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全部卖到青楼
婆子在一旁劝着,“夫人,时间不多,皇上带来的侍卫太多了,老奴做不到全部药倒,一会就会有人发现不对,快走吧!”
赵家大公子实在是怕去流放之地,央求着。
“爹、娘,你们不走儿子可走了,留下就要随军去漳州,那里可在打杖,路上不死,到了那里也是必死。”
赵府尹看了一眼倔犟的女儿,最后怨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你愿意留就留。”
他拉了一下自己的夫人,“再不走,你也留下。”
比起心疼女儿,赵夫人更想活命。
她急的跺了一下脚,“天真,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别怪爹娘。”
一家人都走了,赵天真目送家人的身影,死死咬住唇。
“你们都不信我,我偏要证明给你们看,你们都错了。”
赵天真到底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对如何躲掉侍卫而回到正院,做的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
正院的烛火已经熄了,只余一盏在墙角留个光亮。
因着明日四更天就要赶路,除了必要的把守,众人都早早歇下。
门扇被人轻轻拉开,一双绣鞋无声迈进内室。
白日下了雨,夜里微风带着凉意,很适合睡觉。
赵天真看到纱帐内影影绰绰的人影,还有地上放着的那双暗金龙纹长靴,她知道自己没找错房间。
不对,皇上鞋子旁边那双女子绣鞋是怎么回事?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愤感盈满赵天真心头。
当时,皇上那样嫌弃她的存在,这会却是搂着女人睡觉。
是谁?
是她的庶妹,还是这府上的丫鬟?
“不要脸的贱蹄子!”凭什么她赵府嫡女不行,那些下贱胚子可以。
她气疯了。
整个赵府,挑不出第二个容貌超越她的人,是那个贱人入了皇上的眼,能得皇上宠幸。
她一把撩开纱帐,同时拔下头顶发钗,对着里面那道娇小的身影便刺了下去。
不管这人是谁,她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
要是毁灭,就一起毁灭!
“去死!”
她的发钗狠狠落下那一刻,手腕被人大力握住。
原本熟睡的人,睁开眼睛,视线如锁盯着赵天真。
赵天真从没有见过如此有威慑力的视线,似被钉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忘记了。
好强的压迫感。
皇上竟然醒着?
“怎么会?”
嬷嬷明明说她下了药,皇上不可能醒。
就因为这一点,她才想着混进皇上的房中,与他生米煮成熟饭。
可皇上没有晕,他身边的女人也没有晕。
赵天真感觉自己被骗了,大脑的疯狂让她越发胆大妄为。
反正也活不了了,干脆指着里面的女人质问皇上。
“她是谁,为什么她可以,而我不行?”
尤其是看到凤南茵的脸,这个女人甚至比她年纪看起来还要小,她不是赵府的人,还这么漂亮,难不成是外面花楼里的姑娘?
她现在满心都是不甘,愤懑。
她死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你算什么明君,在外人面前,装出不近女色,甚至为此将我一家定罪发配,转头就找了一个女子同房。”
“你……”
“放肆!”
时景轩手上一个用力,便将人甩坐在地上,随后坐在床边,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人。
“南茵称今晚的汤水里的古怪,朕还不敢信,原来你们赵氏一族非但没有爱国爱民之心,甚至还有弑君之勇。”
“此等不忠、不义之辈,让你们流放都太过便宜了。”
这时,赵家跑走的七人全部被魏锦给压了回来,串成一串跪在堂中。
原本漆黑的院子瞬间火把通明,将夜照成白昼。
皇上看着赵府尹,“赵晏合,朕低估了你的能力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逃跑?”
“朕本想着让你随军流放至漳州,让你体会一下边境百姓的水深火热之苦。”
“可如今看来,对你们的惩罚好似太轻了?”
皇上轻轻捻动手上的扳指,随后道。
“每三日,在他们每个人的脚趾上用针刑。”
不是能跑吗,这下让他们动都难动一下,看他们还怎么逃。
赵晏合此时已经吓得全身抖如筛糠,早知道逃不掉,还要每三日用刑,打死他也不敢跑啊!
时景轩又看了一眼赵天真,见她到此时都没有悔悟之意,那副大义凛然的架势让人想笑。
“赵家女倒是刚烈,既然这么想要男人宠幸,除赵夫人随军发配,所有女眷全部卖到青楼。”
“魏锦,此事你盯着办,将赵家嫡女卖的价码高一些,得来的银子赏将士们吃肉。”
“是!”
赵天真尖锐大喊,“不,不要!”
她一向清高,一般身份的男子都看不上,一心盼着皇上选秀,她能参选。
然而,老天就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她没有等三年,就盼到皇上到了她家。
她有一次面圣的机会,一次飞上枝头完成心愿的机会。
可是,她没有成为皇上的女人,却真的逆天改命,让她从此成为最下等的。
“我不要,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皇上揉着发胀的额头,挥了挥手。
魏锦命属下将赵家所有人控制起来带走,赵天真还在试图做着挣扎,被魏锦毫不客气地一掌劈晕。
至此,赵家全部奴仆发卖,一个不留。
再次躺下后,时景轩拉凤南茵紧紧揽在怀中,心有余悸。
他倒不是怕赵家人敢害他性命,但是一想到一个小小的知府,一辈子连面圣资格都没有的地方官员。
竟然在同一日内,在他的府邸下两次毒。
若是真的让赵家小人得逞,即便事后全部杀了,也是莫大的羞辱。
“南茵,朕何曾有幸,得你如此不顾一切。”
若南茵不在,今晚让赵家一个小小奴妇得逞,他这个天子就是最滑稽的笑话。
凤南茵抬起手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皇上,不必为这等唯利是图的小人烦心,相信这一次杀鸡儆猴,往后的途中会平顺许多。”
翌日,大军出发,多了三辆车的生肉。
要不是生肉要得急,全城屠户家的生肉都收了,再等半日可能会多出三倍不止。
这都是赵家七十八口人卖出的好价钱换来的。
而赵家主子七人,被关在一辆巴掌见方的小小囚车当中,人挤着人,连透风的空间都没有,他们各个赤着脚,脚趾缝隙上无不是鲜血淋漓。
这等没有人性的惨状,赵家却无一人敢哀嚎出声。
只因为魏锦派人端着盐水,谁敢嚎叫,便将那水淋到他们的脚上。
即能为他们的伤口杀菌,又能让他们痛不欲生。
一路就这样招摇地过了五座城池,终是走到瘟疫暴发最为严重的郴州。
他们的车队还未进城,就闻到了烧焦尸首散发出的焦糊味。
那燃不灭的尸骸,三日三夜都烧不灭的火山,都在向人哭诉着这里的惨绝人寰。
魏锦:“皇上,城中已经戒严,只进不出,咱们的人马要绕行十里,走四个时辰才能到下一处驿站,是否原地驻扎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