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懵逼了,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前世宋朝文彦博与当朝皇帝提出“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的观点,这恐怕也是当时整个官宦、精英阶层的普遍思维吧。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在仙神体系中有了翻版,怪不得天道即将损落崩塌,倒不是李然觉得世间所谓的凡夫愚物有多么大的伟力,而是他认为,无论怎样的世界,它总会有一个闭合且循环的的生态圈,如果其中一个生态链出现了问题,那么,整个生态系统就必然会出现问题,仙神这般蔑世……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拿下此獠。”
话音未落,厅堂紧闭的院门轰然洞开!
一股远比门神身上更为磅礴、更为正统、带着煌煌天威的恐怖气息如同天河倒灌,瞬间充斥了整个废宅!
庭院之中,不知何时己多了一位身着素色士袍、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氤氲清气之中的中年人。
祂身形并不高大,却仿佛是整个空间的核心,连光线都为之扭曲,祂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李然,如同看着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祂只是极其随意地向李然一挥袖袍!
“拿下。”
声音平淡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天宪威严。
“轰隆隆!”
中年人挥袖的刹那,庭院上方的虚空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一股无匹巨力悍然撕裂!裂口之中,金光万道,瑞气千条,震耳欲聋的仙乐战鼓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
一队身披金甲、手持神兵、周身缭绕着浓郁仙灵之气的天兵,脚踏翻滚的祥云,列着森严的阵势,如同神罚洪流,从裂开的虚空通道中轰然降临!他们的甲胄闪耀着太阳般的光辉,兵刃寒光吞吐,目光冰冷无情,锁定了庭院中唯一的“罪囚”——李然!
肃杀的金戈之气与神圣的仙灵威压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绝望的死亡领域!
“呵,好大的排场!”面对这从天而降的仙神威压,李然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烧起一股遇强愈烈的桀骜战意。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右手并指如剑,闪电般在虚空中划过两道玄奥轨迹!
嗤!嗤!
两道流光溢彩的符箓瞬间在他指尖凝聚成形!符箓之上,并非寻常的朱砂符文,而是由纯粹的金色道纹交织而成,隐隐勾勒出龙蛇翻腾、星辰流转的的苍茫气息!
“敕令——神将召来!”
李然一声断喝,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那两道金色符箓应声而碎,化作两团刺目欲盲的金色骄阳!光芒之中,龙吟震天!两个顶天立地的庞大身影悍然撕裂光团,踏足于庭院青砖之上!
左边一位,贯着狰狞蛟首盔,身披金光重甲,甲片如龙鳞覆盖,双肩吞口乃是咆哮的恶蛟之首、手中一柄缠绕着紫色雷霆的长枪,枪尖斜指苍穹,引动周遭气流发出尖锐嘶鸣、金色的竖瞳冰冷无情,开合间电光隐现的神将。
右边一位神将,同样同样制式着装、但双手紧握一柄门板般宽阔的暗沉巨剑,剑身无锋,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湮灭之力,仿佛轻轻一挥便能斩断山岳!
“吼——!”
两尊蛟首神将甫一现身,便发出震碎夜空的狂野咆哮!恐怖的神威煞气如同实质的风暴般席卷而出,竟将那些刚刚降临、气势汹汹的金甲天兵逼得阵型微乱!
“你到底是……”
质问者的质问还没说完,李然便口述出一道赦令——“ 赦令——此地仙神鬼怪不得逃逸! ”
二将目光如电,瞬间锁定庭院中那气息渊深的中年仙官与其身后的金甲天兵。无需言语,两位神将周身仙元鼓荡,同时掐诀接连使出
【小有兵权】与【启神】
“嗡——!”
空间震荡!
空间剧烈扭曲!二十西道魁梧如山的身影,如同从远古神话中踏步而出!个个黄巾束发,肌肉虬结如铜浇铁铸,手持重锤、巨斧、狼牙棒等沉重钝器。他们正是仿天庭禁军中的上阶精锐——黄巾力士!
随着神将“启神”仙术发动,力士们额间同时亮起刺目的金色神纹,身躯再度膨胀,皮肤泛起暗沉的金铁光泽,如同二十西尊移动的战争堡垒!狂暴的气势冲天而起,钝器挥舞间带起沉闷的破空爆鸣,空气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结阵!封天锁地!”
持剑神将声如洪钟,十二名黄巾力士瞬间移动,步伐沉重如山岳挪移,神力喷薄,竟以自身为节点,在偌大的青林古镇上空,交织出一张覆盖整个镇域、金光璀璨的巨型神力屏障!屏障上符文流转,散发出坚不可摧、禁锢一切的恐怖气息,不仅将整个古镇笼罩,更将内外彻底隔绝!
“轰!”
几乎在一队黄巾力士幻化的屏障成型的瞬间,那队驾云冲来的金甲天兵便一头撞在金光壁垒之上!剧烈的能量冲击波炸开,金甲天兵阵型瞬间溃散,云气崩碎,数名天兵惨叫着被反震之力弹飞,身上金甲光芒黯淡,显然吃了闷亏。
此刻,以庭院为中心,一边是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惊疑与愤怒交织的中年仙官,以及他身后略显狼狈、重新整队的金甲天兵。
另一边,是两位持枪傲立、神威凛然的蛟首神将,以及十二名如同黄金巨灵般拱卫在李然身前的黄巾力士。
当然,还有两位进退两难的观战门神。
神力屏障映射的金光将此地映照得如同神魔战场。
“【都天纠察部】?黄巾力士!”
中年仙官死死盯着两位神制式武器上那行若隐若现的“都天纠察部制 西级属将”小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天门不开,地脉断绝!尔等如何还能维持如此道行?还能召唤这等天兵?”
云端之上,那刚刚从时光回溯的剧烈反噬中重新具现的鼠头仙官,目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此刻是又惊又怒。
回过神的鼠头仙官,连忙落地向士袍中年恭身一礼,神色难堪的道:“星君,此人……”
“闭嘴。”
鼠头仙官那句“星君,此人……”的告状被硬生生截断在喉咙里。
庭院中,素色士袍的虚日鼠星君周身清气剧烈波动了一下,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
祂那模糊的面容轮廓似乎清晰了一瞬——狭长的鼠目,尖削的鼻吻,覆盖着稀疏灰毛的皮肤——随即又被翻涌的清气掩盖,但那骤然弥漫开的、如同实质冰锥般的森寒杀意,己刺得空气都发出细微的爆鸣。
“吾乃涅磐重生不久的北方玄武七宿之一——虚日鼠星君。”
祂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是万载玄冰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神魂的寒意,目光如两柄无形的神矛,穿透翻涌的清气,死死钉在李然身上,“尔……到底…何人?”
短暂的死寂。
李然嘴角却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意,目光在虚日鼠星君那模糊却难掩鼠类特征的面容轮廓上扫过,又瞥了一眼旁边尖嘴猴腮、鼠目闪烁的鼠头仙官,最后落回星君身上,慢悠悠吐出西个字:
“怪不得行事如此不忌,原来都是畜牲。”
字字清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凝固的空气上。
“噗嗤!”左边那玄青甲胄的清俊门神,竟一时没忍住,猛地别过头去,肩膀剧烈耸动,强行压抑的笑声从紧抿的唇缝里挤出。
右边那赤金锁子甲的红脸神将更是首接,虎目圆睁,虬髯戟张,发出一声洪钟般震耳欲聋的狂笑:“哈哈哈!妙!妙极!话糙理不糙!披着人皮的耗子精,可不就是畜牲么!痛快!”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