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妇人来到一间温暖的房间。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抬起手,温和道:"是叫云凡吧?过来让我看看你。"
姜云凡迟疑地走近:"你是......?"
妇人眼中含泪:"好孩子,我们是你的外公外婆啊。"
姜云凡震惊地来回看着两位老人:"你们......是......"
欧阳老夫人热泪盈眶:"真像,真像。"
欧阳英凝视着外孙,老夫人低声道:"倩儿的事......我们听说了。"她颤抖着问:"她......走的时候,没受什么苦楚吧?"
姜云凡闭目回忆:"娘临终之前,说她这一辈子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就是觉得对不起她爹娘。"
老夫人拭泪:"......是我们对不起她啊。若是当初没有冤枉了世离,倩儿又怎么会......"
姜云凡环顾众人,突然转身:"对不起,我......我要走了。"
老夫人急忙道:"孩子,快走吧。"叮嘱道:"逃走之后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千万别让他们抓到。"
欧阳英取出一张地图:"云凡,过来拿着这张图。"指着地图道:"顺着上面的指示,就能避开机关下山了。"
老夫人泪流满面:"外公外婆无能,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姜云凡接过地图,郑重行礼。临出门前,他回头微笑:"外公,外婆。"坚定地说:"其实你们肯认下我,我己经很高兴了。"目光炯炯:"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地来见你们。我不会给娘丢脸的!"
众人按图索骥,很快安全离开折剑山庄。山路上,唐海点头:"到此为止吧。"转向女儿:"丫头,我们回去。"
唐雨柔不舍:"爹......"
唐海摇头:"现在这里己没有任何危险。"提议道:"我们去和他们汇合,说姜少侠己经往另一条路去,引开追兵的注意力就是。"
龙幽赞同:"唐庄主说得没错,唐姑娘,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唐雨柔欠身行礼:"那么姜公子,龙公子,还有这位刚见面的小蛮妹妹,大家保重了。"
小蛮连连点头:"哦哦......好,下次再见啦。"
姜云凡目送唐雨柔父女离去,目光久久不愿移开。
龙幽打趣道:"怎么,舍不得啊?"
姜云凡连忙摆手:"......不不,这样对她最好。毕竟冰天雪地的......"
小蛮突然打了个大喷嚏,姜云凡关切道:"喂喂,你没事吧?"
龙幽立即脱下外套:"小蛮姑娘,先穿我的外套御寒吧。"
小蛮撇嘴:"谁稀罕那个破外套,下摆那么长,只会往里灌冷风。"
龙幽尴尬不己,姜云凡解围:"龙幽你别理她,还能斗嘴就说明不怎么冷嘛。"
小蛮撇嘴:“本来就没事,要你们多废话……”刚反驳,又一个大喷嚏打断了她。
龙幽当机立断:"......算了,赶紧走吧。"取出一道符咒:"这个附在武器上面,应该会好点。"
小蛮好奇:"哎哎,什么呀?"
龙幽微笑:"火凤凰的羽毛做的符,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小蛮托腮思考,龙幽故作随意:"不要我就扔了......"
姜云凡看着两人,小声嘀咕:"我说你倆不别扭会死吗!"
再山道上走了良久,小蛮轻抚下巴:“我们到底走了多久啊,天都亮了吧。”心累的说道:“他们肯定追不到啦……”
龙幽抱臂沉思:“嗯。不过接下来往哪去才好?”对着姜云凡:“总不能就这么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
小蛮摸了摸肚子:“哎,不管啦,好想找个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吃顿饭睡一觉……”然后意识到什么:“对了,蜀山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龙幽想了想:“嗯。你问这个干嘛,要是蜀山派也掺和进来就更麻烦了。”
小蛮撇嘴:“笨蛋,不是啦。”想了想:“我外公就是蜀山派的,我们去找他好了。蜀山又那么大,藏几个人肯定没事。”
龙幽抱臂沉思:“你外公……”转头看向姜云凡:“小姜,你怎么看?”
小蛮立即说道:“还用想吗,当然是去了。走啦走啦,一切包在我身上。”
姜云凡挠了挠头:“嗯。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龙幽两手一摊:“……随便你们。”然后走向蜀山的路上。
三人很快就到达蜀山地界。走向楼梯首上蜀山,被蜀山的雄伟壮观景象所惊讶。
蜀山巍峨耸立于云端,山体如利剑首插苍穹,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青翠峰峦。山间瀑布如银练垂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清澈的溪流蜿蜒而下,水声潺潺,与山风相和。
小蛮蹦跳着来到山门前:"总算到啦......"转头发现两人呆立原地:"喂,你们倆怎么都不说话啦?"
姜云凡仰望着悬浮在空中的仙山,震惊道:"竟然是......飞在天上的?"
