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杉来不及多说,他此时最担心的是身后那群没有解决干净的尾巴。
齐铁嘴也一同看去,他顿时慌乱了。
“张副官,咱们进来没事,他们会不会也没事?”
张日杉没答话,只看着那群人的动向。
那群人刚开始还忌惮石碑上的文字,可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一咬牙,首接跨过那条线。
刚一进入,爆破声轰然而起,人体的残骸西溅,来不及咂舌,张日杉快速驾马车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齐铁嘴抚着胸口,喃喃:“幸好,不过他们进来怎么被炸飞了,咱们就没事呢?”
张日杉想也不想就说:“因为我也是张家人啊,我和你们一起,应该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齐铁嘴一听这话,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也是张家人?”
“对啊。”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提心吊胆!”
“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你知道的。”
黑瞎子到达长沙的时候是白天,他踉踉跄跄的下了火车,视线模糊不清,眼睛疼痛难忍。
他还不能回家,如今这个状态回家,根本无法躲避监视他的眼线,只得先找个黑暗的地方躲到天黑。
墨云原本坐在办公室里,似有所感的看向窗外。
陆建勋注意到她的状态,却并未在意。
墨云看了一会儿窗外,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便和陆建勋说:“陆长官,我很久没回家了。”
陆建勋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墨云见他毫无反应,继续说:“你至少让我往家里传个话,让他知道我平安。”
陆建勋再次抬头看向她,此时墨云眼里的真挚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轻笑一声。说:“墨小姐对黑爷可真是情真意切。既然如此,你写一封书信,我派人替你送回去。”
墨云得到应允,立刻开始写信。
他也不知道黑瞎子有没有到家,她只在那一瞬间,感觉到黑瞎子回来了,她需要告诉黑瞎子如今她的选择。
那天陆建勋开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墨云在任何事上永远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态度。
却唯独在那件事上,她难得的慌了。
她不知道陆建勋是怎么查到的,那件事她自己也只是持怀疑态度。
从未想过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她这个秘密。
所以当陆建勋说出那个条件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他所言的真假。能查到就一定有线索。
黑瞎子的眼睛疼痛难忍,长沙冬天的午后阳光依旧刺眼。
他一路摇摇晃晃,朝着黑暗的地方走去,可这偌大的长沙如今竟连一处完全黑暗的地方都没有。
最多只有树荫的遮蔽。
他的状态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为了避免引起陆建勋的人的注意,他专门挑着小路走。
然而小路上没有树荫和遮蔽,只有无尽的光线。
火车站离家很远,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狼狈地一天。
原本他的眼疾没有这么严重,可他这几日来没有好好休息眼睛,情况便愈加严重。
黑瞎子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在他昏倒前,还强撑着去到一堆柴垛里。
一个跟着黑瞎子很久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个人皮肤白皙,唯独那一双洁白的手算不上细腻。
乌黑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穿着朴素也遮盖不住他那出挑的容貌。
男人看起来眉宇间含着怒气,紧抿着唇走到黑瞎子身边。
似乎纠结了很久,最终一把抓起来他的胳膊,扛在肩上,带他离开了这个并不隐蔽的躲藏点。
在陆建勋办公室的墨云对此一无所知。她把写好的信递给了陆建勋的手下。
手下拿到信后,飞快的前往了墨云的家。
到达墨云家时己经是夜晚了。
手下敲响房门,开门的正是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