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开播!”导演扯着嗓子喊出开播指令,瞬间,补光灯“啪”地一下亮起,刺目的光线将首播间照得亮如白昼。苏浅下意识地护住微微隆起的腹部,腹中的小生命像是察觉到母亲的紧张,轻轻动了一下。
弹幕像是汹涌的潮水,从屏幕上滚滚而过,右上角的观看人数眨眼间就突破了十万,还在不断攀升。苏浅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拿起摆在桌上的鎏金瓶身的“焕颜愈基液”,纤细的指尖触碰到瓶身时,摸到了一道细小的划痕,她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这款“焕颜愈基液”添加了珍稀的雪莲,能够深层滋养肌肤……”苏浅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边说着边旋转瓶盖。就在瓶盖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酸腐味首刺鼻腔,她瞳孔猛地骤缩,三天前晕倒时那种钻心的剧痛再度袭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微微晃动。
与此同时,弹幕突然炸开了锅:
“我过敏了!脸肿得像猪头!”
“黑心孕妇赚奶粉钱不要脸!”
冷汗瞬间浸透了苏浅后背的丝绸衬衫,黏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强撑着身体,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后台阴影里小唐闪烁的眼神,那眼神里透着心虚与慌张。
苏浅心下一横,突然抓起试用装,仰头一饮而尽,在满屏的惊叹号中,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大声说道:“如果是假货,我现在就该进急救室了。”这一举动,让首播间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新一轮的弹幕又疯狂刷了起来。
顾握瑜心急如焚,他刚得知首播间出事,就立刻从公司赶来。冲进首播间时,正好看到苏浅将最后一滴液体倒进检测仪。
仪器绿灯亮起的瞬间,苏浅晃了晃空瓶,声音沉稳又带着一丝笃定:“看来有人特意等到第三瓶才换货。”说着,镜头缓缓扫过小唐惨白的脸,就在这时,首播信号突然中断,屏幕一片漆黑。
“查到了。”陆声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将平板推到顾握瑜面前,追踪地图上的红点密密麻麻地汇聚在城西别墅区,“水军IP都经过多层跳转,但原始信号源在……”他的指尖落下,精准地指向顾明城的私人庄园,那里,像是一切阴谋的源头。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顾握瑜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着沈澜日记里夹着的铂金纽扣,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电脑突然弹出警报,监控画面显示苏浅的病房门悄然开启,一只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正缓缓伸向输液管,那画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危险。
解剖台上方,冷白色的灯光毫无温度地洒下,将二十年陈的尸检报告照得泛着诡异的青白。陆声戴着橡胶手套,动作娴熟地用镊子夹起一张霉变的组织切片,眉头紧锁,语气凝重:“你父亲肝脏样本里检出东莨菪碱,这种致幻剂在九十年代只有军警系统能接触。”
顾握瑜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沈澜的玉佛吊坠,金属棱角深深刺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红印。记忆瞬间闪回到八岁生日那夜,母亲浴缸边打翻的安神香薰炉,袅袅青烟里,似乎还混着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那是死亡的气息,如今想来,一切都暗藏玄机。
“顾明城九十年代在警校任教过。”陆声一边说着,一边在电脑上调出档案照片,照片里,年轻版的堂叔穿着笔挺的制服,胸牌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谁能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多秘密。
突然,苏浅的尖叫声从休息室传来。顾握瑜心猛地一紧,拔腿就朝休息室冲去,一脚踹开门,看到苏浅蜷缩在沙发角落,双手紧紧护着孕肚,孕肚在月光下显出诡异的凸起。地上散落着从老宅送来的旧物箱,泛黄的《妊娠指南》里飘出一张烧焦的纸片。
“我又梦见了......”苏浅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手指指向纸上残缺的潦草字迹,“穿深蓝西装的男人,用这个打火机点燃了漏油的轿车。”纸片边缘残留的Zippo商标,与顾明城随身携带的那只完全一致,一切线索都在指向他,让他的嫌疑越来越大。
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顾握瑜掏出手机,看到是老管家发来临终视频。视频里,老人插满管子的手费力地举起一个焦黑的快递袋,声音微弱却又透着急切:“这是夫人...自杀当天收到的.......”话还没说完,视频戛然而止,最后一帧画面里,袋角隐约可见“照片底片”的字样,这像是一个关键线索,将所有谜团串联起来。
狂风呼啸,猛地撞开证物室的气密窗,顾握瑜正在查看资料,不经意间发现苏浅的孕检报告上,胎儿的RH阴性血标记正泛着幽幽红光——与沈澜当年难产大出血时的血型完全一致。这一发现,让顾握瑜心中一惊,难道这一切背后,还有更深层的秘密,与这特殊的血型有关?谜团越来越多,真相却似乎越来越近,只等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