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普贤菩萨金莲台上,慧眼低垂,己将下方山谷之中情景看得分明。但见谷中云雾缭绕,禁制重重,然则在他菩萨法眼之下,皆如虚设,一眼洞穿。果见一妖仙,端坐青石之上,身披缁衣,手持铁棒,虽是敛气凝神,竭力收敛妖气,然则周身隐隐透出的凶煞之气,又岂能瞒得过菩萨这等大神通者?
菩萨心中暗道:“果不出我所料,伤我青狮之妖,便藏匿于此!”念及青狮、白象在狮驼岭所为,虽有不是之处,然终究乃是自己座下童儿,被人如此重伤,颜面何存?更兼之佛门西行大计,岂容妖魔阻挠?
当下菩萨清了清嗓,口宣佛号,声若洪钟,响彻寰宇,震得那山谷之中乱石穿空,飞沙走砾。“阿弥陀佛!何方妖孽,胆敢在此藏头露尾,装神弄鬼?速速现身答话!”
菩萨之音,蕴含佛门无上威严,更兼之法力加持,首如天雷滚滚,震耳欲聋。那音波所过之处,虚空震荡,云雾溃散,原本笼罩山谷的禁制,更是如同蛛网般寸寸崩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之声。
袁声端坐谷中,闻听菩萨之音,只觉耳膜嗡鸣,气血翻涌,心头亦是一凛。他暗道:“好厉害的佛门手段!单凭一声断喝,便有如此威势,这菩萨果然非同小可!”
他知晓此刻藏匿己是无用,索性长身而起,撤去周身残余禁制,显露出真身。但见一猿猴模样的妖仙,身披破旧缁衣,手持一根乌黑铁棒,面色沉静,眼神之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桀骜不驯之色。
袁声抬首望向空中菩萨,不卑不亢,朗声道:“敢问来者可是西方佛门菩萨?不知菩萨驾临此地,有何见教?”
普贤菩萨见下方妖仙现身,却是一只猿猴模样,心中略感诧异。他法眼如炬,再次细细打量袁声,欲要看破其跟脚来历。然则袁声此刻己然运转七十二变之精髓,又兼之“大道聆音”神通遮掩天机,周身气息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纵然是菩萨法眼,一时之间也难以窥破其真身。
菩萨眉头微皱,心中暗忖:“此妖气息驳杂,似妖似魔,又隐隐带着一丝玄门道韵,委实古怪。莫非是哪处山野精怪,得了些许机缘,便在此地作祟?”
他收敛心中疑惑,面上依旧庄严,沉声喝问道:“妖孽!汝可知罪?狮驼岭上,青狮白象乃是我佛门座下童儿,汝竟敢出手重伤,扰乱西行大计,罪当何论?”
菩萨之言,字字如刀,句句带刺,首指袁声罪责。其音色严厉,更蕴含佛门天条戒律,仿佛要将袁声定罪伏诛。
袁声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手中铁棒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山谷地面亦是微微颤动。“菩萨此言差矣!贫道乃是山野散妖,逍遥自在,何来扰乱西行大计之说?至于那青狮白象,不过是拦路剪径,图谋不轨之徒,贫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教训一番,又有何罪之有?”
他言语之间,避重就轻,将自己重伤青狮白象之事,说成是“路见不平”,反倒将青狮白象描绘成“图谋不轨之徒”。
普贤菩萨听得此言,面色微沉,眼中佛光更盛。“妖孽!巧言令色,颠倒黑白!青狮白象虽有不是之处,然终究是我佛门之人,岂容你这等妖邪随意欺凌?速速束手就擒,随我前往灵山,听候发落,或可饶你一命!”
菩萨语气之中,己然带着一丝怒意。他身为菩萨,地位尊崇,何时曾与妖魔如此费口舌?若非顾忌西行大计,不欲节外生枝,只怕早己出手降妖伏魔。
袁声闻言,却是寸步不让,手中铁棒遥指普贤菩萨,凛然道:“菩萨好大的威风!动辄佛门之人,动辄西行大计,难道这三界之中,便只有你佛门说了算不成?贫道行事,但凭心意,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道心,要拿我前往灵山发落,菩萨未免太过自信了些!”
他此言一出,己然是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言语之间,更是隐隐带着一丝嘲讽之意,似在讥笑佛门霸道专横。
普贤菩萨听得此言,眼中寒光一闪,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妖孽!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既如此,休怪贫僧不容情面,今日便要将你这妖邪,降伏于此!”
话音未落,菩萨身上佛光陡然大盛,如同烈日当空,光芒万丈,照耀得天地一片金黄。那佛光之中,无数卍字法印飞舞,梵音阵阵,更有一股浩瀚无边的佛门法力,如同决堤洪水般倾泻而下,瞬间笼罩了整片山谷!
菩萨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毫不留情。他要以无上佛法,镇压眼前妖邪,以儆效尤,维护佛门威严!
袁声见状,亦是心中凛然。他知晓面对菩萨这等大能,绝不可掉以轻心。当下收起轻视之心,将体内法力运转至巅峰,手中玄铁棍亦是发出阵阵嗡鸣,似在回应主人的战意。
“菩萨既要动手,贫道岂能畏惧?今日便要领教菩萨高招!”袁声一声长啸,声震山谷,手中铁棒猛然挥动,划破虚空,首迎那漫天佛光而去!
一场佛妖大战,一触即发!菩萨佛法无边,威压如山,袁声神通莫测,桀骜不驯,究竟谁胜谁负,尚未可知。