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安宁在家,是真的啥也不干,周母也是看不下去了,就主动给她找了个工作。
“媳妇,商量个事呗,咱妈怕你整天在家呆着无聊,就想着给你找个工作。”
“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是去面粉厂食堂上班,每天就只用给工人们分分饭菜,一个月工资24.5,每天还能跟我一起上下班,你说好不好?”
安宁笑了。
呵,给自己儿子就是当个小干事,啥也不用干。
给她,就是让她去做打饭阿姨,整天在厨房里忙活,一身的油烟气。
她这个婆婆也真是想的出来。
“不去。”
安宁冷冷回了一句,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修着自己的指甲。
周胜利急了,“媳妇,这工作多好啊,你不去多可惜,而且妈也是一片好心,你不去她会不高兴的。”
安宁放下指甲刀,抬头看着他,“不高兴又怎样?我又不是为了让她高兴,才嫁进你们家的。”
“她能给我找工作,怎么不给我找个轻松又赚钱的?分明就是想使唤我。”
周胜利被说得哑口无言,嗫嚅着,“那……那怎么办?妈那边我也不好交代啊。”
安宁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去解决。”
周胜利苦着脸,像只斗败的公鸡。
他也是真心想让安宁去上班的,她去上班了,应该就没精力整天使唤他了吧。
可这媳妇油盐不进啊。
这时,周母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气冲冲地推门进来,“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我好心给你找工作,你还不领情!”
安宁站起身,“妈,没人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你这偷听墙角的习惯可不好。”
“这是我家,我想进哪里就进哪里,你一个外人,你还管上我了?”
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外人?我可是你儿子明媒正娶的媳妇,您这么说合适吗?”
“你要是真把我当自家人,会给我找那种,又累又没前途的工作?”
周母被噎得脸色涨红,手指着安宁,“你……你这是不知感恩,我辛辛苦苦给你找工作,你还挑三拣西。”
安宁双手环胸,不紧不慢道:“您要是真心为我好,要不我去厂里当干事,让胜利去食堂上班吧。”
“你…强词夺理。”
周母怎么可能,让他儿子去做那种工作。
她也不是不能,给安宁安排个好点的活,可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儿媳妇,称心如意了。
“妈,既然你没事了,就出去吧。”
说完她就把周母推出了房门,“砰”地关上了门,留下周母在原地气得首跺脚。
周胜利看看媳妇,再听听周母的声音,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安宁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嗤笑一声。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真是谁也搞不定。”
周胜利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媳妇,你别跟妈置气了,要不就去那个工作试试?”
安宁柳眉倒竖,“你还来劲了是吧?刚刚我的话你是没听清?”
“行啊,行啊,合起伙来一家人欺负我是吧。”
上前揪住周胜利的耳朵就是拧,疼的他哇哇乱叫。
“疼、疼,媳妇,我错了,别拧了。”
“错?你还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媳妇快停手。”
“哼。”
收拾了他一顿,安宁这才收了手。
她能看上周胜利,自然是看出来他是个耙耳朵了。
要是不听话,一包毒药药死他得了。
男人只有死了,才永远乖觉。
不要怀疑她狠不狠的下心,周胜利不会想知道的。
毕竟,谁又能想到,王月娥能发疯砍死全家人,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呢?
给她吃上一阵子让人发疯的药,再在她脑子上扎上几针,让她精神错乱,给她下几个暗示。
呵,一切水到渠成。
不要怀疑她的医术,更不要怀疑一个学医的,想要犯案的本事。
区别只在于她想,或者不想。
周家父母对于安宁,那是哪哪都看不顺眼。
可是没办法啊,他们家傻儿子,偏偏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活脱脱一个老婆奴。
周母成天就想找安宁麻烦,反正安宁全当耳旁风了,你说你的,我就是听不见。
邻居说她不贤惠也没事,她不在乎。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只要她没素质,素质就追不上她。
安宁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的。
反正她没事,就会去国营饭店打包两份红烧肉,囤起来,嘎嘎好吃。
来了年代文,那自然得去废品收购站打卡啊。
“大爷,我进去找点报纸糊上。”
老大爷随意瞧了她一眼,嘱咐一句:“找自己需要的,别拿什么不该拿的。”
“好嘞大爷。”
安宁也没个精神力异能,走进去一看,好家伙,一屋子全是破烂,这无从下手啊。
各种桌椅板凳、梳妆台、碎瓷片,一大堆的,上面都是一层的灰,脏兮兮的。
挠了挠头,只觉头皮发麻。
能这么办,都到这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啊,总不能白来。
一个小时以后,安宁灰头土脸出了废品收购站,手上抱着一叠废报纸。
心里止不住的嚎叫,骗子,骗子,都是骗人的。
是哪个鬼作者写的,废品收购站到处都是宝的。
她怎么毛都没找到一根,还吃了一嘴的灰啊。
“呸、呸、呸。”
她忍不住呸了几口,总感觉嘴里味道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她不是女主,所以啥也找不到啊?那她也不知道谁是女主,搞毛线。
安宁不信邪,又骑着自行车,换了两个废品收购站。
很好,天道诚不欺我。
她不配天降横财。
废品收购站也对得起它的名字,真正的全是废品,一块黄金没看到,一件紫檀木的家具也没捞着。
估摸着这些好东西,早就被革委会那帮子人拿走了,怎么还会轮到她捡漏呢。
那些抄家的东西,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人的手了。
上面的头头划分完,留点给下面的,下面的再分点汤汤水水给小弟,一层一层剥削下来,能有个啥?
可能还有痴心妄想吧。
等安宁回家,周胜利看到她一身脏兮兮的,还有点臭味,忍不住开口:“媳妇,你掉粪坑里了?”
我去,这玩意嘴怎么这么欠呢?
安宁一巴掌就拍他嘴巴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懒得跟他废话,赶忙就进房间拿衣服洗澡了。
周胜利委屈,周胜利不说,他又被媳妇打了,只能去墙角抠墙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