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端王的狼子野心
时景轩也有诸多无奈,做为一国之君,太多的事情不能受他左右。
但是宠幸女人这点上,他还是能做主的。
“来日方长,能否做到,南茵看着就是。”
凤南茵不依,说来说去就是想将她放下,生完孩子再回去。
这话说得容易,可孩子生下来,远比在肚子里面对的风险大得多,别说月子里不能走,三岁之内都无法经受跋山涉水的苦。
一来,孩子小,路途远,路上的变数太多了。
二来,他的长子在宫外长大,会传出他对此子不看重之嫌。
将来立储也会生出麻烦事。
二人就着一起回宫这事,你看我,我看你,直到最后还是时景轩做了让步。
事实上,他也想到了孩子生下后,太小回京的危险。
让南茵和孩子在外住多少年合适?
一年?
两年?
几个月都想成这样,到时候南茵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对他没感情了怎么办?
这丫头本就是对自己困她于宫中生着抱怨呢,久不回京住,回去后再不习惯宫中生活,抑郁寡欢咋办?
事情就是这样,爱的那个人就会想的多一些。
时景轩虽是帝王,可是在二人情感当中,他是用情较深那人。
此时他将未知的危险都考虑到,更多的是,他不忍心自己的娇妻挺着这么大的孕肚每天生气伤心。
一国之君,天下女子都是他的。
可这会他却是极尽温柔地哄着。
“好,朕应你,后日启程,咱们一家人一同回京。”
凤南茵听到后欢喜地攀上他的脖子,在皇帝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皇上说宠我,果然没有骗人。”
时景轩笑得无奈,这丫头,原来也会撒娇。
看她娇憨的模样,很是心疼这小就让她有了身孕,肯定很辛苦。
“明天我命人将马车改的松软舒服些,尽量让你感受不到颠簸。”
凤南茵点头,只要能让她跟回去,皇上说什么都好。
她揉着胃部,声音越发柔软。
“皇上,臣妾饿了。”
时景轩看向她的脸,眼里泛着精光,“这么快又饿了?”
凤南茵忙往后躲,一只手挡住他的身形。
“皇上,臣妾是肚子饿了,你儿子和闺女饿了。”
时景轩见她吓成这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
两人的分歧解决了,皇上心情额外的好。
命人准备了简单的吃食,用过膳在房中好好休息。
难得没有人打扰的时光,皇上黏着自己的小媳妇没有出房间一步。
只是隔着门,将未办之事交代下去。
魏锦与奚子明带大军先行回京,将自己凯旋的消息带回京都,压制一下那些起了不该有心思的宵小。
皇上心思细腻,南茵刚刚与他说甘俊贤临战之前托孤,用意太过明显。
翌日下旨,甘俊贤赐定远侯,举家搬至泉州,特封泉漳总督,让他处理善后事宜。
甘俊贤得此厚赏激动异常。
爵位加身,手握实权,他已经不再期盼女人入宫为妃,毕竟再得宠的妃嫔也不可能给他及家族带来如此荣光。
不如令则良婿,安稳一世。
凤南茵晓得皇上的旨意后,勾着唇角心情愉悦,别的不说,甘家的事情,皇上解决了她的心病。
大军拔营,浩浩荡荡向京出发。
皇上的亲卫队五千人慢行,一路检阅地方政务,顺便带着凤南茵游览山川古迹,也算是圆了她想外出游历的期盼。
京都。
端王一连多日把控朝局,大有权势在握已是帝王的架势。
这日,端王与皇太后对南方水患后重建拨款再次起了分歧。
皇太后:“皇帝万事以民为重,此次多地水患,皆为我朝产粮重城,若不将灾民妥善安置,不说来年收上来的粮食依旧不足,也会造成百姓再次出来逃荒的局面。”
“洪水退去,土地肥沃,还可以种些晚秋收成的蔬菜。”
“太后打算拨款多少重建?”端王如今喜欢一个人说了算的感觉。
不管太后提意是否对,都想反驳。
太后却是在昨日就命户部送过账册,如今国库丰盈,还有一百万银两在账。
她预计用银保守,只道:“二十万白银,五万用来今年的粮食赈济,十万用来修复河堤,五万用来为百姓重修房舍。”
她以为自己的决策并无大问题,可是落到端王耳中却成了笑话。
“十万用来修复河堤?太后可知,从郴州到岳州再至常州虽只有四百里河道,可此次水患被损毁的河道可不止三地,延绵下来千里之遥。
“工部尚书,你给太后算一下,每百里河堤修复要斥资多少银两?”
他脸上的不屑已没有半点尊重太后之心。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多少朝臣低下头。
工部尚书头皮发麻,他是相信皇上能够班师回朝的,可是四个月过去了,音讯全无,他再支持太后的提议,也要顾及端王执政后,日后一家老小的生活。
于是折中了一个说辞,“若只修复当下决堤等处,加固三州的河道,十万两是够的。”
感受到端王射过来的目光,他额头忍不住见汗。
“当然了,天灾这东西谁也不敢说以后会不会再发生,三地河道稳固,下游的危机就会加大,还是统一做清理与加固更加利国利民。”
太后:“总要解决当下需求,再计算长远。”
“太后,工程一旦动工,这计算都要含在内,皇上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国库那点存银可不能全部乱花掉。”
太后气得手抖,“乱花掉?”
“端王的意思是,就让河堤一直坏在那里?让周遭的土地一直淹着?百姓无家可归就会成为灾民,流窜在外会发生多少危机,你可有想过?”
端王冷哼,“太后,你如今年岁也大了,要注意情绪与身体,该是颐享天年的时候,后宫不得干政,这修缮河堤,派谁去,花多少银子,也不是提一嘴就能完成的事。”
“朝局可是牵一线动全局的事,要好好谋划。”
太后看着满朝文武,“尔等臣工也觉得南方水患之事还要拖延待办?就眼睁睁看着百姓流离失所?”
姜御史一直不满皇上对女儿的态度,他也是前几天才得了消息,女儿不但被皇后禁足在宫中,递出来的这封家书还是倾尽了私财,才有人愿意为她卖命。
他越想越恨,皇上就两个女人,出征之前竟然一次都没有宠幸自己的女儿,甚至差一点连贵人的位分都没保住。
他现在倒是希望皇权更替,如此女儿就能有机会出宫,也好过一辈子在后宫孤独终老的好。
于是他站了出来。
“太后娘娘,不如您指派一人全权管理此次,由他拟定一个章程,总好过在此争吵得好。”
太后看了一眼朝臣,一个个竟然全缩着头,避开了她投射过来的视线。
太后心底发凉,昔日皇上重用之人,短短数月都变成贪生怕死,不敢得罪权贵的奸臣了?
“尔等谁愿意写份详尽的奏表,将赈灾一事推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