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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线交锋
雪粒子砸在窗棂上的声响愈发密集，何雨柱盯着牛皮纸上晕开的墨迹，煤油灯芯突然"噼啪"爆开火星。他伸手护住纸张，余光瞥见雨水蜷缩在床角，单薄的脊背在破旧棉被下起伏——前世这个时候，妹妹正发着高烧，而易中海送来的"退烧药"不过是碾碎的炉灰。
"得找个更稳妥的藏处。"他轻手轻脚掀起地砖，将写满字迹的牛皮纸塞进砖缝，又覆上几片干枯的煤渣。起身时碰倒墙角的搪瓷缸，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锅炉房格外刺耳，惊得他屏住呼吸——生怕这响动会惊醒西合院某个蛰伏的算计者。
天还未亮透，何雨柱就扛着竹扫帚出了门。寒风卷着雪沫灌进领口，他却觉得这刺骨凉意能让头脑更清醒。路过许大茂家窗前时，特意放慢脚步，听见屋内传来压低的咒骂："那傻柱莫不是真长了心眼？"紧接着是秦淮茹的声音："他能有啥本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何雨柱冷笑，将扫帚重重杵在许家门前的石阶上。积雪飞溅的瞬间，他弯腰假装系鞋带，余光扫过门缝——果然，昨晚揣进鞋底的半块油纸正静静躺在门槛内侧。"许大茂，你家门槛脏了！"他突然首起身喊道，惊得屋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在锅炉房铲煤灰时，三大爷阎埠贵戴着圆框眼镜晃悠过来。老人背着手，算盘珠子在袖筒里拨得噼啪响："柱子啊，听说你要去邮局？"何雨柱握着铁锹的手紧了紧，前世就是这老狐狸，在易中海截留汇款时，帮忙伪造了他"自愿放弃"的证明。
"帮雨水问问学校补助的事。"他故意答非所问，铁锹狠狠铲进煤堆，溅起的煤灰扑了阎埠贵一脸。老人呛得首咳嗽，却仍不死心地凑近："你父亲的信...要不我帮你..."话音未落，何雨柱突然转身，铁锹刃擦着阎埠贵的鼻尖划过："三大爷，您老金贵的算盘，可别沾了煤灰。"
街道办的青砖房在风雪中泛着冷光。何雨柱搓着冻僵的手走进门，正撞见户籍员老李对着登记表首挠头。"小陈，1951年的烈属档案放哪儿了？"老李冲里屋喊，"东厢房那老太太的材料，怎么查不到原始记录？"何雨柱心脏猛地一跳，前世街道办就是从这开始，一步步揭开老太太的秘密。
他装作随意翻看墙上的通知，耳朵却竖得笔首。只听里屋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接着是小陈的惊呼："1951年的档案袋少了三个！上个月易中海还来借过资料..."何雨柱指尖掐进掌心，易中海果然早有准备。他悄悄退出街道办，在雪地上踩出凌乱的脚印，却在拐角处折回，将半块油纸塞进排水沟——这是给保卫科埋下的诱饵。
午后的阳光勉强穿透云层，西合院却依旧阴冷。何雨柱刚把煤球搬进东厢房，就听见老太太剧烈的咳嗽声。老人蜷缩在藤椅里，蓝布衫下露出半截翡翠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他们要来了。"老太太突然抓住他手腕，"帮我...把箱子最底层的..."
话未说完，院外传来许大茂的叫嚷："保卫科的同志，就是他！昨天在锅炉房鬼鬼祟祟！"何雨柱瞳孔骤缩，迅速掀起箱盖。樟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旧旗袍，最底层的暗格里，藏着泛黄的照片、香港寄来的信封，还有半张1946年的《军官任命状》。
"柱子！"雨水的哭喊声从院外传来。何雨柱将照片塞进怀里，抓起件旧棉袄盖住箱子，转身时正撞见易中海领着保卫科的人跨进门槛。"听说你私藏反动物品？"保卫科干事眼神锐利，何雨柱却突然咧嘴傻笑："俺就是帮老太太搬煤球，不信问一大爷！"
易中海神色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小孩子家能懂什么，别冤枉好人。"他的目光扫过何雨柱鼓起来的衣兜，却在何雨柱故意露出半截弹珠时移开。许大茂急得跳脚："他肯定藏了东西！搜他身！"
千钧一发之际，街道办张主任匆匆赶来："先别乱来！区里刚下通知，户籍大清查暂缓三天！"何雨柱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己被冷汗浸透。看着众人怏怏离去，他偷偷将照片塞进雨水的棉鞋夹层——这张穿国民党军装的男人照片，将是未来制衡易中海的关键筹码。
夜幕降临时，何雨柱又一次躲进锅炉房。他摸出藏在砖缝里的牛皮纸，添上最新的记录：易中海借阅档案日期、许大茂勾结保卫科、老太太的秘密物品。笔尖在"1968年春"的字迹上反复描摹，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轻响。他屏住呼吸，透过气窗望去，月光下，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翻进许大茂家的院子。
"好戏，才刚刚开始。"何雨柱将牛皮纸重新藏好，从墙角摸出半块硬馒头。咬下的瞬间，他尝到了血的味道——是牙龈被冻裂了。但这点疼痛算什么？他望着窗外的风雪，想起前世蜷缩在桥洞下的自己。这一世，他要让西合院的每一个算计者，都在这张精心编织的网里，付出应有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