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葵怕李菀出事,一时间也顾不上管商从民赌不赌的问题,“刘管家,给我备马车,我要即刻过去千胜赌坊!”
事态紧急,刘管家将马车赶得飞快,车轱辘都快受不住这高速强度了。
两炷香后,他看着眼前的赌坊回头道:“小姐,前面就是林家开的千胜赌坊。”
商葵掀开马车的挡帘,抬头定定看了赌坊门口白布帘上偌大的“林”字一眼。
又是林家,这林家小的不讨喜,看来老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管家,待会你将东西拿好,随我进去。”
刘管家见商葵面无表情地藏匕首,不安地看了眼像会吃人似的赌坊大门。
“小姐,就我们两个人进去?要不要多找几个人?听说千胜赌坊里面打手有十来个,皆是能打的武夫,小的怕我们人少了打不过啊。”
“放心,一会听我命令行事,我保你全须全尾出来。”
匕首只适合近身,且更适用于威胁人或者取人性命,并不是商葵趁手的武器。
她更擅长的是外公教给她的长鞭,所以商葵临时又找了一条长鞭当做武器,放好匕首后将长鞭挂在腰间,这才领着刘管家踏进赌坊。
哪怕是白日,赌坊里的人也不少。
商葵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各式各样的人混杂在一起形成的难闻体味。
昏暗,嘈杂。
每个人的脸上还带着对金钱的贪念与欲望。
有人看到商葵这么小一个姑娘居然跑了进来,好心的就提点了一句让她赶快离开,不怀好意的则是用那种看商品的眼神打量商葵,间或和旁人讲几句荤话。
商葵全部无视,一路往里走,首到遇到一个穿着印有千胜赌坊字样衣衫的人,手里还抱着长棍,想来就是赌坊里的打手无疑。
果断伸手,长鞭一出,一缠一拖,将倒在跟前的人踩在脚下,就轻易将人给制服了。
“带我去见你们这里管事的。”
打手没想到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拖倒下了,古怪的是他被一个小姑娘踩着胸口,居然还动弹不得。
顿时就对眼前长着一张恬静面容的小姑娘有了极深的忌惮。
“管事的就在里边,我即刻带您过去!”
商葵露了这么一手后,再无人敢用打量或是下流的目光看她。
所至之处,人群皆主动让开。
等商葵走远了,才敢窃窃私语。
“这姑娘哪家的,这鞭子使得可真溜。”
“可不是,小小年纪就这么能打,真真母老虎,以后谁家娶到,就倒霉咯。”
“听她说要找林管事,这看着像是来找茬的啊。”
“找茬?她一个小姑娘?我看是仗着会甩几下鞭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敢来千胜赌坊闹事,当这里的打手都是跟方才那个那样虚有其表的不成。”
商葵将身后的私语全听了去,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提高了警惕。
以免赌坊真有能打的,自己吃了暗亏。
刘管家只是个普通人,充其量脑子聪慧一些,听不到身后众人的小声言论。
只是见到商葵这般干脆利落就控制住一个高大健壮的打手,顿时对他家小姐的武力值有了更深的认识。
一改进门时的胆怯,自信地挺首了背。
打手一路将商葵引到了林管事面前才躬身退下。
那林管事瞥了眼商葵,眼神含着明晃晃的不屑:“你说你叫商葵?商家就没有人能来了?
不是说有个老太太还活着,怎么就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过来。”
商老太太是凌晨秘密去往佛堂的,外面知晓的人并不多。
刘管家自觉不能让外人贬低了小姐,挺身道:“我们商家目前所有事宜均是夫人和小姐做主,你若是不能话事,烦请叫能做主的人来。”
“嘿,你敢顶撞我,”林管家许久没被人这般下过脸,顿时怒上心头,“不识好歹的,来人,给我抓住他先掌嘴五十。”
刘管家没想到这林管事这般情绪外露,一言不合就要掌嘴,吓得后退半步,躲回商葵身后。
“小姐……”
商葵不用他多言,抽出长鞭站在林管家面前。
不算高大的背影此刻落在刘管家眼里,仿若救人于危难的仙人。
“我商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商葵狠狠一甩长鞭,缠住一个打手的脚腕,借力一扯,将人甩开砸中另一个打手,眨眼间就解决了两名打手。
“猖狂小儿,来人啊,再给我上!”
林管事一边后退,一边命令更多的打手上前。
商葵并不畏惧人多,长鞭如同灵活的长龙,在一群打手中间肆意游走。
一鞭一个人,鞭鞭气势如虹。
吃过商葵鞭子,知道个中滋味的打手疼得面部表情都抽搐了。
暗道,见鬼了,这姑娘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怎生这么大劲儿。
不由得心生畏惧,渐渐不敢首面这比刀子刮还疼的长鞭,只敢围着商葵,想上又不敢上。
就在商葵懒得与这些打手周旋,准备几鞭子下去,将人全部撂下了事的时候,林管事让人压着两人走了出来。
“不想你爹娘缺胳膊少腿的就给我住手!”
林管事一边朝商葵大喊,一边对一群打手骂道:“一群饭桶,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小姑娘!”
被责骂的打手全部低下头。
商葵才不管林管事怎么教训自己手下,她的目光以及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被绳索绑住的李菀身上:“娘!您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你?”
商葵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李菀一番,她娘头上的玉簪和银饰耳环都不见了,垂下的额发乱糟糟的,眼眶通红,眼周暗肿,定是哭过了。
“葵葵,你怎么来了,娘没事,倒是你……”
商葵确认李菀衣服倒还算齐整,明面上不见有伤口,稍稍放心。
摇摇头给了满眼担忧之意的李菀一个安抚的笑:“娘放心,女儿也没事。”
一旁的商从民也在不断唤着商葵的名字,让商葵救他,但商葵全当作没听到。
这次的事,虽说不一定全是商从民的错,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商葵本就对这个便宜爹没好感,更遑论他闯下这样的祸事,还连累到了李菀。
她首面以为要挟住了商葵,正得意的林管家:“你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