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仙城的永夜穹顶下,星砂凝成细雪簌簌而落。林阳藏身傀儡城外的枯木林中,灰翳莲纹在掌心灼烧,映出城墙上的血色符咒——「饲傀为祭,血肉化砂」。
黑猫长老伏于他肩头,断尾伤口渗出金血:「宗主,今夜子时,城主会在『傀宴厅』献祭百名修士……那些星砂傀儡的芯,需活人灵根滋养!」
话音未落,城门轰然洞开。十二名雪衣傀儡踏雪而出,面纱下青莲纹路幽光流转,喉间挤出机械音:「祭品入城——」
林阳混入被押解的修士队伍,瞥见傀儡心口嵌着的星砂核心——那竟是叶青璃消散前佩戴的青玉坠碎片!
傀宴厅内寒气刺骨,中央青铜鼎蒸腾腐甜血气。城主莲九高踞王座,雪衣下摆缀星砂流苏,指尖轻抚鼎身密文:「诸位,能成我傀城之『皿』,是尔等造化。」
鼎盖掀开,鼎内金血沸腾,浮出十万枚刻「劫」字的青铜骰子。修士被傀儡拖至鼎边,灵根被生生剜出,惨叫声中,血肉化为星砂注入骰子。
「阳哥,骰子里的魂魄……有娘的气息!」无咎的传音刺入识海。林阳瞳孔骤缩——鼎内金血竟与叶青璃的嫁衣残红同源!
林阳假扮的「祭品」被押至偏殿。殿内琉璃柜中陈列泛黄卷轴,卷首赫然写着:
《饲傀手札·卷七》:
「青莲圣体之血,可融星砂为芯;千世轮回情劫,方成天道傀皿。——初代笔」
卷末附一张残缺星图,与叶青璃嫁衣纹路完全契合。黑猫长老炸毛低吼:「宗主,这星图指向云梦古墓……初代在那埋了东西!」
殿外忽传脚步声,莲九的雪衣掠过门槛:「哦?玄天宗宗主竟自投罗网……」
莲九伞尖星砂流转,偏殿地面骤然裂开,数十具青铜傀儡破土而出,额间竖瞳裂开,星砂如毒蛇缠向林阳。
「城主以挚爱之血养傀,不嫌腌臜么?」林阳冷笑,混沌莲种鎏金光焰炸裂,焚断星砂锁链。
黑猫长老九尾虚影暴起,狐火灼烧殿内卷轴:「丫头,你心口的灰翳莲纹……是初代埋的『傀契』吧?」
莲九瞳孔骤缩,雪衣寸寸崩裂,心口浮出半枚青铜钥匙——钥匙纹路竟与星图完全契合!
「休想夺钥!」她暴喝,傀宴厅穹顶降下星砂暴雨,十万骰子化为因果锁链。林阳纵身跃至鼎前,剑锋贯穿鼎身——
鼎内金血逆卷成瀑,露出底部冰棺。棺中女子嫁衣如血,面容与叶青璃别无二致,心口插着刻「初代皿」的星砂短刀!
「璃儿……?」林阳灵台剧震,记忆碎片翻涌——
焚天炉内,初代剜出黑猫内丹,星砂锁链却暗中缠住叶青璃魂魄;
往生河底,十万焦尸额间皆嵌「林阳」血骰,骰内蜷缩青莲圣体残魂。
莲九的伞尖刺入他后心:「师尊,这第一千世药引……你可满意?」
黑猫长老的断尾忽燃尽最后狐火,灰翳莲纹渗入冰棺:「宗主,毁阵眼!」
林阳徒手捏碎星砂短刀,金血凝成逆命谶文——
「此处无皿,此处无傀,唯情火长明!」
傀宴厅崩塌,莲九遁入雪夜。而冰棺中的「叶青璃」化为星砂,凝成半枚青玉莲种坠入林阳掌心。
云梦古墓方向,传来初代沙哑的低语:
「实验体099……该首面你的『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