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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和别人一起聊八卦的好处，拖人下水多有意思。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少年从被抓包的情绪中回归，撑着下巴盯沈青竹。
“其实你没必要学这个的。”
“为什么？”沈青竹怔住，
“我话多，还是你先说说为什么要学为人处世。”
沈青竹沉吟片刻，微微垂下脑袋，脸上闪过殷森森读不懂的情绪，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口中似乎被迫塞进了一只酸涩的枳，汁水丰盈却难以下咽，自他周身还晕出些微冷意。
分明还是少年的年纪，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神情？
“我曾经以为，实力就是一切，只要我够强，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法难倒我。
但李贾的事情，让我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强。在实力不足的时候，一个劲地莽是不够，所以我想向你、你们学习。”
沈青竹慢慢说着，情绪虽然还有些低落，但比前两周一开口就emo的情况，己经算好很多了。
殷森森听完，动作换成趴在桌上，脑袋搭在手臂形成的夹角中，一双蓝眼睛鼓溜溜地转，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空气中沉默了好一会，他这才应声，像是中途思绪跑空出去开小差了。
“这样的话，事情很好解决的。”
殷森森下了个结论。
“要怎么做？”沈青竹问，眼里升起希望。
“维持本心就好。”
本心……沈青竹喃喃念着，神情显而易见地迷茫起来。
他分明是来讨教为人处世的方法道理，结果老师给他的教学方法却是维持本心，这算什么？
他不理解的表情太过明显，以至于殷森森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刚刚问过小越了，他说你在集训营的时候状态就很好，你说自己总是一个劲地莽，洪教官也说你脾气犟。但你应该没发现，你身边有很多朋友啊。”
殷森森笑着开口，他似乎很喜欢笑，少年喝着冰冰凉凉小饮料，手指cos雨刮器刮去杯壁外的冷凝水。
自己……有很多朋友吗？
沈青竹回想自己在集训营中的一年，他猛然意识到，这一年的时间里，自己其实变了许多。
就如洪教官说的那样，他开始就是个军痞，挑衅教官，挑衅特殊小队，狂得无法无天。但后来不知何时，他的身旁除了李贾三人，又莫名其妙多了几个身影。
他忍不住在心里念出他们的名字，百里胖胖，林七夜，曹渊，还有……殷越。
“你这样挺好的。”殷森森又补了一句肯定。
一锤定音般将他动荡不安的心轻轻抚平。
其实接触过沈青竹的人都明白，这家伙就是个刺猬，外边刺扎扎，但肚皮软塌塌。
只是刺猬当久了，他真以为自己是个实心的刺球了。
“再说了，你现在在006小队，没人敢给你眼色。”殷森森摊手，“只要你不像小越那样穿裙子上老登的葬礼，不会有人蛐蛐你的。
你还年轻，人情世故在未来有的是时间学，没必要现在特地学，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训练，好好成长，这样就够了。”
几番话下来，教育有了，安慰有了，鼓励有了，语言艺术含量拉满，沈青竹不得不感受到殷森森的魅力，这家伙，难怪袁副队说他是守夜人总部的吉祥物。
见他表情逐渐有了温度，殷森森诶嘿一声，语气忽的上扬起来，“我念的稿子怎么样？”
“什么稿子？”沈青竹疑惑，没明白他的意思。
“老大给我写的稿子啊，让我一个字不落的全部念给你听。”少年语气轻快，说的那叫一个理首气壮。
沈青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艰难道：“老大又是？”
“是小越的大傀儡，她叫明望，刚才那么多话都是她想出来的。”殷森森倒是不居功，实话实说，“你要谢的话，就谢她吧。”
只是沈青竹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自己刚才的感动好像浪费了。
怎么还有人在咖啡厅表演唱双簧啊。
经过这会的相处，沈青竹己经看明白了，对面的少年真是个少年，外表柔和，但性子比起他的本体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字一句都出乎沈青竹的意料。
就像一只奶牛猫。
人称神经质。
这不，喝完小饮料，殷森森嚷着要带沈青竹出去逛逛。
奶牛猫出笼了。
上京作为大夏的首都，自然有其独特的地方，比如一路堵到五环开外的车。
出师不利，这几天正逢节假日，来玩的人可多了，一个不留神就得在马路上耗费大半个小时。
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望着前边停滞的车队，空气中再次弥漫起沉默。
就连司机师傅放的《上京欢迎你》就没法调动起乘客们的情绪。
殷森森挠了下头，显然他一个长时间待在待在守夜人大楼里这个连轴转的地方，也忘了今天是节假日，往前边瞅了瞅，让师傅在右转弯的路口给他们放下去。
磨磨蹭蹭又是十几分钟，终于蹭到路口，殷森森刷了本体的账户，拉着沈青竹下车。
“诶呦喂，今天故宫是看不了了，等下回吧。”少年扯了扯领口，无奈道。
“没事。不过我们现在去哪？”沈青竹望着周围陌生的街景，他倒是不在意去哪，只是好奇为什么在这下车。
殷森森眼睛一亮，唇角勾起邪恶微笑。
“你说你都到上京了，怎么能不试试豆汁！这条街上有正宗的，我带你去吃！”
说实话，外地人来上京尝豆汁己经是必备项目了，殷森森作为上京人当然做足东道主的本分。
说白了他就想看沈青竹碰上豆汁是啥模样。
“等等，你算上京人？”沈青竹不解。
少年闻声眼睛一瞪，忽的拿起京爷范，“哎哟喂，怀疑起我的血统来了，我告诉你，我身上血统高贵着呢，比那正黄旗还地道！”说完还点点下巴，示意沈青竹快问他。
“那是什么？”
“是豆汁！我和你说，那家店里除了正宗豆汁还有苏打豆汁，那味道，诶呦喂，太带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