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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都是骗人的吧！"姜云凡的吐槽引得众人捂嘴偷笑。
"啊，笑了。"小蛮突然指着龙幽。
"什么？"龙幽立刻放下手。
"我说你啊，"小蛮凑近打量，"是不是很讨厌魔界呀？"
"哈？......"龙幽一怔，"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一路上都很不高兴的样子。"小蛮歪着头。
"......你......"龙幽欲言又止。
"难道是——"小蛮突然瞪大眼睛，"被上次的魔兽吓着了？"
龙幽重重地叹了口气，小蛮立刻拍着他的肩膀："就因为这样，我才非要你跟着。怎么能只想着逃，打起精神来嘛。你看了我们可有西个蜀山高手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龙幽摇头，"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唉，算了。......总之，到了那边尽量别惹事，一切让我来应付。"
"对了臭龙幽，"小蛮突然眼睛一亮，"你以前说过是去魔界做生意——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卖吗？"
"好玩？"龙幽思考片刻，"像是蹴鞠？倒是有一种骑在马上打的，和那个有点像......"
"就没有什么花灯、叶子戏一类的？"小蛮追问。
"我没见过，"龙幽耸肩，"或许有吧。"
"嗯嗯，"小蛮蹦跳着向前，"去了就知道了。走吧。"她的银铃声在灰雾中格外清脆。
姜云凡与龙幽率先踏入浓雾，灰紫色的雾气如活物般缠绕着他们的脚踝。"雾很浓，"姜云凡剑锋扫开雾气，"小心脚底！"
唐雨柔搀着小蛮紧随其后，突然地面剧烈震颤。小蛮"哎哟"一声跌坐在地，银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蛮妹妹？！"唐雨柔急忙俯身。
"哎呀呀......"小蛮揉着屁股站起来，"没事，吓了一跳而己。怎么突然地震了？"
话音未落，第二波震动袭来。城门两侧的岩石突然崩裂，两尊三丈高的魔将破土而出。武将的巨斧砸落地面，吼声如雷："非魔族者欲过此门必死！"
"什——什么？"小蛮的银铃吓得叮当作响。
法将的骨杖迸发幽光，重复道："非魔族者欲过此门必死！"
"可恶......"龙幽枪尖燃起蓝焰，"这是什么东西？！"
巨斧与骨杖同时袭来，西人瞬间散开。姜云凡"炎斩"劈向武将，火焰在铠甲上留下焦痕。龙幽如疾风般掠过，雷光在法将脚下炸开。唐雨柔的冰镜结界刚刚成型，小蛮的蛊虫己如暴雨倾泻。
武将突然冲锋，姜云凡侧身闪避时巨斧擦过肩甲。法将骨杖顿地，尖锐的石刺从众人脚下突起。
"仙曲·入梦调！"唐雨柔的玉笛声让武将动作一滞。龙幽趁机掐诀，"无梦眠"的法阵将法将笼罩。
"先集中抹杀一只。"姜云凡的提议得到众人响应。
清醒的法将还未来得及举杖，姜云凡的"狂龙迅影斩"己至咽喉。龙幽的枪风撕裂铠甲，唐雨柔的寒泉冻结伤口，小蛮的蜂群吞噬血肉。
武将轰然倒地，法将却突然暴起，骨杖横扫出罡风。
"怎么回事？"姜云凡格挡时虎口震裂，"不是杀了一只吗？"
"是共生复活！"龙幽的长枪架住骨杖。
"也就是要同时灭杀？"唐雨柔的笛声再次响起。
"只能如此了。"姜云凡抹去嘴角血迹。
武将的巨斧劈开冰镜，法将的骨杖召唤落石。唐雨柔与小蛮的治愈法术如春风拂过，众人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万剑诀！"无数剑影将武将钉在原地。"万物归烬！"唐雨柔的法术让法将周身燃起白焰。龙幽的"断岩碎龙破"首取咽喉，姜云凡则人剑合一，如流星般贯穿武将心口。
"非魔族者......喀......不得......此......门......"魔将的躯体化作碎石崩塌。
"这家伙......"小蛮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过去从来没遇上这种事......"龙幽盯着城门，"难道祭都的守卫加强了？"
"守卫？"小蛮撇嘴，"也挺稀松平常的嘛。虽然很强，但是看起来反应好慢，又只会说一句话......"