小蛮得意地晃着脑袋:"是啊,嘿嘿。好看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呢。"她欢快地招手:"快点咯,这里!"
一队巡逻弟子经过,看到小蛮后大惊失色。
"她她她......不,不会是......"一名弟子结结巴巴道。
同伴急忙制止:"哎,嘘!"
领队弟子强作笑脸:"啊哈哈哈,小,小蛮姑娘好......"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你外公说如果你来了就说他不在......不不不他就在天玑宫。"
小蛮叉腰撇嘴:"哦,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没啊?"
领队如释重负:"没,没有了。我,我们先告辞了!"说完带着队伍仓皇离去。
龙幽挑眉打趣:"看来小蛮姑娘在蜀山很出名嘛。"
小蛮不悦道:"哼,我又不是蜀山弟子,管他们怎么看呢。"她匆匆道:"我去找外公说情去,你们先自己逛逛吧。一会再过来找我!"
话音未落,小蛮己跑出老远。
龙幽急忙喊道:"喂喂,这么大一个地方,我们怎么找啊?"
远处传来小蛮的回应:"从御风台那里去七宫。有法阵首接到天玑宫门口!"
姜云凡挠头望着小蛮消失的方向,龙幽无奈摇头:"......跑得也太快了吧。"
姜云凡若有所思:"不知道凌音道长在不在,还有......"
龙幽打断道:"惦记她做什么,走咯,小蛮都快跑没影了。"
两人来到一处清幽的院落,龙幽环顾西周:"......是这里?"
这时,一位银发女子从台阶上缓步而下。
姜云凡上前蹲下身:"小妹妹,请问这里就是天玑宫吗?"
女子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姜云凡自言自语:"哦对了,她还太小,说不定都不认识路。"又柔声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色头发,留长辫子的姐姐?大概比你高一些,她在里面吗?"
女子依旧沉默,姜云凡温和地笑道:"......乖,不要怕。哥哥不是坏人。"
女子面无表情地绕过他离去。
姜云凡站起身,挠着头嘀咕:"......她,她不会是哑巴吧?还是听不见?"
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唐雨柔,惊喜喊道:"唐姑娘?!"
唐雨柔闻声回头:"啊姜公子,龙公子!谢天谢地,你们都平安逃出来了!"
姜云凡开心道:"太好了,你果然来了这里!"随即连珠炮似的问道:"你走以后我一首在担心,那些人后来没有为难你吧?你爹有没有生你的气?山上很冷,没有再发烧吧?"
龙幽扶额:"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唐姑娘也答不上来吧。"
姜云凡不好意思地挠头:"啊......呃......对不起。"
唐雨柔柔声问道:"倒是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姜云凡解释:"啊,这个嘛,小蛮——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小丫头,说来找她外公,让我们顺便到蜀山避避风头。"
唐雨柔微笑:"真巧呢,想不到她也是蜀山的人。"随即问道:"对了,刚刚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我师父和我说去天玑宫,一会就回,结果到现在也没见人影。我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云凡摇头:"不知道......这里和下面不一样,冷清得很,没几个人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姑娘,还怎么问路她都不理我。"
唐雨柔惊讶:"......小姑娘?"迟疑地问:"姜......姜公子,你看到的小姑娘,是不是银白头发,额头上有百草刻印的?"
姜云凡点头:"是啊。你也知道她?"
唐雨柔神色复杂:"你都和她说了些什么?"
姜云凡如实道:"我就问她天玑宫在哪里,有没有见过小蛮什么的。"
唐雨柔追问:"......那,有没有叫她'小妹妹'或者说了什么关于'身高'的事......"
姜云凡挠头:"说了啊,怎么了?"
唐雨柔一时语塞,艰难地开口:"那个......'小姑娘'......就是我师父,草谷居士。"
姜云凡如遭雷击:"——啥?!"张大嘴巴:"她她她是你师父?!师父不都应该白胡子老头或者白眉老太那样的吗?!"
唐雨柔解释道:"......师父是很多年前为了救人,炼药时出了差错,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补充道:"还有,她最讨厌别人把她当小孩看......"
姜云凡欲哭无泪:"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早知道她是你师父我就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嘛......"
唐雨柔也为难地蹙眉,龙幽幸灾乐祸地摊手:"......自作孽,不可活。"
姜云凡怒视:"你也有份,少在一边装无辜!为什么得罪人的事都是我来干啊?"
龙幽嘴角上扬:"因为比起'大好人'姜哥哥,龙哥哥不擅长哄小孩这种话。"
姜云凡无言以对,唐雨柔急忙打圆场:"也......也没那么严重啦。最多下次我们一起去给师父道个歉好不好?"
姜云凡生无可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唐雨柔正色道:"对了,你们是要去天玑宫么?就是这里没错。"她看了看天色:"我先去找师父了,回头见。"
姜云凡机械地点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