王妃脱不了干系,就说上回父王遇刺,也必定和她有关。
所以这段时间,父王肯定会彻查逸王妃。她此时外出,想必是去与人商量对策,而这个人,绝对至关重要!”
棠溪深表赞同:“我也觉得此人关键,说不定就是他给逸王妃提供诸多毒药,致使爹失忆,还让爹上次中毒。
我已让轻燕派人监视那个院子,看看都有什么人进出。等轻燕明天回来告知地址,你也去查查那院子是谁的,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谢星慕点头,将媳妇搂入怀中,轻轻一吻,说道:“别操心这些了,其他事交给我和父王。虽说眼下正忙着协商两国协约,但这些事也不耽误。”
提及协约,棠溪往谢星慕怀里靠了靠,问道:“师兄,这次砀山国和松丹国没再捣乱吧?”
“放心,那些人被蜂毒蛰得至今还疼痛难忍。要不是你给的蜂蜜,他们哪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他们还指望我们彻底解了他们身上的毒,哪敢再兴风作浪。”
“那就好。如此便能尽快送走两国,铲除内奸。”
然而,出乎谢星慕和棠溪意料的是,砀山国和松丹国竟开始百般拖延协议的签订。一会儿以这种理由推脱,一会儿又用那种借口搪塞,各种托辞层出不穷。
好不容易商定了协议内容,到了签合约的时候,两国又节外生枝,声称三王子和七王爷尚未痊愈,无法签订合约。
棠溪无奈,只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解药,治好两国被蜜蜂蛰伤的侍卫。可两国依旧不肯走,又以天冷雪大为借口,赖在景荣国不走,还说要参加端木盼兮的婚礼。
棠溪一边给儿子堆雪人,一边皱眉说道:“他们事儿可真多,难不成还想留下来过年?还是说,他们和曹家达成了某种协议,想拖延时间,好让曹家暗中转移财产?”
谢星慕也有此疑虑,同样皱着眉头说道:“禁卫军时刻盯着曹家,皇上也派了密探暗中监视。自狩猎回来后,曹家一直安安静静,那些纨绔子弟都老实了,也没发现有任何财产转移的迹象。”
棠溪疑惑道:“总感觉事情透着古怪,按理说,曹家与曹贵妃此刻应该惶惶不安才对。可曹家表面平静,曹贵妃还像往常一样,利用女儿争宠,他们到底在盘算什么?”
“去打猎之前,我听闻曹贵妃与清远道长往来频繁。如今曹贵妃频繁争宠,若我没猜错,她是想怀上龙嗣,为曹家谋得一线生机。”
谢星慕说完,沉思片刻,又道:“今天听闻又有一位美人怀孕,被皇上封为贵人。”
棠溪一愣,惊叹道:“这清远道长如此厉害,竟能让皇兄接连有子嗣。”
“可是我无意间听慕丞相说,皇上今年似乎格外畏寒,往年殿里放三个火盆便足矣,今年加了五个,皇上仍觉得冷。”
男人畏寒,通常是肾虚。皇兄日夜操劳,出现这种状况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日常饮食,太医和御膳房必定会留意,怎还会出现此等情况。
“等过几日烨儿沐休,我带他进宫看望蝶妃,顺便也给皇兄把把脉。”
谢兴烨与哲儿一样,都在国子监读书。
谢星慕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待到两人沐休那日,棠溪带着他们进了宫。
这是蝶妃受伤后,第一次见到儿子,心中激动万分,当即屏退众人,拉着谢兴烨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说道:“烨儿又长高了,愈发俊朗,只是好像瘦了些。”
“娘、娘!咱们才十几天没见,我哪能又长高又变瘦,和上次不还是一样嘛!”
为了掩饰两人的关系,谢兴烨总是喊“娘娘”,但喊得格外迟缓,在蝶妃听来,儿子就是在亲昵地叫自己“娘”,而且还叫两声,这让她愈发欢喜。
蝶妃笑着摇头:“不一样,在娘眼里,每次见烨儿都有新变化。”
谢兴烨也不再争辩这个话题,转而关切地问道:“我听嫂子说您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蝶妃笑着回答:“你还信不过你嫂子的医术?我已经全好了,不然你嫂子瞧见我现在这样,肯定又要说我了。”
谢兴烨看向棠溪,棠溪微笑着说道:“我给蝶妃把把脉,你别担心。”
蝶妃见儿子紧张地看着自己,便伸出胳膊说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太医每天都来给我请平安脉。”
棠溪为蝶妃把完脉,点头笑道:“蝶妃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谢兴烨听后十分高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愉悦的声音:“听御医说巧儿没事,我还有些担心,如今听溪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众人见皇上来了,纷纷行礼。
“都免礼就坐吧!”皇上说完,看向谢兴烨,说道:“倒是许久没见你进宫了,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虽说他最初是因蝶妃才对谢兴烨心生好感,但莫名地,每次见到谢兴烨,心中就涌起一股亲切感、喜悦感,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之情,这种情感甚至比对哲儿的还要深厚,所以忍不住先问谢兴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