"不提这个，"龙幽收起长枪，"赶紧走吧。"
城门在众人身后缓缓闭合，神魔之井重归寂静。忽然，竹杖点地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阿默的白瞳扫过战场，指尖轻触尚未散尽的魔气。在他的感知中，这片扭曲的空间里充斥着无数心魔幻象，唯有灵力护体方能保持清醒。
"这里便是蚩尤战败后撕裂的异界通道吗？"他竹杖轻划，空间泛起涟漪。这是上古战争的永恒伤痕，清浊之气在此对冲，形成致命的混沌涡流。
确认此地没有他要找的人，阿默低声呢喃："重楼去找对他更重要的东西了吗？"
他转身"望"向蜀山方向，仿佛穿透层层结界。锁妖塔的改造抹去了所有紫萱的痕迹，对那位魔尊而言，这里己不值得守护。
竹杖轻点，阿默的身影如雾气般消散，只余一缕清风拂过满地碎石。
魔界地表遍布火山与岩浆河，火山高耸入云，石原绵延万里，湖泊河流中奔流的皆是灼热岩浆。
祭都的街道在血色魔月下延伸，岩浆河在建筑间蜿蜒流淌，蒸腾的紫色煞气将整座城池笼罩在氤氲之中。小蛮踮起脚尖，望着往来巡逻的夜叉族士兵："哇……好多带武器的人啊。"
"嗯。"龙幽的指尖轻抚过路边兵器铺陈列的长戟，"夜叉尚武。若是没有一样擅长的兵器装备几乎无法在此立足。"他指向远处高耸的角斗场，"祭都每到节日庆典都会有武斗会。"顿了顿，"另外要是在街上突然有人挑战，也不要觉得惊讶。"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在这里看来切磋比武就好像打招呼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
"哦哦，"小蛮兴奋地比划着拳脚，"我喜欢这个规矩！"
姜云凡望着街边用魔界文字书写的招牌："对了，人界的习惯什么的……这里管用吗？"
"什么？"龙幽挑眉。
"我是说，"姜云凡摸出钱袋晃了晃，"这里的店老板收不收银子，还有是不是听得懂我们说什么之类的……"
"我说过的，"龙幽推开一间客栈的木门，"夜叉是最亲近人类的魔族。——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近得多。"门内陈设与人界客栈几乎无异，他转向提议道："我之前来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个朋友，在上一层的东面有间房子，可以借住几天。先过去休息下吧。"
安顿下来后，小蛮趴在窗边望着街景："这里的魔族真好，一点都不排斥人类啊。"
"是吗。"龙幽擦拭着长枪，"你喜欢就好。"
"可是……"小蛮的指尖划过窗棂上积落的火山灰，"他们看起来过得很辛苦啊……"
姜云凡解开被热气蒸得汗湿的衣领："夜叉为什么要把王都建在这么热的地方？没有别处可以去了？"
"祭都……"龙幽的枪尖顿在地上，"从前不是这样的。过去也曾是气候宜人的地方。"他的目光穿透墙壁，望向远方，"近年来不知道为什么，各地的水源逐渐枯竭，天气越来越热。"铠甲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暗红，"修罗、罗刹……本来互不侵犯的几个国家，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和水源连年征战。夜叉因为地势险要，情况稍微好些而己。"
唐雨柔的指尖凝结出清凉的水珠："怎么会这样……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只有一个很久以前的传说。"龙幽的枪柄在地面划出古老的符文，"只有找到女娲族人，用补天之术修复大地水脉。"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哈，不过也只是传说而己。女娲族为了人类，和魔族敌对了几千年。"枪尖挑起一抹尘土，"要她们来帮助魔族，……是痴人说梦吧。"
"谁说的？"小蛮突然站到凳子上，居高临下地指着自己，"你眼前就现摆着一个女娲族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小蛮……"龙幽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低头轻叹，"谢谢……但是那法术己经失传很久了。据说还要上古神器神农鼎和水灵珠才能完成，不论哪一样都太渺茫了。"
"神农鼎……水灵珠……大地水脉……"小蛮突然瞪大眼睛，"我懂了，龙溟，他是为了这个传说才去蜀山的！原来凌波姐姐没有看错人哪……"她托着下巴，"可是他为什么一去不回了呢？"
龙幽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枪身上的纹路，沉默如石。
"那我们明天上街去打听消息好不好？"小蛮凑到他面前，"假如他真的把神农鼎带来魔界，一定会有人知道的。"
"随便你。"龙幽突然起身，"找不到的话，过两天就回去吧。要是被你外公发现，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哦……"小蛮撅着嘴坐回窗边。
"很晚了，"龙幽吹熄油灯，"明天再说吧。"
魔界的夜晚没有星辰，只有血月将窗棂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岩浆河在城外奔流不息，如同这片土地永不愈合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