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骄阳似火,商场内却凉爽宜人,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苏浅头戴鸭舌帽,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她怀着对新生命的期待,满心欢喜地穿梭在母婴用品区,精心挑选着每一件物品,轻轻放入购物车,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憧憬。
她暗自思忖,如今七月,预产期在十二月底,距离007提的两年离婚之约还有整整一年,等孩子平安降生,或许就能开启全新生活。
正沉浸在美好遐想中,她歪着头,嘴角不自觉上扬,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浅浅?”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浅猛地回过神,抬眼望去,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糕,是原主的母亲。
自己自打穿过来还没去过娘家,原主身为明星,本就很少回家,和顾握瑜结婚后,又以度蜜月为由离开一个月,两人各忙各的,连回门都躲过去了……”
苏母的目光落在苏浅手中的母婴用品和微微隆起的腹部,即便苏浅遮得严实,母亲的首觉还是让她猜出了真相。
她满心欢喜,又顾虑女儿明星的身份,小心翼翼地把苏浅拉到角落,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浅浅,你怀孕啦?几个月啦?当时顾老爷子还说小瑜性格冷,没想到……”
苏浅连忙打断母亲的话,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他喝酒被下了药,我俩依旧没感情!”话一出口,周围嘈杂的人声似乎瞬间安静,只剩苏浅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苏母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担忧,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移步至咖啡厅,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木质桌椅上,舒缓的音乐轻轻流淌,可这温馨的氛围却无法驱散苏浅和苏母之间的沉重。
苏母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眼眶泛红,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无奈:“都怪我们,当时家里公司濒临破产,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求顾老爷子帮忙。谁能想到,他竟提起了你小时候,你爷爷给你俩定下的娃娃亲,拿这个当条件。”
说到这儿,苏母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本以为这是转机,没想到你都怀孕了,他竟然还想打掉自己的孩子……明明他小时候很喜欢你的,呜呜呜呜……”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咖啡杯旁的纸巾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苏浅心里一阵酸涩,无奈地抿了抿唇,着实没想到实话实说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苏母的手,轻声安慰道:“妈!公司当时用了顾氏多少钱?我手里还有些积蓄,要不,咱们把钱还给他!”
苏浅试图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语气里带着一丝期许,希望能找到化解矛盾的办法。
苏母一听这话,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两眼一瞪,提高了音量:“这是钱能算清的事情吗!你都怀孕西个月了!肚子里的可是一条小生命啊,怎么能用钱来衡量!”
苏母的声音在咖啡厅里格外突兀,引得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她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对女儿和外孙的担忧。
苏母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眼眶依旧泛红,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又问:“你真的铁了心,打算一年后跟他离婚?”说着,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苏浅,似乎想从女儿的神情里找到一丝动摇的痕迹。
苏浅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平静地开口:“老爷子如今身体己经彻底康复,顾握瑜他本就厌女,我和他再这样凑合过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之前一首拖着,不过是怕刺激到顾老爷子……”提及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苏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
话锋一转,苏浅想到那份沉甸甸的股份转让合同,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满心无奈地说道:“老爷子还特意弄了个股份转让合同,规定要是我俩离婚,顾握瑜就会失去继承权。”这份合同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两人的关系,也困住了苏浅对未来的期待。
苏母听了,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连忙趁热打铁:“你就不能再努努力试试?你不是说,你俩也有相处得和睦的时候吗?”她满心期待着女儿能回心转意,挽救这段婚姻,语气里满是恳切。
苏浅听了,神色平静,想到顾握瑜为了疗愈心理阴影,和自己睡一起的那些日子,后来顾握瑜更是给她转了两百万。
她首言不讳:“哦,那不过是他有求于我罢了,而且他还为此给了钱。”
这话一出口,苏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原本满怀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她这才意识到,女儿和顾握瑜之间的关系,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冰冷。
苏浅静静地坐在木质坐椅上,眼神放空,似乎在脑海中反复梳理着各种思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嘴唇微微动了动,轻声却又坚定地说道:“妈,我的事儿,您和爸真别操心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话落,她打开自己的手提包,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她从包里捧出几袋重新包装过的“焕颜愈基液”,双手稳稳地托着,递给母亲。
“妈,今天出门太急,我没带太多。”苏浅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就这几包,您和爸拿回去,按照说明书上的比例稀释了用来泡澡。这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美容养颜,让您的皮肤越来越光滑细腻,还能修复受损细胞,长期坚持泡,对身体保养可大有好处呢。”
苏母的目光落在女儿手中的袋子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摆了摆,身子也往后微微缩了缩,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拒绝:“浅浅,这可使不得啊!我听人说,这药液一包就卖一百万呢,太贵重了,妈真不能要。”她的眼神中写满了犹豫,既对这神奇的药液心动,又实在舍不得女儿破费。
苏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她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像原主小时候那样轻轻晃了晃,撒娇道:“妈,您就别跟我客气啦!我在公司,这点儿东西还是拿得出手的。您就放心拿着用,用完了就跟我说,我再给您多送些过来。您和爸身体健健康康、精神头十足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