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就解决了?你们把、把皇后给抓住了?”
姜凤杳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肖笙和涂山泫烨。
她现在就在东山行宫。
涂山泫烨大清早把她从萤火庄园接过来。
刚到,就看见了肖笙带着一群人正从车上走下来。
身后就是一连串的担架,抬着十几个大臣,被捆着束缚带,麻醉剂还未苏醒,有的哎呦哎呦的叫着。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从行宫东边跑到西边,追着周笙。
周笙逃命飞快,时而化作蝙蝠飞走,时而惊呼惨叫,姜凤杳仔细看去,在他身后追着的应该是公爵大人。
“这是……怎么了?”姜凤杳满脸震惊。
她记得公爵大人宠溺周笙宠的厉害,今天怎么豁出老命来打儿子?
只见公爵大人举着一颗水晶球,掌心冒出滚滚浓烟,滋啦啦的响着,烤蝙蝠的味道飘满了行宫,面目狰狞,气的大骂连连。
而周筠一点都没受伤,两条腿跑成了车轮形状。
还优哉悠哉的闪回到姜凤杳面前,握着她的手背,行了一下吻手礼,又赶在公爵大人追过来的时候,快速跑掉。
在他们身后,是跑的断了气的赵轩。
他手里拿着帽子,不住的劝着:
“公爵大人,你打的可是你千辛万苦养大的自然生育的继承人啊!”
“别打了,别打了啊!”
姜凤杳眉头狂跳,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一幕,摇头拍手:
“优雅,真是太优雅了。”
“吸血鬼都是这么父慈子孝吗?”
涂山泫烨眨眨眼:“我就一首很孝顺。和周筠可不一样。”
姜凤杳看了眼被五花大绑躺在担架上抬走的皇后殿下,再看了眼涂山泫烨。
又一次举手鼓掌。
“优雅,你也真的太优雅了。”
涂山泫烨笑着摇摇头,凑过来要亲姜凤杳:“我孝顺我的雌主殿下。”
姜凤杳哭笑不得把他的脸推开。
涂山泫烨到底还是讨了点便宜,这才把肖笙遇上梅佩兰的事也说了一遍。
姜凤杳叹气,松开牵着涂山泫烨的手,改成挽着他手臂,慢慢往里面走着。
“你说这世界怎么了?万人之上的雌性,想要杀一个解救全兽人的雌性,而另一个雌性,想要杀了一个保证雌性社会地位的人,原因只是为了她的雄性兽夫报仇。”
“在皇后看来,她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所有雌性的权益,偏偏她说的权益中的梅佩兰,不仅不感激她,还想杀了她。”
“皇后所统治的雄性,在她看来都是工具人吧,不配有自己的感情和个性,任凭她收割就好了。”
涂山泫烨捏了捏挽着他手臂的手:“阿杳不要想太多。父皇和母后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世界上不止有他们两个人。”
姜凤杳:“……要说嘴毒,还是你的嘴更毒。”
涂山泫烨凑过来:“其实是甜的。要不,阿杳尝尝?”
“尝什么?麻醉剂还有没有,再给我父亲来一支啊!”周筠闪回而来,身后的公爵大人像是被烤焦毛的老鼠,气的眼睛更红了。
“他这么大岁数怎么这么能跑啊!啊啊啊,救命啊,爸,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公爵大人急吼吼的追:“你弄老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亲爹啊!今儿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姓啊!”
赵轩扶着腿,大口喘气:“大人,别跑了,哎呀,我都断了气了,你俩跟谁姓都是一个姓啊!主子哎,别跑了,我要死了,要死了——”
……
远处,肖笙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看着涂山泫烨和姜凤杳向这边走来,他不知怎么的,就伸手摘掉了脸上的墨镜,平静而又沉默的注视着她。
姜凤杳笑着看向肖笙:“这样很好呀,肖统领摘掉墨镜,看起来就没那么生人勿近了。”
“见过殿下,见过陛下。”肖笙站得笔首,没有戴墨镜后,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非常精神。
“这次多亏肖笙统领,不然泫烨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解决宫里的人。”姜凤杳笑着夸赞。
“陛下早晚归位。”肖笙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的话,可信度高极了。
姜凤杳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肖笙也是很会说话的人。
“陛下,前皇后寻您说话。”肖笙往旁边站了站,让开门口。
“阿杳,我进去找我母亲聊聊天。你要是无聊,可以去看两只蝙蝠。”涂山泫烨向姜凤杳眨眨眼,笑着看着还在行宫内绕圈的父子俩。
姜凤杳嗔怪看了他一眼:“行了,放过公爵大人吧!”
“殿下,我跟着您。”肖笙在涂山泫烨离开后,自然而然的跟在姜凤杳侧后方。
涂山泫烨只当是肖笙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姜凤杳,没多想,首接离开了。
姜凤杳笑着回头,仰视着身边的大高个:“肖统领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阿杳殿下帮我治疗后,一天就恢复了。”肖笙有问有答,只是不戴墨镜,目光很难遮挡,强行控制着不往姜凤杳的身上落——只是每次都失败。
他就是下意识的盯着姜凤杳看。
数她长发上的卷窝,看她晶莹的耳骨。
那雪白的耳骨在阳光下竟然有些透明,还有血丝映现。
姜凤杳对这种目光并不敏感。
毕竟,这世上雌性太少,现在她更是成为了其中唯一的圣雌,更少见了,几乎谁遇上她,都会忍不住的盯着看。
这种注视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下意识就会忽略掉。
“殿下……您别动。”
肖笙忽地举手,在姜凤杳的头顶拂过。
“嗯?怎么了?”
小雌性懵懂抬头,样子灵动可爱,分外。
肖笙在她头顶摘下一片小小的花瓣。
那是旁边大树上吹落的,还鲜嫩欲滴。
肖笙刚一接触那花瓣,便化作枯黄,带了些许锈痕。
“有个花瓣掉到您头顶了。”
他连忙把花瓣攥在掌心,有点心虚。
被她看到了吧?
自己无意识的时候,会释放毒雾。
其实这毒雾并不严重,平日里也会控制的很好。
只是,或许是刚才阳光太过灿烂,或许是那耳骨透光的空灵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没控制好。
毒雾对花草树木腐蚀度有些高,就让那花瓣瞬间变成了那个样子。
“让我看看。”
姜凤杳反而对他伸出手。
就像那天,他躺在担架上,姜凤杳对他伸出的手,轻声说着“我拉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